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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是你啊秋嘉!!”
禾秋嘉有些害羞,满脸红晕:“咋了哥,咋不能是我啦?!”
这个重复,单调,无聊,甚至有些暧昧的问句一直持续到他们离开总督宫,登上列车。
市民们于是看到:一帮挺拔肃穆的官府军人,背着手整齐划一地踏着正步,前面有两个大理寺卿员领着。
再前面,一个看起来本应该是军人们领头的年轻人,揪着一个比他高些一只眼睛发绿的黑发男生不放,并且一直像个老婆婆一样叨叨。
“哥!才一两年不见面,咋这么冷漠呢,喂,你回答一下啊,为什么不能是我啊?”
“别吵,我在思考。”
寒筱北捂着额头,满脸写着崩溃。
“总督大人是把我,派来帮你的嘛。寒哥,你们要上去星城,不是么?”
寒筱北快步走过一节节车厢,直到有一处相对空旷的坐席,也不管晏师的四百人沙丁鱼罐头似的,挤在后边。
“好心累。”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是他。】
他神似一个读完恋爱小说的意难平读者,一脸愁肠,藏掖不住。
“你心里,还是介意当年的事情么?”
秋嘉青春的脸上一时间集满了伤心,泄气等负面情绪,像是那种没经历过什么社会磨难的单纯孩子,顶着一张没有一点老套皱纹的脸庞。
同时,却又像是江湖义气,随时准备为哥们两肋插刀。
“我不介意,都是过去的事了,再说,我还不是进了汤氏集团嘛,工作了这么久,没像你们讲的那么邪门。”
“你都从大学生变成个特工大统领了,还不邪门啊,汤老头指定天天叫你做倒脏水的活儿。”
“……没有啦。”
所谓“当年的那件事”,是秋嘉曾经把寒筱北发给集团公司的应聘书扔掉了。
因为宿舍的四个小年轻,当年气盛的不得了,相互发誓,坚决不进公司,不上班。
“毕业生自己打零工就够活了,我们一开始不知道你要养个弟弟的。寒哥,我们对不起你,本来你可以早两个月实习的。”
寒筱北摆摆手:“算了,都过去两年啦,物是人非——你知道老木头和大青蒜在哪儿吗?”
秋嘉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那两个曾每天挂在耳边的外号,是在说他的其余两个室友啊。
();() “我不知道,大概也去公司了,洛大的毕业书,很抢手的呢。”
“也是。”
寒筱北看着列车越开越快,好像窗外的景色都连成了一片,连续多日没有睡好,他看了一眼列车线路表,来不及多想,也没有开口问秋嘉,他们要去哪里——
便沉沉的睡去了。
梦境不总是美妙的,但一个疲惫的灵魂在黑暗中安眠,已经是上天给予的最好的礼物,没有多余的放纵,没有感官的打扰。
不过有什么东西显然不愿让寒筱北止步于暗淡的孤独,他梦到了一片熟悉的森林、草地,一块他未曾谋面,却亲近如乡的地方。
在游戏里也好像见过,这是切琅施一号卫星上的草原吧,远处还有高山。
雪从山顶向下延伸,末端变尖变细,好像有着生命力,长出来白皑皑的嫩芽。
跨过云层的太阳落光,更像是宗教画里的圣光,他在一边看着自己的身躯睡在草地,桂枝顶着圣光将睡着的他拥入怀中,慢慢抚摸……
“寒哥,我们到了,终点站。”
秋嘉压低的声音略显柔情,但是手上可不敢轻,摇得他直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