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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私奔!那小子写了一大堆你们曾经甜甜蜜蜜的废话,信尾还约你私奔,可惜信落到了我的手里,被我截胡了!”
“截胡了?”妈妈不敢置信地尖叫着,“你扣我信!你懂不懂什么叫作尊重!”
“……”他们在争吵什么?
听不太懂,尿也憋不住了!
我夹住腿,小碎步快步奔向后院的旱厕。
*——*
o1年,农历三月十二,星期四,清明节,阴天。
自从那晚爸妈吵架之后,家里的气氛就很诡异。
两人都冷着张脸,横眉冷对着。
威仔吃饭时,都变得小心翼翼,总是一边扒拉着饭一边偷摸着瞄爸妈的脸色。
我们村移民到现在这个山旮旯里,不过二十多年,爷爷奶奶也都健在,所以,我们清明节扫墓,是要去爬那又陡又高的石头山,祭拜祖宗。
威仔也得去认门子。
我爸指着草比人高的大山坡,疑惑的问道:“老大,那一座坟是爷爷的?”
大伯父手里拿着砍柴刀,回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几年没上来扫墓了,这得问爹,这几年都是爹独自过来给爷爷扫墓修坟添土的。”
爷爷气喘吁吁的站在半山坡上,扫视了一圈坟地,手指头一指,下达命令:“在那一片,去,把那一片的小树灌木丛砍掉。”
大人们砍树除草,小孩子们当然是四处找油茶树摘茶耳朵,运气好的,还能找到茶树包。
肉呼呼的茶树包,质地肥厚。红的像桃子,青的像苹果,白的像馒头。
是我们小孩子都喜欢吃的零嘴,但数量稀少,可遇不可求。
“妹妹!”清亮含笑的声音,从我头顶上的油茶树上传来。
抬头一看,油茶树上坐着一个男孩子,稚气的脸上有着人畜无害地笑容,一看就是一个被父母十分宠爱的纯良孩子。
“……”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男孩晃了晃手里乳白色的茶树包,嬉笑着问道:“妹妹,要吃茶树包吗?”
他手中的这枚拳头大小的茶树包,已经自然脱了皮,是最好吃最甜的那种。
我一双小手往前一伸,静静地望着他,示意他丢给我。
“哈哈……”男孩笑了一声,猴子一般,飞快地爬下了树,“妹妹一点都没变呢,还是这般坦率。”
“……”我们很熟吗?
嗯!熟!肯定熟!他都如此大方地把茶树包放我手心里了,不熟也得烤熟!
咬一口,汁水充足,爽脆清甜,美得让人冒泡泡。
“有这么好吃吗?都美得你眯上了眼睛。”
咽下甘甜的汁水,一睁眼,就看到这人正在舔嘴唇,像只贪吃的小馋猫,蠢蠢欲动却又克制着。
伸手把咬过一口的茶树包递到他嘴边。
“妹妹,你这是给我咬一口吗?”
男孩那双乌黑的瞳仁里闪着耀眼的绚丽光彩,晶莹透亮,似乎装下了整个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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