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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楚辞还想着来年开春把黄木香种到烨府去,就放在玄夕房间门口的院子里,来年开花一定很美。
楚辞的脸看不出什么波澜,其实心里早已痛如刀绞,这几日深夜,楚辞都要抱着盘竹枪才睡得着。
在她怔怔发愣的时候,姜崈已经走到了楚辞身后,为她披上了他的狐皮大氅。
“军医说了,你现在不能太过着急康复,还是以静养为主,虽是正午也不能一直吹冷风,我送你进屋午睡吧。”
楚辞点点头便回房休息了。姜崈紧随其后,把亭子里的公文挪进了房中案牍上,又开始忙碌起来。
姜崈努力整理心情,心不在焉地看了几个文书。眼睛却还是不听使唤的往楚辞的床上不停地瞟,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近日看似云淡风轻的姜崈实际上却紧张得很,恨不得看清楚辞每一个表情,听清她每一次呼吸,如果可以的话,他都想钻到她的梦里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姜崈疯了一样找着所有的蛛丝马迹,想证明楚辞的情绪崩溃,可又害怕自己真的火眼金睛看出了什么,所以心中才一直惴惴不安。
可是楚辞没有任何异常,仿佛一滩死水,就连吃饭喝水都按着医嘱规规矩矩的。
今日可是玄夕的头七啊。。。。。。
楚辞竟然没有一丝伤心,这很不对。
可若楚辞真的崩溃大哭,他恐怕又要气到杀几个人来泄愤。姜崈很讨厌这样不受控制的自己,却又毫无办法。
这焦虑的情绪一直到了傍晚陪楚辞用完晚膳还没有消散。
可楚辞一直极力劝说姜崈回去休息,这七天,他确确实实也已经是筋疲力尽。
姜崈这几天可是身心俱疲,不光是身体上的消耗,他一面还要装得温吞如玉,一面内心里却恨不得能与楚辞的关系一日千里。
看着没什么反应的楚辞,姜崈也找不到什么好借口,便先回房了。
姜崈走后,楚辞就盯着窗外伴着余晖的黄木香发呆,这么一坐便是半个时辰。
小知和小安就在一旁守着,也不敢多说一句。
“我乏了,你们两个今日都不用伺候,出去忙你们的事儿吧。。。。。。”楚辞一动不动,没什么力气地吐出一口气。
小知和小安一愣,一时语塞竟不知说什么好。
前几日楚辞在房里的时候便看到小安买了些寿材,还特意避开了她,楚辞也很默契地没有做声。
小知和小安看着没什么情绪起伏的楚辞,也只能离开了,今日一直陪着她,也没找出时间给玄夕烧寿材。
“这木香花开得好,你们替我烧上一枝。”
本来都要把门关上的小知听到这话身躯一震,身体不住地抖。
“知道了,这就去摘,我去摘支最好看的。”小安也强忍着悲伤哽咽道。
小知他们两个刚走不久,姜崈就来了,手里拿着新鲜的水果轻轻扣门。
楚辞开门,看到姜崈倒也不惊讶,“不是去休息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果农刚刚送来的果子,我觉得可口,看你灯还没熄,便想着拿过来跟你一起吃。”
楚辞浅笑,侧身让姜崈进屋,她又添了些茶水,二人在厅内坐下。
“玄夕少侠,今日头七。。。。。。我已命人备了些寿材拿去烧了。”姜崈声音很轻,熟练地帮楚辞添了茶,这声线温柔好听,却好像细刀子一样割过楚辞的心。
楚辞长睫微垂,挡住了破碎的眼神,只是微微点头,“多谢,玄夕因我而死,是我对不起他。”
“你也不用过分自责,玄少侠是个血性男儿,他孤身舍命去救你自是心甘情愿。我应该感谢他才对,否则,今日心碎的,就要轮到我了。。。。。。”姜崈抿着薄薄的嘴唇,顶着稍稍睁大的一双丹凤眼直勾勾地看着楚辞。
“楚辞,若我能早些赶到。。。。。。我便能救你了。”
若他当时能早点翻过那些流石,那楚辞是不是就不会对玄夕如此魂牵梦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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