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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星辰这样的无政府主义者未必会这么认为。”罗琼说。
“非常可能。”林德申补充说,“反应炉更换新燃料棒后的两个月,你有机会拿到钚。”
“燃料棒多久更换一次?”东方曜曜问。
“在落霞镇电厂,每十五个月更换三分之一。共有八十个燃料组,若在那两个月当中关闭反应炉拿出这些组件,就相当于拥有三颗原子弹。”
“那么星辰一定有时间表。”龙泽希说。
“是的。”
龙泽希意识到晚晴可能非法窃取了电力公司髙级主管的电话记录。
“所以说,一定有内应。”龙泽希说。
“我想我们已知道这人是谁。一位髙级官员,”林德申说,“是个拥有言权的人,决定将电力公司的地方办事处设在私有土地上。”
“那座农场是星辰的吗?”
“是的。”
“该死,”东方曜曜说,“星辰一定已策划了很多年,这该死的家伙不知从哪里捞了一大笔钱。”
“毫无疑问,”少将赞同道,“这种规模的行动一定经过多年筹划,背后绝对有人负担这笔开支。”。
“你要知道,星辰这样的狂热分子热衷的是一场意义久远的宗教战争,他经得起等待。”罗琼说。
“林德申少将,”龙泽希说,“要是我们刚才提到的开拓者号要运送至别的港口,暗卫会知道吗?”
“一定会。”
“为什么?”东方曜曜问。
“能从很多方面看出来。”他说,“比如,船只停泊在废船厂时,它的飞弹和鱼雷射管外壳一律用不锈钢薄板覆住,传动轴也会用不锈钢焊住以固定螺旋桨。另外,所有枪械和通讯设施按规定一律拆除。”
“你是说,所有违反规定的操作在外观上就会反映出来?”龙泽希说,“要是你从水里接近,光用肉眼就能分辨出异状?”
他看着龙泽希,很快明白过来。“是的,绝对可以。”
“你潜到下面,可能现鱼雷射管没封好——我只是打个比方,也可能看出螺旋桨并没有焊死。”
“没错,”他又说,“一目了然。”
“夏晚晴的目的便在于此。”
“我想也是。”罗琼说,“潜水员找到了她的照相机,我们看到了底片,她只照了三张,全是开拓者号螺旋桨的模糊照片。显然他下水后没多久就遇害了。”
“那艘船只现在在哪儿?”
少将犹豫片刻。“你可以说我们是欲擒故纵。”
“那么,它已经不在了。”
“我想它应是在核能电厂遭袭的同时就出海了。”
龙泽希看着这三个人。“我现在明白为何晚晴会变成一个拼命保护自己的偏执狂了。”
“有人把她逼到了这个地步,”东方曜曜说,“但你不能就此断定那就是最后一刻用氰化物气体毒死她的凶手。”
“她一定是被自己信赖的人杀死的,”罗琼说,“因为她不可能随随便便向别人透露当晚行踪。”
龙泽希想到了夏晚晴传真机上的另一个号码——squ有可能是“营长”的缩写,龙泽希便向他们提起了杨营长。
“夏晚晴至少有一个内线向她提供消息。”罗琼推断,“有人向她泄露机密,我怀疑也就是这个人设计杀害了她。或至少充当了帮凶。”她看着龙泽希说,“从她过去几个月的电话账单可以看出,她和杨营长用电话或传真保持着相当密切的联系,这好像是从秋天开始的,那时晚晴对废船厂刚有个大致了解。”
“然后她开始深入调査。”
“她的好奇心对我们大有帮助,”林德申少将说,“我们也开始追踪,这项调查开始的时间远比你想象的早,”他停下来,微微一笑,“龙泽希医生,事实上你不像自己想的那么孤单。”
“请代我问候同我一起潜水的同事”龙泽希指的是海军特种部队的两名队员。
然而应话的是罗琼:“我会的,但也许你下次造访人质救援小组时可以亲自向他们道谢。”
“林德申少将,”龙泽希将话题转向更为实际的层面,“据你所知,老鼠会对这些退役船只造成损害吗?”
“老鼠肆虐让所有船只维护者伤透脑筋。”他说。
“氰化物的用途之一就是消灭船只外壳上的啮齿类动物,”龙泽希说,“废船厂里应该找得到氰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