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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程,他都不敢质问顾羡为何对他们痛下杀手:只消看青年那双凶戾似修罗、且盛满了汹涌杀意的鹰眸一眼,他便只剩下逃跑的心气了。
“可惜了。”
没让错金刀了结所有恶徒。
顾羡轻叹一声,看着逃远的冯奎轻轻一跺脚,地上的一把半残朴刀便凌空飞射而去,将男人钉在一颗焕新枝的树上。
接着他巧力一震,串串血珠从手中那柄寒光凛冽的错金刀上落下,露出原本黑如墨染的刀身,令人见之畏而噤声。
这时,刚刚的窜天猴才带着几个观战的大当家手下亲信们腿脚酸软地从林子里出来。
“好!”
窜天猴颤巍巍地喝彩,挖空心思地拍马屁:“二当家的武艺又长进了不少,真令我等望风而逃,啊不是,见之忘俗,也不对?”
“是望而生畏!”
另一个模样儒雅些的男人说道,他戴着块汗巾,额边的汗却怎么也挡不住,余光瞥着那片血色,僵笑继续道:“多亏了二当家的为民除害,啊不是,是为寨子铲除这不守规矩的下三滥!”
以后得严加约束好下面的人,别打劫良家,别轻易对外人舞刀弄枪,只收收“保护费”罢。
这厮老大不小了,还凶性过甚,面上可不能给他动手的借口……
也不知谁能早日收了这厮,寨子里的适龄少年少女都不敢出现在他方圆三里内。
几人心里有了打算,互相使了眼色。
“回去必得为二当家办个庆功宴,洗洗晦气!”
“是啊是啊,还有把它们带回去,以儆效尤。”
“还是方老想的周到。”
“哪里哪里,小尤也不差,呵呵。”
……
“不必了。”
顾羡摇摇头,看向还怔愣在车厢前那两个似乎要护卫主人的齐廿和齐什道:“还留在这里做甚?赶紧归家去。”
齐廿脸皮抽动地看着“绝世凶兽”般的顾羡,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人,这人看起来不好惹,真没想到竟能转瞬间杀了这么多匪徒!
全程连喝杯酒的时间都没有吧!
归家去?
走走走,赶紧走,不走小命不保了。
齐廿被吓住了,他往常在齐王府做的黑活也不过是传信偷盗之类,杀个把人也是和兄弟们一起上,倒从未见识过这等以一宰百的凶人。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撒腿朝着山下狂奔。而齐什的度也很快,虽起步慢了点,但很快便跑到了他的前面去。
那美人……算了,留给这凶人,我回去向王爷禀报便是,就当是死了。
齐什多停留的那一瞬间,看了眼身后纹丝不动的车帘,心中如此想到。
*
???
马车不要了?
你们是正经护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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