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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牛鲜花在话剧团的日子没有白混,她装扮成了一个老太太,不仔细看真认不出有假来。半夜她在舞厅没找到那个吹萨克斯的盲人,她就白天去找。舞厅一开门就去守,她就不信那个盲人不露面。
服务员见是个老太太来了,就过来劝她,老大娘也来跳舞?别闪了腰,要是那样他们可不负责。老太太语气挺冲地说,跳动跳不动碍谁事儿啦,找个地方凉快去。服务员被顶走了,抱怨说,嘿!这老太太脾气不小,听不出好赖话。
牛鲜花在乐池跟前找了个位置坐下,两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乐池。果不其然那个盲人乐师出现了,在起劲儿地吹着萨克斯。牛鲜花耐着性子一直等到半夜舞厅散场,她悄悄跟在盲人乐师身后,跟出了一段距离后,从步态认出此人就是帅子无疑。
牛鲜花上前从后面一把揪住了盲人的衣领,叫道:“帅子,你跑不了啦,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好哇,你的戏演得多好哇,你还会化装,我也会演戏了,也会化装了,没办法,这都是让你给逼的。”说着一把把盲人的假发拽了下来,顺手摘了他的墨镜,果然是帅子。他背对着牛鲜花一动不动。牛鲜花哭着,对着帅子又打又踹,气愤地骂道:“帅子,你太黑了,你把我骗惨了,我饶不了你,饶不了你!”“鲜花,以前那个帅子已经死了……”帅子嗓音沙哑地说,“
我还得走,不能连累你们,还有孩子。我这次回来,就是想把孩子带走。”牛鲜花厉声叫道:“带走孩子?想得美,你有资格吗?”“鲜花,你带着孩子太苦了。让我带走吧,明天我就在附近的向阳旅馆等你。”帅子哭了。“现在,我只能做这么点事了。还有,我是帅家的不肖子孙。我回来的事就不要对爸爸、妈妈说了,我不忍伤他们的心。”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牛鲜花哈下腰不停地摔着帅子的假发,一边摔一边放声号啕大哭。
等牛鲜花回了家,发现孩子们都没有睡,全家人竟然坐在桌前等她回来吃饭。蒋玲做了一桌子的菜。“鲜花,你到哪儿去了?都等你吃饭呢。”蒋玲问道。牛鲜花尽量做出轻松的样子,微笑说:“到茶楼看看装修得怎么样了。哎呀,这么多好吃的,来来来,咱吃饭。妈辛苦了,我敬妈一杯。”说着牛鲜花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一饮而尽。蒋玲呆呆地看着她:“鲜花,慢点喝。”“妈,我今天高兴,您也喝一杯?”她说着给蒋玲倒了一杯酒。娘儿俩喝了起来。牛鲜花心情不好,一杯酒下肚就有些醉了,她咯咯地笑着:“妈,回来呢?”蒋玲说,在她那屋睡着了。牛鲜花说,她去看看宝贝儿子。说着她摇摇晃晃地往婆婆卧室走去。两个女儿看了觉得有趣儿,说妈妈喝醉了,真好玩。
过了一会儿,
牛鲜花又从婆婆的卧室出来了,眼角挂着泪水。蒋玲纳闷儿地问她这是怎么了,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牛鲜花擦了一把眼泪说,她这是高兴,替他过上新生活高兴。蒋玲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儿,惴惴不安地问,既然高兴那还哭啥?牛鲜花说,她又给回来找了一个好人家。蒋玲一听,脸马上阴了下来。牛鲜花哭着说,把回来送人她也舍不得,他虽然不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可是和月月、亮亮血脉相连。
蒋玲落泪了,哽咽地说:“鲜花,别说了。你对回来咋样我都看在眼里,就是亲妈也不过如此,妈能理解你。”牛鲜花接着撒谎:“妈,要是一般的人家我也不会把回来送走。这一家两口子都是教师,知根知底,人品好,家庭条件也好。回来到人家只有福享,我寻思这是好事,就没和您商量。”
蒋玲擦干了眼泪,无奈地说,好啊,你办事妈放心。说说你的事儿吧,将来咋打算啊。牛鲜花说,她打算过些日子给二老分别找一个老伴,安顿好他们的晚年,然后才能顾上自己。她也不能这样一辈子,她也得有个完整的家。她要对得起自己。蒋玲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边哭边说,孩子,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儿子是指望不了啦,后半辈子就交给你了。
临睡前,牛鲜花提出回来在家里就这一晚上了,她要和回来一起睡,蒋玲依了她。
第二天牛鲜
花抱着回来去了向阳旅馆找帅子。一见面,帅子就急切地伸出手来要接过孩子。牛鲜花抱着孩子躲开了,没好气地质问他急什么?帅子讪讪地放下手。“这孩子有些习性我对你说说。首先一条是,这孩子喂饭不能急了,一急就要吐,吃过饭不能惹他哭,一哭也要吐。还有。这孩子觉少,闹夜,愿意哭。哭的时候千万不能打,也不能吼他。他气性大。哭大了就胀肚子闹病,要有耐心。”牛鲜花说一句,帅子答应一句。
牛鲜花说完了,把孩子往帅子怀里一送。帅子接过孩子一看,孩子傻呆呆的,没有任何反应。他感觉不对劲儿,嗫嚅地问道:“这孩子……有点不对劲呀。”牛鲜花说:“哦,忘了告诉你了,孩子现在还不会说话,做过体检,智障。”帅子一怔,呆呆地望着她。“后悔了是不是?”牛鲜花问道。帅子呆呆地看着她没有出声。牛鲜花盯着他又问:“要是想到了就不会要这个孩子了,是不是?”帅子眼眶里涌上了泪水。牛鲜花声色俱厉地警告他:“你什么意思我不管,有一条,你们不能虐待孩子,要是那样我和你们没完!”帅子声音发颤地答应道:“知道了。”牛鲜花泪眼婆娑地从帅子怀里接过孩子,动情地说:“让妈妈再亲你一口,跟你爸去吧。”亲完之后,把孩子递给了帅子。
牛鲜花转身朝外走去。“鲜花。
”帅子轻轻叫了一声,牛鲜花站住了。帅子问:“孩子叫什么名字?”“回来。”牛鲜花说完这两个字,头也不回地走了。帅子抱着孩子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默立良久……
牛鲜花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看着孩子用过的小床、玩具,泪水情不自禁哗哗往下流。电话铃响了,牛鲜花拿起了电话,打电话的人没有吭声。“帅子,你是帅子吧?我知道是你,你这个孬种。我再告诉你一句,你要是和刘青敢虐待孩子,跑到天边我也要撕了你!告诉你,我没事儿,挺好。我还告诉你一个特大喜讯,我把你爸、你妈办离婚了,办完了我再给他俩各自成一个家,怎么样?办完了这件事,我也得成个家……帅子,你给我听明白了。没有你,我不会倒下去的,我照样活,活得更好。我一定活个样给你看看……”牛鲜花正激动地说着,电话那头有动静了:“鲜花,你胡说些什么?我是吴国庆,你表哥。”牛鲜花羞愧责怪道:“是你?我当是那个不要脸的呢,你怎么不说话?”吴国庆说:“没等我开口你就机关枪似的,怎么回事?你和帅子怎么了,闹别扭了?”牛鲜花赶紧掩饰说:“没什么事,吵了一架,就想气气他。”吴国庆听出了事情的严重,问道:“怎么,听口气他出去了?”牛鲜花没好气地说:“到南方做生意去了。有什么事吗?”
吴国庆说:“我最近出差要到城里,往话剧团打电话,才知道你不上班了,想去看看你。”牛鲜花不情愿地说:“要是没什么事你不要来了。”“为什么?”吴国庆惊讶地问道。牛鲜花别别扭扭地说:“我和帅子现在挺紧张的,要是……别说了,我明白了,再见吧。”吴国庆马上挂断了电话。
趁着听相声的茶客们还没有来,牛鲜花一边收拾着场子,一边向程子修讨教相声说、学、逗、唱四门功课。程子修倒不吝教,一一道来:“说,指的是笑话、故事、灯谜、酒令;学,指学人言、鸟语、市声、叫声;逗,指插科打诨,捧哏逗趣;唱,指的是唱太平歌词、戏曲小调。相声艺人把说、学、逗、唱当作培训相声演员的四门功课。比如,通过说绕口令或贯口,练习语言节奏,矫正发音部位和发音方法。通过学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凫的,草棵里蹦的,练习模拟生活的本领。通过你来我往,舌剑唇枪的打诨逗趣,练习抖落包袱,制造笑料。通过唱太平歌词、戏曲小调,练习演唱技巧。”
牛鲜花听了感叹道:“相声的学问大着呢。”“你进步很快,什么东西只要你不把它当饭吃,学得就快,就轻松。”程子修鼓励她说。“咱这个茶楼喝茶的随便都可以登台,自娱自乐,你哪天能正式登台让大家乐一乐?”牛鲜花自信地说:“
没问题。”程子修点点头说:“我想也没问题。你是半路出家,我看你的唱功不错,要是说相声就学逗哏,以柳活为主,这样可以出奇制胜。”“试试看吧。哎,程老师。”牛鲜花好奇地问道,“听说你老伴早就没了。怎么不续弦呢?”程子修闻言长叹了一声,兴致不高地说:“唉,没合适的。”牛鲜花热情地说:“我帮你个忙吧。有这么个人,以前也是搞曲艺的,唱京韵大鼓,和丈夫合不来,离异了。”程子修一听来精神了:“哦,搞曲艺的?有点意思。”“您要是觉得有意思,抽空见见面?”牛鲜花抓住机会要敲定这事儿。“可以,可以。”程子修连连点头。两人正说着,茶客们来了。牛鲜花说:“上客了,不说了,您听我的信儿吧。”
第二天上午,牛鲜花就把程子修领回了家。蒋玲一看他,敢情认识。程子修诧异地问,是蒋老师吧,您跟鲜花是……牛鲜花笑着说,蒋老师是她婆婆。程子修高兴地一拍大腿,嘿,咋不早说。牛鲜花嘿嘿一笑,你们谈,我去做饭了。说着知趣地去了厨房。
牛鲜花一边做着饭,一边倾着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两人以前就认识,很快谈得热乎乎。两人正说着,电话铃响了,牛鲜花怕打扰他俩,赶紧跑进厅里接了电话。是帅是非打来的,电话里他告诉牛鲜花,他病了。牛鲜花没跟蒋玲和程
子修说破这事儿,只称是有点急事儿,就急匆匆地去了。
到了帅是非的租住处,只见房间里一片狼藉,帅是非正躺在床上哼哼着呢。牛鲜花奔到床前着急地问他哪儿不舒服?帅是非说,他买了几只螃蟹煮着吃了,接着就拉肚子,开始他还挺高兴。牛鲜花让他弄糊涂了,打断他的话问,高兴啥?帅是非哼唧说,寻思减肥,谁知拉个没完。又发开了烧,他还是高兴。牛鲜花更是糊涂,发烧还值得高兴。帅是非说,看报纸上讲,人偶尔发发烧不是坏事,顺便把癌细胞也烧死了,人要是好几年不发烧就不太好了。牛鲜花让他这些奇谈怪论弄得啼笑皆非。
帅是非继续说。他觉着报纸上有些话还是有道理的,他十几年没发烧了,心里起急呀。平常凉水洗澡,下雨天光脊梁到院子里淋雨,不管怎么折腾,光打喷嚏流鼻涕就是不发烧,急死他了,谁知道这回拉肚子却发烧了。牛鲜花话里有话地说,那应该高兴啊。帅是非苦笑着说,这一烧就给烧晕了,头昏眼花,浑身没劲儿,摸摸额头,比熨斗还烫呢。牛鲜花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开玩笑说,妈呀,真是热啊。早知道这么烫,把回来的尿布带来就好了,放上去就烘干啦。帅是非没听出这是玩笑话,摇摇头说,那可不行,老臊的。
牛鲜花问吃药了吗?帅是非说,药吃了,饭没吃呢,他想吃手
擀面。牛鲜花说,这好办,她马上就去做。牛鲜花是手脚麻利的人,和面、揉面、擀面,三下五除二,一锅香喷喷、热腾腾的面就煮得了。她把面盛到碗里,端到帅是非床头,看着他吸溜呼噜吃得满头大汗,心里不是滋味,想了想劝道:“爸,您这么一个人过不是个事,婚也离了,再成个家吧。”帅是非叹了一口气,为难地说:“上哪找啊,没合适的。”牛鲜花说:“您要是有意,这事包我身上了。一会儿您吃了饭我还要回去,妈那边还有客人我得照顾。”“什么客人?”帅是非敏感地问,牛鲜花说:“给她介绍个老伴儿。”帅是非感慨道:“嗬,比我还急。那好吧,你也给我快着点张罗,我不能落她后边。”
这边安顿好了公公,牛鲜花又急三火四地往家赶,回到家里,蒋玲已经做好了饭,陪着程子修吃完了,拿出自己年轻时的影集给他看。程子修一边翻看着影集一边不住口地夸赞:“你年轻的时候真漂亮,双眼睛,大眼皮儿,一看就是个热闹人儿。”蒋玲得意地咯咯笑了起来:“你才是个热闹人儿,我的眼皮儿大吗?”程子修说:“不说不笑不热闹。看照片我想起当年和老伴照订婚相的事了。那年我们去照相,照相师傅是山东荣成人,把我们好一顿摆弄。他嘴里叨叨说女要靠,男要笑,靠不能太靠,笑不能大笑。我
就笑了。照相师傅不乐意了,说你看你张着大嘴笑的,大牙龇着,像我的脚指盖子。”蒋玲被他逗得笑弯了腰:“老程啊,别说了,我叫你笑出尿了!”
牛鲜花给他们泡了一壶茶水,送了进去,笑着说:“看你们笑的,我看你们俩挺合适的。要是互相看好了就拍板吧,别像年轻人那样拖拖沓沓的。”程子修想了一下,慢慢地说:“这事吧,急不得,我还要回去听听孩子的意见。”临走前,程子修把几本相声书送给牛鲜花说:“鲜花,这是我收藏的相声脚本,有的是我手抄的。看看吧,对你会有帮助的。你呀,我看了,是个说相声的料儿。”
这天刘青正在家里洗衣服,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她纳闷儿地打开了房门,只见帅子抱着回来站在门口。刘青一下子意识到这个孩子是谁了。她愣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勉强冲帅子笑了笑,把爷俩让进门里。
刘青对帅子自作主张把孩子带回来非常不满意,跟他吵了起来,埋怨他不跟自己商量,她又忙又累,根本就不会带孩子,这日子咋过啊。帅子一听就火了,气愤地吼叫说,这是你自己的孩子,撂给别人能忍心?刘青哭起来,委屈地说,她这辈子造了什么孽呀,生个儿子还是个智力不健全的。孩子带来容易,可谁能天天陪着他,两人都要工作挣钱养家还债啊。帅子想了想无奈地说,白天
先找个人看着吧,慢慢再想办法。
身边的人陌生,住的地方也陌生,到了晚上回来闹起夜来,哭个不停。刘青反感地训斥着孩子,哭哭哭,就知道哭。帅子想起牛鲜花的叮嘱,劝刘青耐心点儿,孩子不懂事。刘青指责牛鲜花把孩子娇惯得不成样子。她拿出饼干喂儿子,儿子小嘴躲来躲去,就是不吃,一个劲儿地哭。刘青哄了半天,就是哄不好,她手足无措,呜呜地哭起来。帅子伸手摸了一下回来的头,叫道:“哎呀,孩子发烧,赶快上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一检查,回来竟然烧成了肺炎,需要住院治疗。刘青和帅子守在病床前,身心疲惫。刘青看着孩子,央求说:“帅子,我是实在带不了孩子了,你……你还是把儿子送回去吧。”帅子犹豫半晌,摇摇头说,这样不好。刘青说,没啥不好的,不是送给牛鲜花,是让他奶奶带。帅子说,还不是一样吗,临了事儿还是落在牛鲜花身上。不一样,她愿意照看是她的事,谁没求她。刘青这一句不近人情的话惹恼了帅子,他不想在医院跟她吵,把火儿窝在了心里。
刘青看出来了,忙转移话题说,她想自己办个公司,倒腾海鲜。帅子不以为然地说,这边倒腾海鲜生意的人不少,能行吗?刘青信心满满地说。南方的水温高。海鲜的味道不行,他们把北边的海鲜往南边运,肯定有销路。
帅子质疑说,道太远了,保鲜是个问题。空运成本太高。刘青说,这边的消费水平高,只要货地道就行。要干就干精品,臭鱼烂虾不行,要上海参、鲍鱼什么的,先小打小闹,慢慢干大。帅子太想挣钱摆脱眼前的困境,就同意了刘青的想法。
自从程子修去见了蒋玲以后,就再也没在茶楼露面了。这两天全靠牛鲜花说单口相声和大鼓在支撑着。茶客们的反应还不错,但牛鲜花心里没底儿,她去找周老板,问程师傅这几天为什么没来,他不干了吗?周老板说程子修病了,现在正卧床不起。
得了这个准信儿,第二天一早牛鲜花就去了程子修家探望,他果然是卧病在床。牛鲜花关切地问前几天还好好的,咋就病了呢。程子修一听这话立即泪流两行,叹了口气痛心地说,叫儿女气的!那天从牛鲜花家回来,他就把儿女都叫了回来,说想要再成个家。这些混账东西像是约好了,异口同声坚决反对他再婚,太伤他的心了。牛鲜花点点头,沉吟半晌说,她就不信他们是铁板一块,也不信他们不讲道理。这几个儿女里谁说了算,擒贼先擒王,拿下他就成了。程子修说,只要大儿子少杰一开口问题就迎刃而解了。牛鲜花说,没问题,这事儿包在她身上了。
程少杰在政府工作,是一个局的副局长。牛鲜花径直到办公室去找他。程少杰态度倨傲
冷淡,他让牛鲜花少管他家的闲事。牛鲜花是万能胶脾气,只要让她粘住,就别想轻易摆脱。她让程少杰说出不同意父亲再婚的理由。程少杰懒得搭理她,冷冷地说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没啥理由。牛鲜花说,他这是粗暴地干涉一个公民的婚姻自由。
程少杰的火被牛鲜花逗了起来,气头上说了句不妥当的话,他说他就是干涉了,她能怎么的?牛鲜花也火了,拿出当大队长时的气势,训斥道:“这可是你说的,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你是国家公务员吧,就这素质?国家的法规说践踏就践踏,你以为你是谁?”程少杰哪能让她唬住,不屑地笑了笑:“你少扣帽子!我再说一遍,这是我们家的事,不用你来掺和!”牛鲜花嚷嚷道:“你吓唬谁啊,吓唬鸟呀?比你大的干部我见过,没见过你这么牛哄哄的。不就是个副局长嘛,你可以对你的属下吹胡子瞪眼,对我没有用。”程少杰气恼地说:“废话我不想和你多说了,你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程少杰起身要走,想立即结束这场对自己不利的谈话。牛鲜花拦住了他的去路,威胁说:“行,看来和你说是没用了,不是有管着你的吗?我找你的上级,找他说理去。他要是也不讲理,我到报社说去,咱就把这件事见见报,让读者评评理。”牛鲜花句句都打中了程少杰的要害,他丢不起
这个人。马上软了下来,连声说:“别别别,咱们好好商量一下。父亲不是我一个人的,我还有弟弟、妹妹,也得听听他们的意见不是?”“这才是个态度,什么时候给我个答复?”牛鲜花见好就收。程少杰皱着眉头说:“这样吧,我抽空召集弟弟、妹妹们开个会。这样可以吧?”牛鲜花说:“我知道你忙。这样吧,我出钱,今天晚上就请你们吃顿饭,咱们定定盘子。”“别寒碜我了,还是我请。”程少杰皱着眉头,不情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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