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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家要镇的不是河,是我。”
说出“是我”两个字时,路蕴眼中带了明显的杀意。
“他们要镇的是我这个从水底爬上来讨债的恶鬼,因为我才是路家的主人!”
一言出,举座皆惊。
“你是路家的继承人?”言无计瞬间脑补出一场宅斗大戏。
路蕴冷笑不已,“我死了三百年,路家自三百年前开始发迹。你觉得我是路家的什么人?继承人?呵呵,真论起来,路家人不过是我的继承人罢了。”
“不,”她眼中寒芒毕露,“他们根本不是路家人,也不配做路家人,不过是得到了我的姓氏,就自以为能成为路家人。可笑至极!”
“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红河附近这几家的事?那我今天好好掰开揉碎了跟你们说说。”
路蕴脸上带着一种浓重的厌恶感,仿佛他们都是蝇虫,扰人不休,看待世界极其不耐。
“你们所知的路家家主路凌绝,不过是我捡到的一个乞丐罢了,我把路家的姓氏给了他,没成想却养了个白眼狼。”
“漕帮是我一手帮他掌控的,程家的第一代家主只是个山匪,也是我随手捡的。没你们想的那么惊险,事情很简单,我捡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的后代,成了红河整条线路的主人。”
“至于元家,算是唯一能和路家有一敌之力的家族了。只不过当年我杀他们杀的太狠,一直成不了大气候。”
她说的平淡,听到言无计等人的耳朵里,却是万丈波澜平地起,心情跌宕。
简仪奚有无数个问题等着要解答。
“你当真是个水鬼?还活了三百年?那路家现在是怎么回事?你当年如何控制的漕帮?元家被你怎么了?……”
路蕴只淡淡回答了一句,“我有一卷命书,能改天下命。这些事情都很简单,只要改命就可以了。在命书上添加寥寥数笔,便可彻底改换人生。”
“你们以为有多复杂?只是朱笔改命,动动手指头罢了。”
“归去来早猜到了不是吗?”路蕴将目光放到归去来身上,“毕竟你会推衍之法,总能探到一点东西。”
“现在是不是明白,为何程家要誓死捍卫路家?因为程家在期待来生,路家许他一段来生,今生便可彻底放手。王侯将相,生来如此。这是路家给程家的许诺。”
“所以你们该和我合作的。”风吹过,吹散路蕴的发丝,她不经意的拢了拢头发。
“路家是你们治理红河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我对天下没兴趣,也对这条河没兴趣,更对你们此方世界没兴趣。我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想要的,是回到属于我的世界。等我把命书拿回去,被命书所影响的你们的世界便会重归正规,两界此间再无交集。”
“好啊,我们合作。”言无计和简仪奚脑袋还没转过弯的时候,归去来便把话答应了下来。
“你是个道士,也对官场的事情有兴趣?”路蕴问。
归去来嘴角弯弯,并不在意路蕴话里的嘲讽,神情坦然,半是伤神半是感叹,“我是个读仕途经济的道士,在朝堂之内出家,永居庙堂之高。”
路蕴觉得可笑,看着他说道,“你的推衍术,应是路家或者元家传授的,路家和元家的术法,都是我的。你不是一直好奇真正的阴阳术法是如何的?我告诉你倒也无妨。”
这一刻,归去来觉得路蕴嚣张的让他羡慕。
她放声大笑,说,“什么上启天庭,下奏冥府?哈哈哈……若是我来做,天上地下,无人敢驳!天下苍生命数于我一人之手,但随吾心,天道不敢阻拦!这才是真正的理命之人!可改天下命,受命于天!”
颂歌
自程家被言无计抄家后,百姓人人拍手称快,无一不赞叹临江县来了个好官。
“可算是来个人把程家抄了,抄的好啊!”
“程家在红河欺男霸女的事情干的可不少,几百年了,谁家没遭过他们的迫害?等了多少代人才等到的清官,可算是给咱这些在河上讨生活的老百姓出了口气。”
“谁说不是呢?还以为程家有多厉害呢,还不是说倒就倒?”
这时,有个戴头巾的读书人从人堆里钻出来,说,“本以为树大根深,竟是须臾间连根拔起。言县令好本事、好气魄啊。”
不知谁开了个话头,“咱们哪,得给言县令立个碑,再找几个写话本的,好好说说言县令的功绩!”
“三百年王朝,可算等到了一个绝世清官!王都里那群狗官们,哪个比得上言县令?!我们要给言县令着书立说,后人也得知道言县令的好!”有人振臂高呼一句,引得众人纷纷响应。
方才的读书人闻言,皱了皱眉,想说点什么,却被兴奋筹划的百姓们推到了人群的最外边。
总有人和其他人不一样,说酸话道,“什么好官啊?还不都是官官相护?我看也是程家倒霉,正好摊上了背后有个大靠山的言无计。县令大人来我们临江县一遭,做出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回到王都之后可不得加官进爵?之前其他的县令怎不见得敢收拾程家?还不是不敢,所以只能捞点油水了事?要不是有更大的油水可捞,言无计能动程家?哼,你们吶,傻子似的,还打算给人立碑呢。”
此言一出,群情激奋,很快这人就被大家伙骂走了。
这几天百姓们热热闹闹的筹备着,归去来偶然出门走一圈,把事情听了个十成十。
回言府后的第一句话便是,“言无计,有人要害你!”
言无计一愣,“谁?”
作品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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