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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禇士弘打断她,这种话你留着吧。我爱上你就算是个错误,现在也改变不了。
幼蕾眼里隐然有泪,她的确有些委屈,她待他到这个情面,他还要怎的。愤然道:是你辜负我在前,你如今已经娶了夫人,还要我怎样?不要尊严地匍匐在你身边是吧,你什么都想得到是吧,天下没有这么容易的事。你也不要亵渎你嘴中的爱。
禇士弘脸部痉挛了一下。幼蕾的话一字一字就像刀子刺在他心上。真实的东西往往让人无法接受。他的胸口疼痛。想起曾经与这个女人的点滴,马疾香幽,荡舟秦淮,雨中拥吻,不由心潮起伏。他心里的那份爱,溶入了骨髓,刮不掉,忘不了。想起来,还隐隐生疼,就像胸口那个伤疤。幼蕾看到他眼神灰灰的,内心浸在回忆里。心中也有了起伏,她咬了牙,告诉自己,挺住,不要再做梦。
火星劈啪。禇士弘从往事中探出头来,问:我想问你一句,你真的很幸福吗?没有我。
幼蕾想了想道:是——的。
禇士弘却受伤了,小心道:你爱他胜于我?
幼蕾沉默片刻,慢慢道:我和他是同一类人,而我们不是。他的爱比你广阔,他从不勉强我,他只要我幸福,和他在一起是细水长流的感觉,和你却只是瞬间的激情。激情总是很容易消失的。
不——禇士弘吼道,他盯了幼蕾看,眼中有灼痛和疯狂。他说,你爱他,你们在一起逍遥快乐,你从来没想过我对你疯了一样的思念,你可以很快将我忘掉,而我不能,我要你!我只要你!他的眼中劈劈啪啪冒出火花,幼蕾有些瑟缩,一闪念间,他突然扑向她,将她压倒。他像野兽一般,一边狂吻她一边在她身上肆意抚摩,并扯她的衣服。幼蕾惊叫道:不可以,不可以……同时,用手打他,用脚踢他,但是他什么感觉也没有,将她死死压住,也完全忽视她的手捶脚踢,他在自己愤怒的情绪中,他只想占有她。哗地一声,幼蕾的衣服撕开了。幼蕾的心扑通跳了一下,她停止了徒劳地反抗,头垂向一边,眼睛没有焦点。禇士弘也有片刻犹豫,但是望着半裸的肌肤,情欲已被激起。他用唇掠夺了她每一寸肌肤,身下的幼蕾默不作声,没有叫骂,也没有呻吟,只有微微急促的呼吸,他知道她在克制自己。他放轻了动作,越发细腻温柔,幻想激起她身体的反应,而她拒绝参与他的热情。眼睛看向不知哪里,手也拒绝碰触他的身体。只有到最后的时候,她才两手不自觉地环住他,有些痛苦地轻呼了一下,只是轻呼,显然还是压制住了……
很快,他知道她是第一次,他说:你为什么要骗我?她不理他,拿了衣服穿,很快奔出了山洞。
幼蕾奔跑,奔跑,不知要去哪里。但没多久,她软软地倒了下来,她的内心一片混沌。躺在草地上,听着潺潺的水声,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感觉,是愤怒么,羞耻么?还是惋惜、懊恼,或竟是丝丝甜蜜。她虽然从没想过以这种方式交出自己的初夜,但是,那个人自己并不讨厌,其实刚才,她并未坚决地抵抗,也许潜意识中,她还是愿意给他。只是隐隐觉得对不起大哥。她茫然无着,看着月亮在河面铺出银子路,听着林中万物啁啾,她什么都想不明白,混混沌沌中时间悄然溜走。夜凉如水,她觉得冷了,遂站起身,转身的时候,却吃惊地发现他就在她身后,她不知他何时来的,是他没有发出声息还是自己的心实在太乱了。她垂头经过他。他忽然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臂,道:我要怎样才能补偿你?
她心里冷笑。补偿?他居然用这个字眼,她感觉自己在用身体与他做交易,可惜她什么都不要。她狠狠地甩脱他。昂然走掉。
禇士弘停在那里。他没有想过她居然会骗他,然而得到了这个女子最珍贵的东西,他心里最初的喜悦一瞬即逝,他觉得沉重。她不会做他的侧室,他根本无力还她的情意。然而他也没有悔意,因为爱她,所以想得到她。当然,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竟会以强暴的方式占有她,她会恨他,就只好让她恨了,这是他应得的。他的伤口裂开了,血滴滴答答往外渗。但他浑然无觉。他在月光下徘徊了一阵。回去的时候,她已经睡了,闭了眼睛,脸色却并不安详。他知道她肯定没有睡着。但是他未打扰她,他倒在自己的地盘,那一刻他很想醉掉。
6
清晨,幼蕾被阳光弄醒,她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她未去看他,不敢看,还是不愿看,自己都说不清楚。她梳理自己的头发,又整好衣服。想悄无声息地离开,拿了包袱,心里似有牵挂,略略扭过头,猛地看到他胸前一片殷红的血迹。她心慌了,连忙扔了包袱,奔到他身边,掀开衣服,血还在涌流,而他脸色苍白,似乎已经晕厥过去。她责怪自己自私,只知道生气,竟忘了他还有伤在身。连忙拿了药给他敷上。喃喃道:是我不好,你一定要醒来。他的手突然覆在她手上,说:我一直醒着。她急道:你……你流血干吗不说呢。你怎么又弄成这样?忽然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又踢又打,不觉面红耳赤。他却脸露微笑,道:你还关心我,我真高兴。幼蕾连忙给他煎药,扶他起来,喂他喝了。他略略有些精神,说:我想了一夜,小蕾,我不能忍受再与你分别,我想永远与你在一起。就当从前的我已经在爆炸中死去了,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重新开始。
幼蕾怔怔看他,知道自己在心动,很想点头,但是想起在嘉兴的时候,他也曾对她说过,什么都不要只要她,结果,一天未过,事情完全两样。他如能为她放弃所有早就会做了。所以现在也一样,他的话即使不是谎言也只是心血来潮。便淡淡道:无须愧疚,我不要你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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