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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底再次如同针扎一般,想起早前他迷迷糊糊唤得阿茵两个字。
她也不知道这样的事,有第一次,会不会有第二次,第二次会是什么时候,第二次会不会更让人难受,更不知道什么才能真正的否极泰来,但她心中却又清楚,不会那么早,李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样的苦头,他不会少吃,他自己甚至都很清楚。
温□□中轻叹。
他枕在她手中的手,她伸手抚了抚他间。
安润折了回来,往浴桶中添了药。
“夫人,我守着殿下吧,夫人去歇着吧,明日还要出呢?”安润见她眼中都是疲惫之色。
温印轻声道,“不用了,我睡到黄昏呢,钟大夫早前说就泡一刻,等不了多久。”
他眼下这么枕着她的手应当舒服,不像刚才那样难受出声,温印想让他尽量多舒服些。
安润知晓是夫人不放心,安润也没再提此事。
一刻钟很快就会过,夫人若是回屋中,也不安心。
“夫人。”安润又开口。
“怎么了?”温印看他。
安润支吾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就是方才还是第一次见扇人耳光……”
温印看他:“……”
她是厌恶茂竹。
早前成亲当日,茂竹在侯府迎亲,那时侯府还在操办哥哥的丧失,他一口一个晦气,让喜乐吹奏大声些;后来又来过离院一次,让禁军按着李裕,他夹了地上的鱼要往李裕最里塞;这次更是……
茂竹是李坦的人,她很清楚她这一耳光要承担的后果,但她也清楚,她就是打了茂竹也不会有什么,因为如果她以娄长空的名义将铁矿给李坦,一个铁矿,一个茂竹,李坦肯定要的是铁矿。
这是李裕告诉她的。
所以她心中有底气,她就是铁矿不要了,也不想在今日听茂竹说这些晦气话。
茂竹她迟早会收拾。
是贵平替她省了座铁矿……
温印思绪间,安润凑近,轻声道,“夫人,那一耳光扇得真过瘾,我听着都觉得过瘾!”
温印看他:“……”
安润轻咳两声,当即会意不说话了。
“安润。”温印唤了他一声。
“夫人。”安润重新抬头。
温印却不是同他说茂竹之事,“这一路去定州我是希望能平风浪静,但也许不会。李裕还病着,就算能慢慢康复,这一路上也都不安稳。虽然有禁军在,但我还是想你跟着李裕,由你照看他的安全,我才放心……”
安润眸间微讶。
他很清楚,如果路上真的遇到不安稳的时候,他只有余量能护着夫人安全,夫人是让他照看殿下的意思。
安润迟疑,“夫人,老夫人是让我照顾夫人安稳的……”
温印看他,安润奈何,“知道了。”
温印没说话了。
又隔了些许时候,安润看了看一侧沙漏,“夫人,差不多了。”
沙漏漏完是一刻钟,眼下差不多见底了。
“好。”温印搭手帮忙将李裕从浴桶中扶起来,衣裳是温印早前替他脱掉的,安润看了看温印,眼中微妙闪过些东西,但没说旁的。
温印给他裹了浴巾,又披了一层厚厚的大氅。
等回到床榻上。
安润将碳暖都置了过来,温印替李裕换衣裳,这样不会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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