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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想了想,试探着拿了几样宋晚玉以往喜欢的问了问:“打马球?游猎?赏看歌舞。。。。。。。”
这么一说,宋晚玉以前解闷的活动也确实是多姿多样,丰富多彩。
只是,此时想起来,宋晚玉却只觉得索然无趣,一点也提不起兴致。好在,这事倒也没叫她烦心太久——宫里来了人,说是天子叫她入宫说话。
宋晚玉想着自己昨日当着天子的面与齐王吵了一架,只怕天子这会儿叫她入宫,又要变着法训她,实在是懒得去。只是,便是不去宫里,如今留在府里也是无事可做,宋晚玉想了想,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谁知,待她入了宫,天子却坐在木案后,板着脸说她:“这几日都忙什么呢?都不见你人影,非得阿耶叫人去请,这才过来。。。。。。。。”
宋晚玉抿了抿嘴,觉得自己之前会那样想,多半是被昨晚上那几个梦给吓傻了,脑子进水了——她和齐王吵吵闹闹多少年了,天子虽是不高兴,还真不至于为着这个训她。
不过,到底是亲阿耶,这会儿板着脸说她,做女儿的该哄肯定是要哄。
听他这样说,宋晚玉便抿着唇笑了。她上前几步,绕过木案去抓着天子的胳膊,笑盈盈的摇了两下:“阿耶这话可是冤枉我了!”
天子原是要板着脸,好好生一回气,教训教训这个不知道惦记阿耶的女儿。只是,见着宋晚玉这笑盈盈的模样,他又有些绷不住,只得蹙眉看她。
宋晚玉笑着解释道:“我是早便想着来见阿耶了,只是我瞧阿耶近来事忙,想着国事重要,这才不好打搅。。。。。。。”
说着,她又抱着天子胳膊摇了两下,小孩撒娇似的。
天子还坐在赤金龙椅上,被她这样一摇,险些就要摔下来了,忙推她,道:“好了!你别摇了!”到底绷不住,笑出了声,“再胡闹,阿耶就要生气了!”
宋晚玉撅起嘴,哼了一声,小脸蛋还板着。
天子不由失笑,随即垂下眼,目光在她脸上睃巡着,似乎是打量又仿佛是漫不经心的一瞥,随即便开口问了一句:“我怎么听说,你二兄给你送了个人,这才叫你乐得连门都不出了?”
天子的话说得随意,前头方才佯怒的责备了宋晚玉几句,后一句便又是这样闲话家常般的询问。
但是,宋晚玉却不敢掉以轻心:她这个阿耶,面上一向都是和气,前朝还有人笑他是“婆婆”,意思是脾气太软,婆婆妈妈的,但宋晚玉这个女儿却是深知他的厉害——天子这人,平日里都是说说笑笑,一团和气,便是生气时也不大显露,反倒时常叫人摸不清喜怒脾气。如今,天子口吻随意,话却半点也不随意,只怕是已经心存怀疑。
便是宋晚玉不怕这些,这时候也得替霍璋多担点儿心——霍璋到底是前朝旧人,在没有查清霍璋当年之事,没有确定天子对霍璋的确切态度前,宋晚玉也不敢真把霍璋这事扯到天子面前——以霍璋如今情况,实在是禁不起半点的风波。
所以,宋晚玉也以同样随意的口吻笑应了一句:“阿耶这话可不对——能教我乐得连门都不出的美人只怕还没出生呢!”
说着,她又撩起袖子,露出一段藕臂,仿佛是要去与人打一架才好:“阿耶快告诉我,是谁在您面前嚼舌根,说我坏话呢?!”不待天子应声,她又气鼓鼓的去扯天子衣袖,气势汹汹的追问道,“您说,是不是三郎?!”
天子觉得自己织金绣龙的袖子都要被她扯坏了,没柰何,只得与她道:“好了好了,你给我好好坐着!”
想着不好叫小儿子背黑锅,天子还是要解释一句:“不干三郎的事!是德妃与我说的。。。。。。”
原来是萧德妃,萧清音啊!
宋晚玉脸色微变,一时掩饰不住,索性也不掩饰,小声喃喃道:“我还以为是三郎那个告状精呢!怎么是德妃呀?!”
这话倒是很符合宋晚玉往日脾气,天子伸手按了按女儿肩头,叫她坐好,笑着叹气:“你也是,做阿姐的怎么就整日里与自家弟弟过不去?”
宋晚玉睁大眼睛,怀疑的看着天子:“阿耶可别是为了三郎,故意拿德妃诓我吧?”
天子瞪她一眼,解释道:“你整日里闷在府里不出门,便是德妃也念了好几回呢,都说是好些日子没见你,惦念得很。。。。。。”
要是换做以往,听着天子这话,宋晚玉可能还会感念一下德妃的“惦念”,觉着德妃多半是宫里寂寞,想着寻她这个“旧友”说话解闷呢。可如今她对德妃没了好感,再听这话便觉得德妃实在是虚伪的很,这般言行多半也是居心不良——要不,怎么就非要在天子面前说二兄给她送人的事情?怎么就非得要在天子面前惦念她?
只是,就是不知道德妃她究竟知道了多少?
宋晚玉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倒是笑盈盈的:“那,我等等便去蓬莱宫,看看德妃。”
虽然,她如今是恨不得端碗鱼汤来直接泼到德妃脸上,可眼下情况,还是得耐下心来试探一二。
天子如今年纪大了,待后宫倒是宽宏许多,且他是知道宋晚玉与萧德妃多年相交之事,自然也乐得看她们亲近,便摆摆手:“罢罢,我这儿手头还有些事没处理好,你先去蓬莱宫与德妃说话吧。等我这头把事理好了,便去陪你们一起用午膳。”
宋晚玉看了看天子堆满了案牍的紫檀木案,想着天子怕是真的忙,倒也没有在边上歪缠下去,规规矩矩的起身与天子行了一礼,认真道:“那,阿耶,我就先去蓬莱宫了。”
天子摆摆手:“去吧。”
宋晚玉这才起身往蓬莱宫去,想着马上要见萧清音,心头倒是不免有些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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