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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板凳上,手里拿着鱼竿,很认真的盯着河里,要不是樊小天指给我看,我还真轻易不能发现这还真有一个夜钓的神经病在。
那人就是在听到我们走过来的动静时,也根本没分给我们一个眼色。
“大叔,咋样?这会上钩了没?”
那人好一会才开口回应,“快了,这钓鱼就是要有耐心,大鱼马上就上钩!”
他的声音很怪,很沉闷,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一样,我甚至没有看到他嘴巴动,整个人就跟雕塑一样。
看来刚才樊小天就是和他在说话,这会看人家并没有聊天的意思,樊小天也不恼,拉着我就直奔一旁水中有一片水草的位置而去。
蹲在岸边就叫我朝里面看。
夜晚的河水,给人一种漆黑如墨的幽深感,仿佛能吞噬一切!
樊小天却是满脸兴奋,指着水草里面一处地方,激动的问我,“看到没,就在那,搁浅了一条大鱼,看看这脑袋,这个头,至少有七八斤!”
我顺着他手电光照射的位置,愣是看了半天才看到他说的大鱼,确实不小。
不过我咋看着像是条死鱼呢,还不太新鲜的那种。
算樊小天这时候还能有点脑子,他抓起被他丢在一旁的木棍,先小心的在河边试了试深浅,看到只有膝盖高度,还戳了几下,试试下面的硬度。
像我们这种经常玩野水的人都知道,水深浅对于会水的人并不太危险。
危险的是水下的情况,除了成堆的水草之外,就是最怕水下淤泥。
水底下要是鹅卵石,就没有什么危险,能站住人,下面要是泥巴,就可能在人下去之后,直接把人吸进去,拔都拔不出来!
樊小天开始摩拳擦掌,高高的挽起裤腿,把水桶丢给我,拿着抄网一条腿伸到水中,说道,“嘶,这水真他娘的凉,你等着,哥给你抓大鱼去!”
那鱼飘着的地方离岸边并不远,下水之后也就朝前走个两三步,加上抄网手柄的长度就能稳稳拿捏的距离。
樊小天整个人都站到了水里,伸着手里的抄网,朝前试探着。
说来也怪,就在眼瞅着,鱼就能进网兜的时候,那像死鱼的家伙居然动了,就蛄蛹了几下,鱼身子就朝前面漂动了几十厘米,精准的躲开了樊小天能触及的范围。
樊小天哪舍得和眼看到手的大鱼失之交臂,又朝前走了一大步,我眼看着水已经到了他大腿根,刚想出声提醒。
那鱼又动了动,也不逃走,就飘开一点点距离,避开抄网,依旧飘在那装死。
漆黑的水面上荡起一圈圈的波浪,冲刷着岸边的水草,樊小天气恼的骂了一句,“你奶奶的还想跑,搁着逗老子玩呢!”
眼看樊小天还要继续向前,我刚想叫他回来,水里突然就起了大动静,手电光的照射下,清楚的看到一条深青色的蛇尾从水下甩起,带起阵阵激荡的水花。
扑腾得一股子腥臭味道弥漫四周。
抬起的时候,刚好抽在樊小天的脸颊上,即便力气不大,樊小天也犹如挨了一个大逼斗一般,身子朝后面的水面歪倒下去。
我上前两步,站在水边上,伸手想拉樊小天一把,避开他直接平躺在水里,呛几口脏水的厄运。
眼角余光就看到,那条明显属于蛇类的尾巴,朝那条飘着的鱼砸过去。
还没有砸到的时候,那鱼好似感觉到了危险,机敏的哧溜一下就钻到了深水下面,再看不到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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