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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呜啊…”随着重楼的动作,他的呻吟声高高低低,但并无任何不好意思,而是很坦荡的享受与沉浸。
重楼腰腹上的用劲极大,却从未带给飞蓬除欢愉外的痛感。除此之外,他的手段也如初始般温柔细致,没攥着飞蓬手腕限制他动弹,而是极其耐心的挑逗着对方敏感之处。温热柔软的唇舌带着湿意,落于脸颊、胸膛、腰腹,吻痕一层层覆盖下去,珍惜之意令人一览无余。
这也是飞蓬当年会和重楼在一起的缘故,重楼霸道强势但从不自私自利,看似大大咧咧,却很在意自己的感受。他的属性是火,人也热情如火,倒是那份沉默细致的温柔,像是与火截然相反的水。
正因如此,飞蓬素来不怎么在意上下,为此和重楼打架十次有八次会故意放水。偶尔来了兴致,不管事前胜负,他都非要主动翻身。重楼见状心知肚明,便也收手由着他折腾。
于是,这两个同样骄傲的少年,感情之路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只可惜,兽族少主和神族新星,实力相当却地位悬殊,飞蓬不愿被人说三道四,重楼便尊重他的选择,也就无人知晓两人关系。
地毯被闹得一塌糊涂之后,重楼抱着飞蓬一个空间瞬移,便上了床榻。之后,床榻“咯吱咯吱”晃震不已,魔界血月则升降了好几回,魔宫寝殿内的动静才告一段落。
“以后,我们去哪?”高潮的余韵让人无比慵懒,飞蓬静静伏在榻上,重楼揽着他的腰肢,给他递上一杯水,他便就着这个姿势喝了。温暖的锦被里,两人无比亲密的纠缠未分。
魂体凝成人形很容易,飞蓬现在的肉身本就是灵力形成。至于为什么接受了雷罚,飞蓬还能有灵力留下,重楼并未追问。后土和飞蓬关系再好,也难免会有照顾不周之处,飞蓬不可能完全不给自己留下护身灵力。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本就是他们这等强者所不屑的。
“先去人间,那里气息混杂,我们不容易被神界找到。”重楼将水杯放回床头,为飞蓬掖了掖被角:“等瑶姬正式接手了魔尊之位,我们就出发。”
飞蓬笑了笑:“不,还是去鬼界。”
重楼一怔,飞蓬敛去笑容:“我不想总被惦记着。”
“你想要轮回?”重楼明白了:“也对,轮回亦是修行,也给神界一点面子,不要揪着此事不放。”
飞蓬凑过去,再次吻上重楼的嘴唇:“没错,千年转瞬即逝,足够我重修成功。那时,神界差不多也遗忘了我,我们大可以光明正大出入六界,不必躲躲藏藏。”
神罚受了,即便魔尊劫了狱,我也还是入了轮回,已给足曾经的故族面子。千年后,若神界再咄咄逼人,便不必留手了。阳光这般灿烂明媚,你我总得光明正大,才不是见不得人。
重楼了然轻笑,伸手抬起飞蓬的下颚,吻得温柔,言语更温柔:“我会守着你,等你每一世结束,我们鬼界再见。”
至鬼界,入轮回。龙阳一世,有姝龙葵。飞蓬才清醒,便迎来两种不太相同的哀怨脸。一者是后土,玄女葵羽为飞蓬遭遇不忿,率众堕魔为天魔女;另一者是重楼,告知龙葵乃葵羽一缕思念所化。
飞蓬沉默良久,事后好几天没能下床。值得一提的是,重楼并未提及天魔族,更没强求飞蓬不见葵羽。这个魔,总是以强势霸道去掩饰温柔,所以飞蓬从不后悔。只是再次踏入轮回时,他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总觉得有不祥预感。
预感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飞蓬木着脸在鬼界醒过来时,面对的已经不是哀怨脸,而是一张大黑脸。他定睛一看,尴尬的无以复加:“九天…”
“神界就我一个玄女了。”玄女九天乃天帝义女,三族之战曾与飞蓬有过一段战友情谊,正幽幽看着他:“对了,重楼适才已去神界。”
飞蓬一头雾水:“什么?”
“他说,他去救夕瑶,总比你去救好。”九天点着头,一本正经道好:“本玄女觉得,甚是。”
飞蓬:“……”
九天继续道:“葵羽带走了龙葵,说让你有时间去天魔族瞧瞧她们俩。嗯,当着重楼面说的,我很惊讶,重楼居然没把她打出去,还默认我为她们传达这番话。”
飞蓬继续无言以对。
“最后,和景天活过一世的雪见,神果之躯已毁,还留了个儿子。”九天托起下巴:“景天和雪见,生个儿子叫景小楼……啧,我觉得,你的转世和雪见都是聪明的孩子。”
飞蓬的脸彻底木了,木的同时还很红。
他想起来了,景天和雪见,之所以给儿子起“景小楼”这个名字,根本就是调侃某个魔心眼明明很小,对他们嫌弃的要命,却还是守着护着。他们俩,确实是猜到了重楼和自己的关系。
“行了,话说完,我也该走了。”九天轻轻一叹,站起身来:“你求仁得仁,我不说什么,只祝你们永结同心、此生不变。”两个人的感情,几个人的纠纷,终是落幕了,神界也会更平静。
飞蓬轻轻舒出一口气,目送她离开,转而推开身后的窗户。
鬼界的忘川河印入眼帘,大片大片的彼岸花开得正艳。花海之中,那魔一身血衣,勾起唇角的样子,竟比花更张扬瑰丽:“我回来了。”
飞蓬蓦地一笑,灵力化风便闪身入了花海。
一个拥抱,掀起一阵风,吹得花海纷纷扬扬,背影渐渐淹没其中。等平静下来,再无一人。
至此,魔尊重楼、神将飞蓬销声匿迹,从少时至神魔之井再到千年轮回,终成一段传说。
“轰隆!”乱石飞散,鲜血涌动,新仙界地面上,坠落的景天正一脸抑郁的抱着受伤的胳膊道:“嘶,红毛,不就是隔了很久才答应你的邀战嘛,至于下手这么狠吗?”不远处,观战的雪见、花楹、龙葵神情难掩心疼,倒是徐长卿对她们淡淡一笑权做安抚。
重楼挑了挑眉:“这么快便败下阵来,你也太…”瞧着熟悉的脸上出现昔日故交绝对不会有的哀怨之色,他的话哽在喉间,不忍直视的侧过头:“好了好了,本座给你疗伤还不成吗?”
瞥过地上的血迹和无声无息闪烁微光的阵法,魔尊眸中暗色一闪而逝。他出手慢吞吞的为朋友治疗伤势,雪见、花楹、龙葵与徐长卿见他们停下手也都近前。
良久,在景天伤势痊愈,大大咧咧的拍了拍重楼肩膀,打算拉他一起回人间痛饮一番时,蓝金色光晕于大家惊异和警惕的眼神中,在景天周身闪烁不休。唯重楼弯了弯唇角,笑不达眼底:“好久不见,终于舍得出来了吗,飞蓬!”
白衣如雪、蓝发如瀑,自景天身影中走出之人明明是同样的容颜,但一个天一个地——气质清冽孤高,分明眸似寒星,却笑如清风朗月,声音更是秋水般的泠然:“千年时光,魔尊风采依旧。”
“过奖。”重楼扯了扯嘴角,手心紫光闪耀:“,大家喜欢的留个评论吧么么哒】
自神族祖神伏羲功成天道,神界便演化为几万年前盘古大陆那般,山川锦绣、灵气充沛。与之不同的是,如今的神界有五方天域,分别连接人间和诸多昔年盘古大陆碎片所化小世界,常有各界天骄飞升至域内天河,经洗涤后成就神体,被神族各方势力吸收。
要说这神族势力,自是以五方天域天庭为主,又以中央天域为核心,由天帝之女、神族、上邪,我欲与君相知
飞蓬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被神界高层集体出手禁锢,折断再生的神骨、毁去重凝的神格,再炼化出所有神力喂给神树。还是在天帝伏羲、地皇神农同归于尽,临终前施法令自己归来的、长命无绝衰
幻境
“好久不见了,魔尊。”被绑得严严实实,只能倒在床上,浑身不得动弹,神将的湛蓝眼瞳里,此刻满是淡漠,再无昔年的柔和。
要演得逼真,拥有错误记忆的,自然不能只有重楼一个人。但飞蓬也设定了脱离幻境的状况,只要重楼做得偏移了他定下的正轨,他们便会被弹出幻境。
被记忆蒙蔽,重楼按了按被长老团气到发疼的额角,深吸了一口气,很有耐心的坐下来:“是我失算,没想到长老团敢这么做。”他将飞蓬身上的锁链解开:“我会去神界取回你的神力。至于长老团,便带回来随你处置吧。”
“神罚不可逆转,魔尊哪怕取回本将的神力,也毫无用处。”飞蓬摇摇头:“而长老团,魔尊想杀了他们,为一统两族铲除最后的阻碍,直接做便是,不必拿本将当垡子。”
重楼的手下意识一颤,飞蓬语气中的疏离毕露无疑,让他再难欺骗自己,这是因长老团害飞蓬实力尽废,令飞蓬迁怒了毁掉神树根基的自己。明明以飞蓬的性情,是不会这么消沉的说“毫无用处”的。
“飞蓬,告诉我理由。”重楼掰过飞蓬似是不经意扭到一旁的脸,感受那份轻微的战栗和微妙的抗拒,不禁沉声问道:“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因何不信我?”
下一刻,他不禁愣住,因为飞蓬竟是笑了起来。这个笑容与平时的温润文雅不同,除了冰冷淡漠,更有刻骨的倦怠和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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