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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
秦源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拔腿就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跑,“先撤出去,从长计议。”
否则惊动更多人,他们估计也得没命。
而入了另一间石室的雾宁并未受到惊吓,相反,看着眼前头发花白的婆子,心头升起了莫名的熟悉感,而熟悉从何而来,她却是说不上来,“我们认识?”
暗道的格局是陆深和她说的,陆深为什么教她这些她不懂,但总归陆深不会害她,“陆深没和我说楼梯口有石室。”
雾宁缓缓道。
婆子身上的衣衫补满了补丁,发髻上的簪子已看不出颜色和款式,她目光炯炯的望着雾宁,一眨不眨,打量雾宁许久,眼神最后落在雾宁手肘上的镯子上,浑浊的眼渐渐蓄满了泪,哽咽道,“您来了?”
雾宁不明白话里的含义,前后思量,试探的问道,“你是陆深的朋友?”
婆子摇了摇头,颤抖的伸出手,在碰着雾宁的衣袖时,有什么顾忌似的缩了回去,眼角落下两滴泪来,“老奴不是陆深的朋友。”
雾宁哦了声,还想说点什么又咽了回去,回到方才的话题,“我们认识?”
听到这话,婆子脸上掩饰不住的难受,“您小的时候老奴抱过您,您不记得了,隔得太久了,老奴记不得了。”
“我小时候?您是以前照顾我的丫鬟吗?”雾宁努力的想回忆起眼前人年轻时的模样,但照顾过她的人太多了,丫鬟一批又一批,她几乎没什么印象了,想了想,她说道,“不好意思,记不住了。”
婆子扯着嘴角笑了笑,“不碍事,老奴记得您就够了。”
雾宁回眸看向石壁门,婆子懂她的意思,“最近风声鹤唳,人人自顾不暇,你的朋友们不会出事的。”
雾宁点了下头,礼貌的问道,“我能出去找她们吗?”
“听他们的脚步武功不俗,该不会遇着麻烦,等他们处理好事情再来找你不好吗?”婆子眼底夹杂了太多情绪,雾宁总觉得很多时候那种夹杂着悲伤绝望的目光似曾相识,可怎么都想不起来,她沉吟道,“她们会担心我。”
不知想起什么,婆子泪流满面,自顾的说道,“是啊,是会担心您,您是来找那人麻烦的吗?”
雾宁听不懂,下意识的反问,“谁的麻烦?”
“最近这边来了许多人,看情形他们是遇着麻烦了,不是那个孩子做的吗?”
雾宁越听越糊涂,看婆子走向角落里的圆桌,她上前拉过椅子,扶着老人家坐下,“哪个孩子?”
婆子抓着雾宁的手,摩挲着雾宁手上的手镯,“送你镯子的那个孩子。”
雾宁拨弄了两下镯子,“您说的陆深?”
“他叫陆深吗?老奴记得好像不是,不过是与不是有什么重要的呢,进了这个地方,前尘往事就没多大干系了,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婆子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落在雾宁脸上的眼神空洞虚无,半晌,幽幽道,“那个孩子,他办到了,他怎么样了?”
说到陆深,雾宁的神色瞬间低落下来,“不知道。”
那日陆春说奉陆深的意思送她离开,此后她再未见过他了,就连陆琛对他都讳莫如深,其中怕是出了岔子。
婆子没有再问,而是岔开了话题,“这些年您过得怎样?”
说起自己,雾宁不知从何说起,张了张嘴,许久说不出一个字,婆子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老奴以为有那个孩子,您会过得很好呢,想当年,他在那么多人里……”
说到这,婆子顿了顿,又叹了口气,“罢了,以前的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到这种地方来的人,多是从死人堆里爬出去的,谁都不想那段不堪的过去被人挖出来,她问道,“你能说说他如何把镯子给您的吗?”
雾宁正欲答话,此时旁边响起细碎的脚步声,脚步急促,想来是发生了什么事,雾宁这才想起正事,站起身,不卑不亢道,“我该去找我的朋友了。”
被人打断,婆子有些不悦,但她到底没说什么,而是道,“外边的人不就是您的朋友吗?您和他打个招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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