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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厅时,夏晚晴还在走廊上打电话,龙泽希等了一会儿,然后走出大门去呼吸新鲜空气。他需要接触一下阳光,来缓解一下那些让心情糟糕的事情,大约1o分钟后,夏晚晴终于出现了,和他一起走向车子。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夏晚晴说,“要是有人告诉我,我早就挂电话了。”
“没关系,天气很好,适合静思己过。”龙泽希打开车门,“这边的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我们回55号别院收拾一下行李。”
“你之前说来送尸检报告,我能知道是不是关于那位缉毒探长的。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夏晚晴重拾来之前的话题。
“你想知道什么?”龙泽希看着夏晚晴。
“是不是真像他们说的,他是在毒贩手里,受了严刑拷打,被毒品活活折磨死的。这一直让我非常困扰,你知道我见过多少这样的案例吧?”夏晚晴想起她早些年在云市实习的时候的采访工作。
“这个事情很恶劣,探长他的牺牲,最终让那些毒贩被云市的探员一举歼灭。尸体也是被探员解救下来的。”龙泽希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要去机场了。”
回到别院拿完行李,他们驾车穿过一片穿梭着火车和卡车的工业区,接着行经许多代售的二手车。“你知道吗,这里还有一个比较有名的汽车驴友的户外电影院。时间仓促,都没有机会去。听说他的老板是杰伦的音乐烧友”
龙泽希将车子开进机场停车场,“下次你自己可以再过来的,总会有机会的。”
两天后,即星期四,龙泽希一早从虹市出,准备驱车8o分钟,前往温市的探案局。东方曜曜和他分驾两辆车,因为他们随时可能奉命前往其他地点处理突事故。之前二队的交通案通过龙泽希他们提供的线索,很快锁定了凶手,是那孩子父亲公司的员工,因为不满业绩被抢,薪资被减而心声歹念,类似这样突的案件,于龙泽希是过来进行法医工作,至于东方曜曜,很多时候更像是救火队员一般,哪里有麻烦的案件,就会被指派到哪里。也不知他是得罪了谁。因此,在接近温市时,车里的手机电话铃声大作。是东方曜曜在后面车上来的语音。
龙泽希一点也不意外,“东方,怎么了。”
车里响起东方曜曜的声音,“市政府闹翻天了,他们知道张家小孩出事后被送到你那里,正对我们的连环肢解的这个案子表各种高论,电视新闻、报纸和本地电台都炒的沸沸扬扬。”他车上的电台声也正播放着新闻播报。
过去两天有更多关于案情的留言传出,说是警方已经锁定包括虹市的四起案件在内的疑犯,逮捕行动即将展开。
“你相信这些鬼话吗?竟然说得像真的一样。说这个人二十五六岁,过去几年都待在虹市,关键是,市政府忽然决定召开关于案情的听证会,也许他们认为破案的时机到了,总得把功劳揽在身上,对吧,让公众觉得他们偶尔还是有贡献的。”东方的措辞含蓄,但语气激昂,“所以,我必须在十点赶到市政府,局长也在找我。”
接近公路出口时,龙泽希看到前方东方曜曜的车子尾灯亮起。这天早上,1o4国道上挤满了卡车和上班的人,无论什么时候出,这个路段交通总是壅塞得可怕。
“事实上,你去一趟也未尝不好,一是可以看看是不是林斯程在里面从中作梗,二是顺便也替我挡一下媒体。”龙泽希说,“我稍晚会与你联系,告诉你最新情况。”
“是啊,我要是见到林斯程,真得好好的照应一下他。”
龙泽希到达温市探案局,警卫挥手让他通过,因为他早已熟悉龙泽希的车和车牌号。停车场挤满了,龙泽希找了个小树林的边缘位置停好车,道路对面是特警的训练场,场上正在进行一场实战演练,探员们配备着手枪和冲锋枪,神色严肃地进行救援人质演习。龙泽希从一条小路走向行政大楼,草坪上凝结的露水沾湿了他的鞋子。
大厅内,沙和墙边堆放着许多行李箱,因为这里的探员们总是得随时待命出差。前台上方的媒体宣传片。祝每个人生活愉快,并提醒别忘了出示证件。龙泽希从钱包里拿出他的证件,挂在脖子上,然后在门禁处刷卡,打开印有温市司法的玻璃门,进入一条长走廊。
龙泽希一路沉思,并没有注意到那些身穿蓝色和卡其色制服的新进探员经过,以及穿着绿制服的学院学生充满崇拜的眼神。错身而过时龙泽希友善地回应着招呼,但颇有些心不在焉。他在想着那具尸体,想她的年龄和生前的病痛,想她被包裹着存放在冰柜里的可怜遗骸,或许在破案之前她都要在那里待上很久的时间,直到抓到凶手。他又想到张扬和死神,想着电锯和锋利的钢刃。
枪械清理室里散着一股气味,陈列着数排黑色工作台和用来将空气打入枪管的压缩机,龙泽希来到这个地方,内心被难以负荷的强烈紧张感挟制着。
“看来我们的目的地相同。”林斯程探长说。
他身着无可挑剔的军装,正在等电梯。这部电梯将会把他们带到地下室内射击场下方的密闭楼层,龙泽希将沉甸甸的公文包换了一只手,把幻灯片盒紧紧夹在腋下。
“早上好,你没有去参加听证会吗?”龙泽希进了电梯,直视前方。林斯程和他一样,多次参加案件的咨询会议,做了详细的笔记,但截止目前尚未有任何相关细节见报,林斯程不至于蠢到做这种事,毕竟,探案局的咨询会议内容一旦泄露,追查元凶很简单,消息来源无外乎他们几个人,但龙泽希总觉得早上的听证会是他的手笔,因为林斯程知道东方曜曜不会轻易的让他好去面对媒体。“最近媒体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些风声,那些报道,让我现在十分困扰。”
走出电梯时,林斯程一脸诚恳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
他推开门,这里的办公机构最初是调查支持小组,后改为连环肢解案专案小组。名称变了,但负责的案件并无不同。男女探员天不亮就来到这工作,天黑后离开,经年累月地研究着凶犯的档案,证物,心理,思维和憎恨。
“消息走漏得越多,对我们越不利,但我们提供一些案情好得到公众的帮助,则是另一回事。”林斯程推开另一道门继续说着。龙泽希并没有注意听。进了会议室,只见范栋梁坐在正对门的位置上看着探案局的徽章,和他隔着几把椅子的罗诺警探面前堆着一大叠文件,正凝视着一张类似肖像画的东西,他对面是张艾伦,桌子另一端坐着的是龙宁,她正敲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的键盘,抬头看了一眼龙泽希,但没有打招呼。
龙泽希在范栋梁右侧他习惯坐的位置上坐下,打开公文包开始整理文件,林斯程坐到他的对面,继续刚才得话题。“我们必须接受一个事实,这个凶手他正在追踪新闻报道,”他说,“这正是他的乐趣之一。”
林斯程的话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所有的目光凝聚在他身上,会议室里只剩下他的声音。他的态度平和理性,仿佛他是在传达真理,无意成为焦点。而他接下来的话,让龙泽希十分错愕。
“关于这点,我必须老实说,我认为我们不该公布受害者的身份,年龄和其他所有数据,也许我这个想法不正确,但目前来看,还是少说为妙。”
“我没得选择,”龙泽希说,毫不掩饰他的愤怒,“因为有人预先向媒体透露了不实信息。”
“可这种事情总会生,我认为我们不该在时机不成熟的时候被迫透露信息。”林斯程用同样恳切的语调说。
“但是公众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位失踪的未成年女性身上,对我们恐怕没有什么帮助。”
“我同意,”罗诺将那张肖像画对着他们开口了,“全国各地所有的失踪人口档案都会涌向我们,这样的错误必须要及时纠正。”
“这样的错根本不该生,东方队长由于有听证会要参加,今天的会议由我代为主持,今天出席会议的还有龙宁探员,”范栋梁望向龙宁,“她是人质救援小组的技术专家,协助我们解决电脑网络方面的问题。”
龙宁头也不抬,只是专注地继续敲击键盘,林斯程注视她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囫囵吞下。
“哪方面的电脑问题?”林斯程问,目光仍停留在龙宁身上。
“稍后我们会加以说明。”范栋梁果断的往下说,“先大致的介绍一下我们会讨论的问题,最近这起生在垃圾掩埋场的案件受害者研究和前面几起——包括清江的案件共有9起,有明显差异,我的结论是我们面对的是不同的凶手,龙泽希医生会就这点提供他的医学报告,我认为应该足以证明这起案件的犯案手法脱离常规。”
他继续作说明,之后针对他的报告,图表和照片的讨论一直持续到中午,大家提出了许多问题,主要是罗诺,她急于了解这几起连环肢解案的每个层面和异同,好据此判断生在她的辖区的那起案件是否不同于之前几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