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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几个爆仗吗?为什么这么贵?难不成是金爆仗?”
听着背后丹楹后悔不迭的声音,在马上依然端着弓箭,没有丝毫放松的卫云哭笑不得,嘴角不停的抽搐,不得不提醒她:“丹楹,当心点,还有两个最棘手的未解决。”这两个人身手一流,他们射去的箭羽,根本伤不到这两个人。倘若这两个人动手,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收到。”听到卫云的提醒,丹楹小脸一肃,阔剑一摆,立马严阵以待。
若雪全神贯注地观察着风向,瞧着树林里的灰烟被寒风一吹,向着北方散去,离自己这方越来越远,眼中便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这种毒对付敌人是很好,但若是自己人中了,那就不妙了。
蒋萱一直站在她们身后不远处,脸上惊惶失措的神色还没有散去,一双玉白的手拢在袖子里,攥得紧紧的,双眼充满震惊和惊骇地望着若雪,仿佛不认识她一般。直到耳中传来若雪的声音:“蒋萱,这里太危险,回你的马车上去。”
“哦哦!”蒋萱如梦初醒,自恍惚中醒过神来,刚要提步,却又一脸惶恐地道:“若雪,我还是坐你的马车吧,我怕……”她眼眶一红,可怜兮兮地道:“好多刺客,好多血,我害怕……”
她的话还未说完,却听到卫云厉声吩咐:“保护小姐,准备迎战。”
与此同时,那一黑一白两条人影离开树枝,犹如两只展翅大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若雪这边掠过来。
卫云唰的一声抽出宝剑,脚尖一点马蹬,腾身跃到若雪身边:“小姐先进马车。”
其他侍卫持着锐利的武器,纷纷和着黑衣人和白衣人攻去。
“哼,想躲,门也没有!”白衣人见若雪要进马车,他人还未到跟前,却将宽大的袍袖一挥,霎时,一大把寒光闪闪的暗器射向若雪的方向。
黑衣人的声音很尖利,正是那个不男不女的声音:“看在你们是卫家人的面儿上,原想放过你们一马,没想到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话落,同样也是一挥黑袖,一把暗器撒了过来。
这一次,黑白二人的暗器,不再像上次只针对若雪一人,就连蒋萱都未能幸免。
尽管有卫云和众多侍卫舞着利剑将暗器打,压根未伤到蒋萱分毫,她却尖叫一声,好像被暗器射中般,疯狂地朝若雪撞了过去,眼里更是闪动着阴险恶毒的光芒:“啊!若雪救我……”
众人此时都在各司其职,不是截住黑白两人,便是在打暗器,就连丹楹都神情专注的盯着前面。
而若雪正聚精会神的观察着黑白二人的反应,她觉得这两人也应该中毒了,但好像作的很慢,正琢磨是什么原因导致如此,冷不防一股大力向她的后背撞来,且腰间陡然感觉一股尖锐的疼痛!
她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人也被撞的惯性向前冲去,且方向正是白衣人的方向——
白衣人一见她主动送上门,大喜过望,立刻丢开缠斗的侍卫,麻溜地抓住她,转身就跑。
“小姐!”
“放开小姐!”
事情来的太突然,卫云正力战黑衣人,丹楹等人都只密切的关注着敌人,不让他们来伤害若雪,万万没有料到后方失火,窝里起了内讧,蒋萱竟然将若雪撞出去了!
侍卫们救治不及,不由焦急的喊了起来,纷纷提气追着白衣人而去。
黑衣人一见白衣人得手,心头一喜,他也不恋战,再说卫云和这些侍卫个个都是个硬碴子,并不好对付,一时三刻,他还真奈何不了他们,即刻虚晃一招,转身就跑。
若雪被抓,卫云也没有心思管黑衣人,正要去追白衣人,耳中却听道丹楹愤怒的吼声:“蒋萱你这头猪,你居心不良,是你害的小姐,我要杀了你!”
他快的转头,就见丹楹怒睁双眸,正咬牙切齿的盯着蒋萱,俨然恨不得将蒋莹吃掉的模样。冲出马车的紫露也是对蒋萱怒目而视,显然也认定是蒋萱害的自家小姐。
而蒋萱听到丹楹的指责,当即巴一抬,理直气壮地娇声喝斥丹楹:“你这个小贱人胡说八道些什么啊?谁害她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也是为了躲那些暗器,难不成你叫我站着不动,傻傻的让那些暗器射死?怪只怪她站不稳,关我什么事?!”
她漂亮的脸上满是不屑,夹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喜悦,声音却透着满满的委屈与埋怨:“本小姐今日都快被吓死了,我都还未怪她呢!那些刺客可不是冲着我来的,全是冲着她来的。当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这个无辜被她连累的人都还没说什么,你们倒好,一个个急眉赤眼的来指责我的不是,究竟是何道理?”
言罢,她慢悠悠地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头,将一只镶宝石的赤金钗稳稳插进中,勾唇一笑,斜斜地瞟了丹楹和紫露一眼,扭着小腰便往自己的马车悠哉悠哉而去,那模样,要有多惬意便有多惬意。
丹楹雪白的牙都快将嘴唇咬出血来了,目光死死锁定得意洋洋的蒋萱,眼里的滔天恨意几乎要将她焚烧,这一瞬间,她理智尽失,只想把蒋萱撕的粉碎!
她不假思索的将阔剑高举过头,正要对着蒋萱的背影用力劈,一只有力的大掌及时捉住她的手腕。
“不可。”卫云不知何时闪到她的身旁,不着痕迹地对她摇了摇头。
丹楹双眼赤红,脸上满是与她年龄不相符的狼戾与凶残:“是她害了小姐!我要杀了她为小姐报仇!”
“那也不能这样鲁莽行事。”若雪出了事,卫云比任何人都着急,从少庄主让他保护若雪的那一刻起,他就将小姐的生命看的重逾自己的生命。
但此时,他头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自己带着的这帮人马,俱是卫家庄的精锐好手,绝非泛泛之辈可比,别的不说,追踪敌人的本领,堪比猎犬,白衣人想甩掉他们,绝非易事。
再说,以他对若雪的了解,抓住她的白衣人实在不见得多走运,说不定是自寻死路。
他冷静地分析给丹楹听:“小姐虽然被坏人抓走了,表面上是生死未卜,但我保证,她一定会活着回来的,你这样冲动,会给小姐带来麻烦的。”
丹楹不甘的缩回手,她毕竟还小,没有卫云那么成熟和理智,总觉得若雪落到坏人手里,八成是凶多吉少。一想到若雪会死掉,她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有滚烫的液体从眼角滑落,每一滴泪水都沉甸甸的!她冷着小脸沉默不语,心里却也觉得卫云的话有道理,是啊,刚才那种情况,饶是蒋萱害了小姐,但她可以随口狡辩,只说是不小心,便可以将一切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若她将蒋萱杀了,便显得名不正言不顺。
只一会,她脸色固然还是很不好看,但却乖巧地点点头,示意卫云放手:“你快去追小姐吧,放心,我自有分寸。小姐教过我,许多事,如果明着不能干,那咱们就暗着来,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不。”
卫云嘴角抽了抽,无语地放开这倔强的小姑娘,纵身掠出去。
卫云前脚刚走,后脚丹楹和紫露便一起放声大喊:“有刺客,刺客来了——”
这一喊,将还未上马车的蒋萱吓了个魂魄散,要知道,因为若雪被抓走,几乎所有的侍卫都追了出去,留的随从寥寥无几,剩的就是车夫了。何况,真有刺客,她上了车更不安全,会让人瓮中捉鳖的。
“来人,刺客来了,快来保护我啊!”她惶惶如丧家之犬,不知道是往前跑,还是往后跑,或是往左右跑。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嗖嗖嗖,几道暗器向她射来,支支都带着仇恨与怒火。
“啊——”蒋萱捂着脸孔,出凄厉的惨叫声:“好痛!我的脸!我的鼻子……”
杏花和蒋妈妈从不曾见过这种场面,从头到尾都躲在马车里不敢出来,此时听到自家小姐的哀嚎声太过惨厉,忍不住战战兢兢的从马车里爬出来,偷偷瞄了两眼。
顿时,这两人慌了,刺客什么的,她们是没有眼福看到,然而,蒋萱脸上的鲜血从她捂着脸的手指间狂涌而出,很快就将她身上的名贵狐裘都染红了一大片,看起来令人触目惊心,心惊胆寒。
“小姐,你怎么了?”两人鼓足勇气爬马车,跌跌撞撞的向蒋萱跑来,才到半路,杏花惨叫一声:“啊,我踩到……我踩到……”
她闭着眼不敢看自己的脚底,抖抖缩缩地对蒋妈妈说:“妈妈快帮我看看,我好像踩到一块带血的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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