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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佑六个月之前白白嫩嫩,一双圆眼水汪汪的。
六月之后开始褪去婴儿肥,虽然还是白白嫩嫩的,但圆眼不再圆,反而有些偏细,眼尾微微上扬。
虽然这些变化在一个七个月大的孩子身上并不明显。
但作为视女如命的张氏和余林来说,佑佑哪怕是一丁点的小变化,也是巨大的。
佑佑偶尔心里开始念叨严肃的事情了,若仔细观察她的表情,便会在一个七个月大的娃娃脸上看到不属于她的表情。
别人以为她是人小鬼大,只有张氏和余林知道,她是真的在思考。
就方才余林看到盛景的那两眼,便不自觉的想到了佑佑。
佑佑的身世至今是个谜,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余林心里叹气:佑佑那般优秀,要什么样的父母才舍得把这孩子抛弃了?
“砚哥,我和余家大哥二哥给你们送草药来了,你们现在是不是要这个?”
乔姝媛指着那满满一牛车的草药。
沈之砚上前一看,果然就是。
“可真是太巧了!钱大夫他们试药刚好草药不够了!真是太及时!”
余林笑着说道:“赶得上就好,我们来搬!”
沈之砚抬手招来几个人,帮忙一起搬。
牛车也不大,拉来的草药并不多,所以很快便搬完了。
县衙大院里,每个人都是忙忙碌碌的。
整个大院弥漫着一股浓郁的中药味,虽不难闻,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余森常年混迹在草药里,也不免皱了皱眉。
“钱大夫,你徒弟啥时候醒啊!按照这手札的记录,药材倒是齐了,就是这剂量控制不了啊!”
“地牢里那几个流民,已经出现不同的症状了,但没有一个是往好的方向的!”
余森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
余林也是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钱瑾年就在城外,他们刚才遇见了。
那钱大夫的另一个徒弟,只有余枫!
余森连忙抓住那个说话的人问道:“枫哥儿怎么了?什么叫醒不来?”
他双手颤抖,眼眸瞬间充血泛红,声音有些不知所措。
那人被吓了一跳:“你谁呀!吓死我了!”
拨开余森的手,连忙跑了。
此刻不远处的沈之砚心里突然咯噔一声:“坏了!我咋把这事忘了?”
乔姝媛见他匆匆往余家兄弟方向跑去。
“砚哥怎么了?”
盛景出声解释道:“余家那个孩子以身试药,还没醒过来。”
乔姝媛僵硬了一瞬,不可置信问道:“以身试药?试什么药?疫病?”
怎么试的?
以身试药四个字,不言而喻。
盛景点点头:“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乔姝媛忍不住脱口而出:“他才八岁啊!”
八岁的孩子,要什么样的心性才能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那是吃人的疫病,一般染上只有死路一条的。
乔姝媛突然有些看不懂余家人了。
余家从老到小,大人小孩都给人一种特殊感觉。
刘氏当家,但放权给几个儿媳,说是分家,却又没分。
余森杨氏,性格温软,但明是非。
余林张氏,爱女入骨,有主见,对家中孩子十分支持。
余木姚氏,男的敦厚女的泼辣,但十分尊重孩子的选择。
长孙余枫以身试药,次孙拜玄天道长为师,孙女是神女偏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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