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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弋的到来无异于雪中送炭,常茂自是感慨激昂,出府又见与她同行的护卫仅有一人,他更觉这份情谊何其难能可贵。
两艘楼船升起风帆,驶入夜色浓郁的河道。启航还算顺利,当驶过一处水域极窄的河道时,楼船竟遭数艘船舶前后夹击,被逼停抛锚。岸上突然灯火通明,霎时间冒出许多外穿罩甲,束绛红缁撮的武人来,常茂把剑出舱观望,妙弋紧随其后。
只听岸上的武人朝楼船喊话,“船上的人听着,近来运河上时有私盐贩子出没,我漕帮得官府授权,协理查检过往可疑船只,现在请放下艞板,配合漕帮上船搜查。”
副将登楼而来,询问如何应对,常茂道“不可放他们上船,漕帮岂能插手缉私之事,他们定是乔装的官军。吩咐下去,准备起锚闯关,若遇暴力拦阻,叫埋伏下的弓箭手一律射杀。”
妙弋急忙阻止,道“不可,干戈一起,如何全身而退?我恰好识得漕帮帮主,让我来和他们谈。”
妙弋遂靠近船舷,向对岸高声道“漕帮的兄弟,这船上的是升迁去京城任职的官员家眷,我与你们帮主红霜姑娘是知交好友,昨日也才与帮主的兄长张玉将军在筵宴上话别,我们并非私盐贩子,就不劳烦兄弟们登船白忙一场了。”
岸上武人半信半疑,与身边的小喽啰耳语几句,小喽啰得令迅离开。不多一会儿,一位红衣女子英姿飒飒地骑着匹骏马在帮众的拥簇下来至岸边。妙弋一眼认出那马上的女子正是红霜,她心中顿时有了十分的把握,安然对常茂道“可以将你埋伏的弓箭手撤下了。”
红霜也望见船舷边的燕王妃,忙下马朝妙弋长揖一礼,返身遣走了明火执仗的帮众。楼船上放下艞板,红霜独自一人登船,她也不多问,拜会王妃之后,便将手中包卷着的两面令旗交予天澈,道“王妃可命人将此令旗插放船头,红霜担保运河段水路必一路畅行无阻。”
妙弋执起她的手,由衷相谢,目送她步下艞板,楼船再次扬帆启航,船头招展的令旗果真起了大作用,河道上再无关卡,巡检船只相阻。常茂吩咐摆下一桌酒席,向妙弋殷勤劝酒,她却只薄饮一杯,道“践行的酒,一杯足矣。”
他若有所思,自斟自饮着,许久才又涩然道“能得你仗义相帮,我已觉不枉此生。妙弋,还记得在你出阁前,我曾有机会带你远走高飞,那时的我承袭爵位不久,又有军功在身,你都不肯委身相就,如今我只剩落拓逃亡的份儿,更无底气诱拐你远走了。”
妙弋叹息着道“你还知你落拓逃亡啊,竟有心思调侃起我来。今后,少饮些酒,遇事切忌冲动,不到万不得已莫要与人动武。还有,不管你要去哪儿,总之千万别回应天。”
天澈守在帷帘外,稍一偏头便能看到室内的一切,他听得王妃劝导郑国公勿复返京的话,熟悉又饱含温度,不禁回想起自己也曾得她救应,心中旋即生起一股暖意。
测得将出属地水域,天澈从帘后现身,请示王妃返程。妙弋起身与常茂辞行,分别在即,后会无期,离情别绪充溢在他心间,他再难自抑,伸手握上她肩臂。
天澈见状,不容他对王妃有丝毫轻狂放肆之举,立时掣出佩剑,怒道“郑国公请自重,再不放手,休怪我不客气!”
常茂有些惊诧,打量着眼前气势汹汹的侍卫,从他偏护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从前的自己。妙弋朝天澈轻摇了摇头,示意他收剑入鞘,而后领他走出舱外。常茂悻悻地跟上,吩咐亲兵从船身一侧放下舢舨,天澈率先跳下,扶着妙弋登船坐稳,他一刻不曾停留,划起桨板行船而去。常茂立在船头,直到再也望不见那个令他镂骨铭心的身影。
舢舨泊岸,天澈在附近农户家中租来一辆马车,护送妙弋回到王府。时已近正午,天澈陪她行至内苑禁地之外才停下脚步,他不无忧惴地道“姐姐,燕王殿下想必已知晓内情,他若是为难于你,又该如何是好?”
妙弋笑了笑,安慰他道“左不过罚俸禁足而已,大不了再得一顿数落,无伤大体。洛儿,你也累了一宿,快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与天澈分别后,妙弋才露出忐忑不安的神情,她缓步走进寝殿,迎面正撞见盈月,忙拉住她轻声问道“殿下离开了吗?”
妙弋安然回府,盈月自是欣喜不已,可她很快又显现出焦灼的神色,回头看看内室,将妙弋拉至一旁,悄声道“殿下还在里面,早上三宝曾领着张玉来过,我依稀偷听到一句,什么不需张玉押解郑国公回京的话。”
妙弋心里更是没底,她略整了整衣装,慢慢走入内室。朱棣仍是一身宽袍大袖的寝衣,容色淡然地盘膝坐在茶桌后专注于茶道。她侧看了看宫灯下的火盆,里面残留着未燃尽的密函一角。想来朱棣已见过张玉,又岂会猜不到密函确系被她焚毁?她以深呼吸调整着心情,决定即刻向他坦白。
朱棣抬眼看了看她,手中搅动茶筅的动作却未停止,口内道“回来了,过来品品我沏的这盏茶。”
妙弋强装镇定,跪坐在他身旁,静观汤花在盏内飘动,她捧起油滴盏饮了口茶汤,心神不宁地垂下眼眸,道“我,我瞒着你送走了郑国公,我怕父皇会像杀蓝玉一样要了他的命,可我不想他死。”
朱棣似未听到一般,并不接话,只道“我的手艺不好吗,只尝这么一口?”
她连连摇头,忙捧盏一口气喝光了茶汤。朱棣满意一笑,道“我们来斗茶,可好?”说着,开始兴致十足地准备茶具。
他愈是故作心不在焉,妙弋的负疚之感愈甚,哪里有心思与他斗茶,她两手握在他执了茶筅的手腕,哽咽道“是我令你无法向父皇交差,朝廷若是追责,我愿一力承担,绝不让四郎难做。”
朱棣侧目看向她,眉宇舒朗,眼神温柔,何曾有半分责怪之意,他放下茶筅,回握住她的手,又抬起另一手轻拭去她滚落颊边的泪,和缓地道“其实你放走常茂,我并不觉得意外,你与他自幼一起长大,情逾手足,定然不会坐视不救。如今他躲过清查,亦无需回京处刑,我反觉卸下了肩上包袱,轻松许多。”
朱棣对此事的反应与她预期的大相径庭,她颇有些意外,怔怔地看着他。他笑道“不必再为此事烦扰,朝廷若追查下来,我自有应对之策。”
妙弋不禁动容,唤了一声“四郎”,便伏在他肩头,泫然泪下。朱棣拥她入怀,抚摩着她的背,温存抚慰道“炽儿从应天寄回了家书,何时想看?”
她抬起泪眼,欣喜地从他手中接过信笺,道“我好想我们的孩子,不知他们现下过得可好?”
二人轻偎低傍,一同拆看信笺,思念着远在京城的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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