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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无昭睁开眼睛,皱眉瞪了温浅浅一眼。
温浅浅:?
“不许出声。”
温浅浅立马闭上嘴巴,太过分了,连出气都要管!
虽然忿忿不平但也要忍着,她放缓了呼吸,不再胡思乱想,试着将意识全部沉入丹田,感受着培育出的小小金丹。
四下阒静无声,树叶在风中舞动,传来沙沙的轻柔摩挲声。
戚无昭缓缓睁开眼睛,扭头看着闭上眼睛的温浅浅。
一身鹅黄云纱长裙,小小的团坐成一团,眼睫轻闭着,有晶莹的湿意将其黏成一片,不知是露水还是泪珠,鼻尖小小翘翘,红晕还未退去,上面有一颗小痣,隔这么远,他还是看的清清楚楚。
明明是那么脆弱一扼就折的生物,戚无昭不解,为什么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靠过来。
“为什么?”他问。
“问你自己啊!”“乌鸦”简直无语,“你抓住人家不放,还问人家为什么要跟着你,你是不是有病?”
是,自己当然有病。他陷入沉沉的思绪,自己为什么会有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从知道真相开始,还是从杀第一个人开始,是因为每个日夜无止尽的忍受痛苦吗,他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毁灭世界吗,他曾经尝试过,后来放弃了,那他为什么会再次醒来,真的是为了林景尧口中可以控制人心的天心灯吗,不,不是的,他摇摇头,是有什么力量唤醒了他。
他模模糊糊的抓住一点念头,一个扭曲的遥远的声音,苍老又年轻,在说,去找他去找他。
找谁,他焦急的问。
画面变成模糊的雪花,温浅浅闭着眼睛的画面钻了进来,眼睫上盈盈润润,鼻尖上的小痣一晃即逝。
戚无昭猛然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温浅浅对着他浅笑。
初晨的光线冰冰凉凉,鱼肚白的天空隐隐透出一丝金光,薄雾淡了下去,山中浓郁葱密。
“嗯,”戚无昭回应道。
他一惊,怎么回事,自己并没有想回答。
“我们下去吧,”温浅浅见戚无昭的脸色好转不少,心底松了一口气,想来昨晚的事应该是揭过去了,笑眯眯的邀请道。
“好,”戚无昭站起身。
糟糕,他心中吃惊,自己又不受控制了,跟上一次的情形一模一样,他还没搞清楚原因,这么快又出现了。
温浅浅召出红绸,自己先下了屋顶。
戚无昭平复了一下心情,唤了几声“乌鸦”,果然,对方又没声了。
下了屋顶,戚无昭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温浅浅,不作声的往屋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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