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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麦苗小心翼翼把碗送了送,赧然道:“主子,你们真的不吃吗?”
两人摇头加摆手,态度坚决。麦苗笑嘻嘻地端过来,轻轻地放到桌上,凑上去喝了一大口,把剩下的递给二姐,“姐姐,咱们几个一起吃这碗,剩下的留给他们。”见二姐直摇头,便把碗端到二姐夫面前,二姐夫接过去喝了一口,摸摸他的头道:“你今天跑了一天,还是你先吃吧,我们在家什么都没做,不饿!”
麦苗又颤巍巍端回来,露出无比满足的笑容,一头栽到碗里,三两口就喝了个底朝天,见他意犹未尽地舔着碗边,二姐摸摸他的头,泪水涟涟道:“弟弟,你在外面可别这样舔了,别人会说你像狗。他们都是好人家,一定有饱饭吃的,你要好好伺候,千万不能调皮。”
这时,大姐跑得气喘吁吁回来了,把一个蓝布包袱递到他手里,柔声道:“弟弟,我收拾了些你的衣服,只有这几件勉强能穿,你在主人家里要勤快些,不要睡懒觉。”
两位公子默默看着他们,眉头都拧紧了。
大哥满脸凝重道:“你们平时就吃这些东西,不是说大河村盛产大河鱼吗,大河鱼在京城都很有名,你们怎么会穷成这样?”
大姐夫叹道:“我们就是因为大河鱼才弄成这样,我们打鱼要交很重的税,不打又不行,不光打的鱼,连平时种的粮食都贴到税钱里去了,这不,我刚把这个月的税钱交完,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还不知道明天要怎么办呢!”
二姐忿忿道:“我家不也一样,我丈夫这个月鱼打少了点,欠的税钱就是下个月都没法还,我们家剩的一点粮食都被他们抄去顶税了,小牛又病成这样,这日子真的没法过,还不如不住这鬼地方!”
“天下乌鸦一般黑,哪里不都是一样,苛捐杂税重如山,再这样下去,老百姓迟早要反……”大姐夫的嘴被大姐堵住了,她埋怨道:“好好地你说这个做什么,难道想砍头吗!”
“皇上不是下令减免了吗,怎么还会搞成这样?”一脸温和的男子问。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再加上官官相护,皇上的话顶什么用,他还不是只会坐在金銮殿上被人说点好听的话哄哄。”大姐夫不理大姐的白眼,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看到大哥的脸色越来越黑,他的弟弟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两人起身正要出去走走,小牛的呻吟声传来,郎中一脸微笑走出来,“这孩子其实没什么病,只是吃得不够,一下子昏睡过去,我给他扎两针就缓过来了,你们带孩子可不能这么带,得给他多吃些好的,再这样下去孩子养不大的。”
二姐怔怔看着二姐夫,他也正在茫然地看着她,两人眼里一片绝望。二姐夫长叹一声,端起剩下那碗糠粥走进房间,麦苗抹抹眼泪,把一吊钱放到郎中手里,剩下的八吊一个姐姐手里塞了四吊,两人不肯要,又把钱塞了回来,正在推来推去,一直面色铁青的大哥不耐烦了,霍地站起身来,冷哼了一声,对两个姐姐说:“钱你们先收着,这个月内我就会让你们有饱饭吃!”
屋里的人都愣住了,麦苗正摸着脑袋,见两人径直告辞走了出去,连忙跟住他们的脚步,大家在后面齐声道:“麦苗,你要保重,以后记得回来看我们!”
二姐悄悄走到大姐身边,“姐,你说这事情该怎么办,弟弟会不会有事?”
大姐紧紧握住她的手,强笑道:“那两个人很不简单,你放宽心吧,弟弟他肯定没事的!”
“你说他们是什么人,我怎么觉得那人看人的时候脚底嗖嗖地冒寒气出来。”
“我想他们应该是好人,他们看弟弟的时候模样挺和善,特别是那个一脸笑容的男子,他们一定不会亏待弟弟的!”
漫长的夜里,从千河镇客栈天字第一号房传出奇怪的声音,断断续续,若有若无,似有人拿羽毛挠在人心头,又似在脚下点着柴薪,让人热血沸腾。
“哥,别这样,麦苗还在房间呢!”伴随着低低的呻吟,二爷无奈的声音柔柔响起。
“不用管他,早晚要让他知道的,咱们正好多个人伺候。”大爷浑身薄汗蒸腾,眼中几欲喷出火来,在底下那单薄的身体上肆意啃吸舔弄,喘息声声。
“哥,我累了,明天再来成吗?”二爷懒洋洋地撂起他散落的发,轻轻推了推他,身体往旁边缩了缩。
“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大爷打开他的手,顺手拉下他最后的一点遮蔽,用身体覆了上去。
“哥,不要……”二爷的声音很快被堵住,呻吟声好似被削尖了的竹子,一下下刺着人的耳朵。
又快到十五了,月亮好圆好亮,像个糯米粑粑,麦苗把身体缩成一团,塞到靠门口的角落,耳朵里时不时被那奇怪的声音捅着,原本耷拉着的眼皮很精神地又撑了上去。
他知道这是什么声音,家里的房子是用几块破木板搭的,一有什么动静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他那用门板做的床就在父母的房间隔壁,半夜总听到床被摇得吱呀响,母亲压抑着的呻吟声中,好似非常痛苦,又好似非常快乐,还有父亲沉闷的喘息声,两人弄到兴起时,母亲的声音再也不会压抑着,而是突然拔升,好像被捉住脖子的鸭子,不,鸭子可没这么快活,等屋里的动静停止,母亲还不时会发出满意的哼哼声,接着就是两人吧嗒吧嗒的亲嘴声,经常让他全身燥热,心里像猫抓一样。
还有大姐,大姐出嫁时他才十岁,他们洞房时他也跟着许多男人一起去听了墙角,大姐嗓门大,那哼哼声也颇有气势,连大姐夫也好似很享受地哼哼起来,两人的声音随着同一个节奏起伏,听墙角的人们都面红耳赤,有媳妇的男人都飞快地窜了回去,没媳妇的男人也很快躲到一旁在自己下身搓弄,最后只有他一个人坚持到大姐夫打鼾才回去。
那天晚上的月亮也像今天这么圆,他孤伶伶地从大姐家回来,看到河上一片白花花的月亮,突然觉得心里什么东西被掏走了,蹲下来呜呜大哭。河里的鱼最是可恶,哗啦啦跳着看他出丑,他气得捡石头去打,打了好几个石头心情才好了些。
二姐第二年也嫁了,那天晚上村里的男人要他去听墙角,他听到两人吧嗒吧嗒的亲嘴声就默默走开了,结果心里还是痛,便又去了河边,又捡来石头打鱼。
从小他就知道自己在麦家的地位是不同的,村里人都说他是麦家的独苗苗,是要给麦家延续香火的。女娃是赔钱货,村里人这样说,男娃才要紧。他七岁那年父母双双离世,是两个姐姐把他拉扯大,她们夏天陪他数星星听蛙鸣,寒冷的冬天抱他度过漫漫长夜。
如果能和两个姐姐永远在一起,他宁愿不做男娃。北河的水养人,把女人养得水灵灵的,男人都是帅气逼人,要不是村里实在太穷,大河村的姑娘小伙走出去没人不欢喜的。姐姐的胸脯好软,他特别喜欢摸,晚上睡觉前总要吸两口才能好好睡,两个姐姐拿他没办法,他哭闹的时候也塞给他玩,两个姐姐出嫁后他专属的权利被别的男人夺走了,后来等姐姐的孩子出世,看着他当众掏出乳房来喂娃娃,他恨不得冲上去也吸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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