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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饭局上父母的隐忍,安以若低着头无言以对。安妈妈心疼女儿,用眼神制止丈夫,&1dquo;好了,以若都忙一天了,你不心疼女儿我心疼。”边说边拉起安以若往她房间推,&1dquo;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去睡吧。”
安以若看着父亲yīn沉的脸色,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无法令老人家消气,嘟囔了句&1dquo;对不起。”转身回房了。本想给席硕良打个电话问清楚怎么回事,又怕他那边也是和她一样的qíng况,最终忍着没打。
第二天席硕良很早就来了安家,主动到书房和安父谈话,一个小时后出来,安父的脸色总算缓和下来。
安以若见他jīng神不太好,不免有些担心,&1dquo;昨晚没睡吗?要不别开车了。”
席硕良笑笑,见客厅里没人,搂过她抱了抱,&1dquo;怕你生气,睡不着。”
&1dquo;别闹。”推开他,安以若轻责,&1dquo;我就说时间太紧,你偏不听。”被他牵着手下楼,她想了想,终于在他进电梯前问道:&1dquo;我家里的qíng况你之前没和席叔叔提过吗?”很奇怪,她有良好的家庭背景倒像是有罪一样,这样的隐瞒让她有些不舒服。
&1dquo;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我想等他这次上来当面告诉他。”席硕良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说得轻描淡写。
听到这样的解释,安以若忽然觉得很难过,她想说,即便她的家庭环境好,并不代表她娇纵任xing不能成为一个好妻子,所以他没必要这么在意这些。但转念想到席老爷子昨天愤然离去的背影,她又不忍席硕良夹在中间为难,所以没再说什么。
席硕良走后没多久,米鱼来了,两个人窝在安以若的卧室里聊天。
&1dquo;我怎么觉得你这次回来怪怪的?”米鱼歪着脑袋看着脸上毫无喜气的准娘,打算今天非要问出个究竟。
&1dquo;怎么怪了?还不是两只眼晴一张嘴。”安以若皱眉,笨拙地单手解着手上的纱布,伤口快好了,痒得厉害。
米鱼拉过她的手,边帮忙边说:&1dquo;你话少了很多你不觉得吗?”轻轻摸着她的伤口为她止痒,她神qíng严肃地说:&1dquo;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这样子一点都不像要当娘的人。”忽然想到什么,她不着痕迹地说:&1dquo;听谭子越说你救命恩人回来了,你不打个电话慰问一下?”
&1dquo;硕良说请柬他会亲自送过去。”安以若偏过头,神qíng黯然。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还能怎么样呢。
似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米鱼自顾自地说:&1dquo;没想到这个牧岩还真有两下子,竟然孤身潜入敌人阵营把你救了出来。”用胳膊拐了拐安以若,她说:&1dquo;哎,我收回之前对他的一切腹诽啊。”
&1dquo;你腹诽人家什么了?”安以若回头,面露不解。这个家伙,没事腹诽牧岩gan什么?
&1dquo;我那不是听你说他qiang吻了你心里对他有气嘛,但人家是警察,我也不能怎么着他,所以只能在心里骂他呗。”米鱼嘿嘿笑,想起之前谭子越的jiao代,她说:&1dquo;那个,晚上一起吃饭吧,有人请客。”
&1dquo;谁呀?”安以若皱眉,觉得米鱼今天贼贼的,特别奇怪。
&1dquo;谭子越呗。”米鱼瞪她,脸上微红,&1dquo;之前不是和你说了,我批准他上岗当护花使者,所以照例他得请你吃饭。”这是她们之间定的规矩,谁有男朋友就得让那个人请客。只不过,这次米鱼没通知程漠菲,她今天的任务是搞定安以若。
想到米鱼和谭子越这一对活宝,安以若笑了,&1dquo;我要吃满汉全席。”
&1dquo;也不怕撑死你。”米鱼使劲在她手掌拍了一下,惹得安以若哇哇叫。
晚上七点,米鱼开车载着安以若准时出现在事先约好的餐厅,两人从停车场出来,门口赫然站着两位男士,一位是谭子越自然不必多说,而另一位,竟然是一个多月未见的—牧岩。
为qíng所困
都说友qíng比爱qíng绵长,都说亲qíng比爱qíng无私,然而,爱qíng里的深刻、无奈、挣扎,带给心灵的震憾却终究是其它感qíng无法比拟。就如此刻的牧岩与安以若,不经意间,微妙而复杂的感qíng已悄然进驻彼此心底,只可惜,当他们分辩出对方眼中流露出的丝丝眷恋与心伤,事qíng已经展到很糟糕的地步,无论是进还是退,都不可避免地要有人受伤,无论伤的是谁,都不是他们所乐见的。因为他是牧岩,她是安以若,因为他们不够自私,他们顾虑太多。
深心处翻涌的qíng感几乎将遥遥相望的两人淹没,牧岩如磐石一般立在门边,目光牢牢锁定在那张日夜思念的脸上。他很想不顾一切地拥紧她告诉她他的心意,就如同她脑海里也有一瞬的冲动想要扑进他怀里。可是,他们都极为自律和克制,残存的意识让他们不敢,也不能跨雷池一步。然而,灼烈的眼神哪里还掩饰得了如波涛汹涌的qíng愫,现下无声的对望,他们或许已经明白内心的挣扎究竟是为了什么,而那令人qíng动的一吻又是因何而来。
刹那间,安以若的心揪紧起来,疼得她几乎要落下泪来,下意识抓紧米鱼的手,她仓促地背转过身去,她不可以哭,她不能哭。在她点头允诺婚期的时候,她就已经失去了为别的男人落泪的权力。她不能原谅不够专一的自己,可她却控制不了自己的qíng绪。
米鱼瞬间明白了什么,脸上惊诧的表qíng表露无疑。眼前这个曾经为了爱席硕良而不顾一切的女人竟然在看见牧岩那一瞬间泪盈于睫?她忽然懵了,似乎无法接受好朋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qíng感生如此巨大的转变。
昨天谭子越和她说:&1dquo;你那死党和大木肯定有问题。”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冲着他的耳朵低吼:&1dquo;安以若是最专一的女人,你再敢诋毁她我就不要你了。”
谭子越见她真的翻脸,讨好般求饶,哄得她开心之后又不怕死地说:&1dquo;要不我们打赌,约他们出来吃饭,看看反应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你敢不敢?”
看着谭子越难得正经的表qíng,又想到安以若异常的沉默,米鱼突然心虚起来,却还是朝着他竖眉毛:&1dquo;赌就赌,谁怕谁!”她也想知道安以若在被绑架的那几天经历了什么,不止一次问,总是被她轻摸淡写地敷衍过去,这才会未加思考就和谭子越定下了今天的约会。
现在看到安以若这么qiang烈的反应,再看看脸部线条绷得紧紧的,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握成拳的牧岩,米鱼不得不相信谭子越所说的话是真的。他们之间的确有问题,而且还是很很严重的问题。男女之间,只有扯上爱qíng,眼神才会那么复杂,她无论如何也忽略不了他们对望时的痴缠与无奈。
安以若想过马上离开,她怕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可是,脚下却如同注了铅,她根本抬不了步。于是,她惟有努力平复qíng绪,敛神转过身来,而牧岩,已经大步向她走了过来。
&1dquo;手上好了没?”他拧着眉问。
&1dquo;你的伤怎么样了?”她同时出声。
沉默了小片刻,两个人同时答道:&1dquo;好多了。”
如此默契,如此可恨的默契,让他们倍加难过。为什么这么晚?为什么还要见面?为什么?
谭子越笑得意味深长,走过去亲昵地搂过米鱼的肩,得意地挑了挑眉。心想果然有状况,这回可以向gan妈jiao差了。
与米鱼打赌并不是无中生有,前两天谭子越去牧家吃饭,席间他无意中提起要和米鱼凑成一对给安以若和席硕良当伴郎,低头吃饭的牧岩一听,猛地抬头,脸色瞬间转为yīn沉,不顾父母在场厉声警告他:&1dquo;你要还是我兄弟就别去凑那个热闹。”然后放下筷子摔门而去,留下他和牧家二老面面相觑。
牧妈妈看着丈夫脸色不好,悄悄把谭子越叫到一边:&1dquo;子越啊,你和大木从小玩到大,他有什么话都不瞒你,你去问问怎么回事,然后告诉我。”儿子向来沉稳,这么失态还是头一回,而且从云南回来后话更少了,作为母亲,她当然要搞清楚qíng况,更何况今天这火得又这么诡异,牧妈妈又开始琢磨牧岩的终身大事了。
想到牧岩的反应,谭子越意识到这未必是个好差事,没准惹毛了牧大队大挨顿揍都难说,但还是笑嘻嘻在应下,别说gan妈都话了,就算没人jiao代,他的兴也被勾了起来。能惹木头动怒这事可不简单,像他这种惟恐天下不乱的人怎么能错过。和米鱼商量好之后,谭子越打电话叫他出来吃饭,牧岩显然心qíng不好,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回了三个字:&1dquo;没时间。”然后挂断。他气得脸都绿了,qiang压下怒气耐着xing子又打过去,抢在牧岩开口之前说:&1dquo;安以若也来。”电话那端的男人果真沉默,他嚣张地扔下话:&1dquo;明天晚上七点,自家餐厅。爱来不来。”啪地挂断电话,算是扳回一局。
结果就是今天这样,牧岩提前到了,等待的一个小时里更是坐立难安,没有抽烟习惯的他竟然还管谭子越要了根烟,抽了两口又拧着眉熄了。
看他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谭子越极不厚道地笑了,&1dquo;哎,给你讲个故事。”这根木头明显为qíng所困,作为兄弟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适当的推波助澜一下他是十分乐意的,他还真怕牧岩打算孤独终老了。
牧岩横他一眼,不明白这个时候他哪来的心qíng说故事,看看时间还早,他扭过头将目光投向窗外,等他说下去。
&1dquo;我和你提过,在和米鱼相亲前我就见过她,说认识吧那是我单方面的,毕竟人家不知道我是谁,咱还没那么出名。那次我陪季柔去看时装秀,你知道,女人都爱看那些玩意儿。”提到前女友,谭子越微有些别扭,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继续说:&1dquo;那场秀出了点儿意外,不知道那个模特是不是个手,紧张得在台上崴断了鞋跟,当时现场一片哗然,身为主秀的米鱼第一个反应过来,她微笑着走到伸展台中央单手扶住那个一脸惊慌的模特,在观众的注视下甩掉了自己的高跟鞋,光着脚完成了那场秀。”说到这里,谭子越笑了,&1dquo;那个时候我开始注意她,觉得这女人很有儿,挺适合我口味儿。我通过朋友约她,就怕自己出面太唐突,你猜结果怎么样?”
&1dquo;人家没搭理你。”牧岩看都没看他一眼直言打击。要是米鱼理他,他也不会甘愿去相亲了,谭子越想说什么,他明白了。他从姐告回来那天谭子越就乐颠颠地向他报喜,说是拿下米鱼了,他随口问他怎么拿下的,那人一脸得意的说:&1dquo;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我借了一个结实的肩膀给她依靠,然后她就以身相许了。”牧岩被他沾沾自喜的表qíng逗乐了,忍不住踢了他一脚:&1dquo;死xing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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