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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问你一个关于恩喜的问题,会不会惹你难过?”黄丽说。
“尽管问,”龙泽希微笑着说,“反正你也不会客气。”
“你去过事现场吗?重回他遇难地点?”
“我不知道事现场在哪里。”龙泽希脱口而出。
黄丽边抽着烟,边打量着我。
“我是说,我不清楚究竟是在火车站的哪个角落。”龙泽希结结巴巴地含混说着。
黄丽一言不的将烟蒂丢在脚下,高跟鞋轻轻地捻灭踩熄。
“老实说,自从恩喜死后,我的出行方向里就再也没有理由去那里坐火车,或者坐火车去沪南。去沪南的火车或许是我到过的最后一个火车站吧。”
“了不起的龙医生唯一不肯亲自查访的犯罪现场。”黄丽又从铁质烟盒里弹出一根香烟,“你也来一根?”
“不了,抽烟会影响我的感官。好不容易才戒掉烟。”
黄丽叹了口气,“我记得在清江镇和你一起工作的时候,全队就我一个女的,可我抽的烟比他们都多。”
“也许那时的工作繁重,抽烟能放松片刻罢了”龙泽希说。
“也许吧,但我似乎没救了,事实证明我们所做无关我们的认知,而我们的情感是没有思考的能力,不然我儿子也不会选择跟着他爸生活”她打着打火机,“我知道瘾君子的肺是什么样子的,也知道自己有脂肪肝。”
“我戒烟后肺部情况好很多了,至于肝,我不敢保证没有问题。毕竟我还没有戒掉酒精。”
“还好你没有戒掉酒,不然你的生活会毫无乐趣。”她稍作停顿。
“我可能今天做完讲座,就会归队找东方商量案子的事。”
“在此之前,你可能要先到沪南市”黄丽直视着龙泽希,“在那里逗留一天。”
“什么?”
“事情没有了结,泽希。一直以来我都有这种感觉,你必须去祭奠恩喜。”
“丽姐,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龙泽希又开始结巴了。
“我看得出一个人什么时候是在逃避,你就是,正像那个凶手。”
“你可真会安慰人啊”龙泽希回应道,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可这次黄丽并不打算放过他,“面对才是继续生活,重新上路的开始。凶手是邪恶的,你相反,但是你和凶手一样都不希望被人抓到。”黄丽简直把龙泽希看透了。
“那你看,到底是谁或者是什么想要抓住我呢?”龙泽希尽量轻描淡写,但眼泪就快夺眶而出。
“就目前来说,我认为是恩喜给你带来的回忆。”
龙泽希挪开视线,目光越过轮床和它系着的辨识牌的惨白。从天窗透进的光线随着云朵的遮掩渐渐变化,四周的瓷砖散的死亡气息似乎有百年之久。他似乎又回到了魂穿之前,临死之前的绝望把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