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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了想后,杜梨便叹口气,抬头朝胡大刚看了一眼。
一看到她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坐在对面吃饭的男人动作立刻顿住,沉寂的双眼中眸光微动。
“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怪你的。”
杜梨一边说一边低下头,拿着筷子无意识在饭碗里笃了笃。
胡大刚闻言讷讷地看了她一眼,动动嘴唇,还是没说话。
杜梨看着她沉默的样子,也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些无奈。这男人咋就闷到了这个份上呢她都已经服软了,他却连一句好听的话都不知道说说。
少顷,两人都吃完了饭,杜梨便放下碗筷打算收拾桌子,不料胡大刚却抢先站起来,把自己的碗和杜梨的碗叠到一块儿,收了桌上的东西径自拿去灶上洗。
看着男人大步离开的背影,杜梨不由得扬了扬唇角。
虽然闷是闷了点,但起码会用行动向她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见有人帮自己完成洗碗的工作,杜梨索性主动到炉子上烧了些热水,先到浴室去洗澡了。
澡泡到一半的时候,杜梨便听到外面便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接着越变越大,在瓦片上砸出一片密密麻麻的闷响,很快又汇聚成倾盆之势,盖过了天地间所有的声音。
杜梨赶紧擦了身起来,站在窗前就着昏暗的天色朝外望了一眼。只在夜色中看到自家马棚和猪圈一个模糊的轮廓和远处山峦跌宕起伏的剪影,凉风夹杂着雨丝和清新的泥土气息从半开的窗户里灌进来,打在身上冷得她哆嗦了一下。
“别站在这儿,风大。”
不知什么时候,胡大刚已经从灶屋里走了出来,一边走到窗边去将窗户关上,一边闷闷地提醒道。
杜梨缩了缩脖子,扭头朝他道“你也赶紧去洗,一会儿锅里的水只怕要放凉了。”
“嗯。”
胡大刚淡淡的应着,站在原地目送杜梨进了房间,这才将兑好的热水放到浴池里起开始洗澡。
大约是因为白日确实受了些累,这晚杜梨上床后不一会儿便睡着了,朦胧中虽然感觉胡大刚上了床,却也未睁眼看。直到第二日早上,她在一片模糊的晨光中醒来时,听到耳边依旧是一片淅淅沥沥的雨声。
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外面的天色依旧很暗,房间里的空气有些潮湿黏腻的感觉,让人不太舒适。杜梨在被窝里动了一下,突然觉得有些异样,只到胡大刚还侧身躺在她旁边的位置上时,这才反应过来。
两人住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她好像一直都是在对方起床后才醒来的,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睁开眼睛现对方还睡在床上。
难道是天色还早
杜梨狐疑地抬起头朝外面望了一眼,便掀开被子打算先起来。反正她已经睡够了,偶尔抢在男人前面起一次床做个早饭也不错。
但就在她蹑手蹑脚地打算从胡大刚身上跨过去时,却感觉手臂贴上的地方有些异样。
那是胡大刚的背部,虽然不曾在清醒的时候接触过,但杜梨依然记得,每回她在半睡半醒时,抵在脸颊和皮肤上的感觉都是温暖而干燥的,但今日不知为什么,却有些异样的高温和黏腻的湿润感觉。
杜梨皱皱眉,就着模糊的光线朝男人脸上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看清。
这时,胡大刚却已经感觉到了她的动作,闭着眼睛在床上翻了个身。当男人的鼻息正对着杜梨吹过来时,她立刻明白了那股异样出在哪里。
“胡大刚,你怎么了”
听到杜梨的声音,胡大刚终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依旧像往日一样黝黑,却没有了过去那种明亮而深沉的感觉,反而有些浑浊。
“天亮了”
男人用近乎嘶哑的声音低喃了一句,便掀开被子想要从床上爬起来。
杜梨赶紧上前按住他“先别动,你好像感冒了,正在烧。”
她一边说一边把人按住强塞进被窝里,又伸手探了探男人的额头,触到意料之中的一片高热。
“躺在床上休息休息,我到灶上去煮点姜汤给你喝,看会不会好点。”
杜梨收回手面色沉重地和自己额头上的温度比较了下,觉得对方烧得确实不低,只得仔细将胡大刚的被子掖好下了床。
这可怎么办她虽然精通做饭,可是对于医疗知识却是一窍不通啊。
心里焦急地想着,杜梨穿衣裳的动作都有些慌乱了,连鞋都没扒好就急忙出了房间。
而躺在被窝里的胡大刚也一直眼也不眨地注视着她,眼神虽然没有过往那般幽深,却也若有所思。
打开大门来到屋外,杜梨才现天色似乎已经不早了,池塘外几家乡亲的屋顶上正袅袅地飘着白烟,远山近树都被一片朦胧的雨雾罩着,昨日干爽的院子已经变成一片泥潭。
杜梨皱皱眉头,她实在有些难以接受这种环境。古代又没有雨靴,穿的全是布鞋,一脚踩下去,就能看到恶心的泥浆从鞋沿边漫出来。
但想到床上烧的男人,杜梨不得不按捺住心中的反感,在鞋上绑了一圈草绳又穿戴上斗笠和蓑衣,冒着大雨一步一挪窝地进了菜园。
菜园的情况比院子里还差,两片畦地之间的沟里全是水,杜梨掂量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个落脚的地方,没想到一脚下去竟差点摔倒。幸好她眼明手快,用手撑了一下,这才没落个狗吭泥的下场。
极不适应地摘了些蔬菜从菜园里回来,杜梨就赶紧把鞋脱下来放在屋檐下拿水冲了冲,接着便烧火做了个简单的青菜面用碗盛起来温着,最后再准备煮姜汤的材料。
虽然没学过医,但她也知道早晨空腹喝辛辣的东西对胃是有坏处的,所以才先煮了碗面起来给胡大刚吃了垫肚子,再给他煮姜汤。
趁着姜汤在锅上熬着的空子,杜梨便拿了个托盘把青菜油面送进了房间里。推门却现胡大刚竟还就刚才她出去时的姿势躺在床上,脸色也红得异样。
“你要不要紧不如我去把郎中请来看看。”
杜梨把面放在床头的柜子上,担忧地看着他问。
胡大刚闻言摇了摇头“不打紧。”请牢记收藏,&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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