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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的眼中满是深切的担忧。
侯夫人不免苦笑一声,目光渐渐游离出去:“我这身子早已是病弱蒲柳,不再希冀有那病好的一日了。”
“夫人……”
车轱辘声压过积水的水洼,车厢跟着微微晃了晃,可白暖暖施针的手却依旧稳健。
本不抱希望的敬亭侯却在感受到那膝盖骨处隐隐生热的感觉后,沧桑的目光中渐渐带起了片潮意。
这腿上的伤自从在暗牢里跪了一夜后,便落了病骨,药石无医,敬亭侯也渐渐心灰意冷。
方才刚上马车的时候,宝贝闺女提起的时候,敬亭侯本是想着也是不可能的事,讨得闺女开心也好。
可如今那传来的阵阵疼痛与热,当真让敬亭侯心中浮起一抹希冀来。
再次落下一针后,白暖暖抬起头来问:“爹爹现在感觉如何?”
仔细感受了一番,敬亭侯忙不迭地答道:“有些痛,但还尚可。”
见她秀眉微蹙,敬亭侯心中情绪稍稍冷却了些,叹息一声:“清儿不必为难,爹这也是老毛病了。”
察觉到敬亭侯许是想岔了点什么,白暖暖赶忙摇了摇头,髻上的珠钗跟着晃了晃。
嫌麻烦般白暖暖落下最后一针,净了手便将那花里胡哨的珠钗取下放进了袖中。
“爹爹误会了,方才孩儿是想着宫中的事情。”
一提起这个,蔫巴坐在窗边的吴清岚也起了精神。
白暖暖瞥了他一眼,没有阻拦。
提起刚才的事情,敬亭侯面上的笑意消了些。
好半晌这才叹了口气,缓缓道:“清儿可是在疑惑太后娘娘的身后事?”
往银针中注入些许灵力后,白暖暖慢吞吞地将手收回,双手交叠着放在双膝处,一副乖巧的模样。
敬亭侯顿了顿,布满沧桑皱纹的面孔上,双眉几近拧在一起。
“云贵妃孕有一子一女,起先太后她老人家念着这稚子无辜,又被陛下视为不祥,特意将其召去了恩寿宫。”
“不过半月的功夫,太后娘娘便是如今你们所见的模样。就连那恩寿宫殿门前的符咒也是国师布下的。”
白暖暖挑了下眉。
那对秦国特意派人来想要带走的龙凤胎?
“那爹爹可知晓那对孩童现下可在何处?”
敬亭侯缓缓摇了头:“已被国师自行关押,这位国师来路不明却极受陛下重视,现下已去了秦国,你们怕是找不到他了。”
现下暂且不提那对龙凤子是否有古怪,这国师既然能够控制住,要么是幕后操控者,要么便是大有来头。
无论如何,都将和国师有关。
掐着时间,白暖暖伸手取下那些银针:“孩儿此番瞧着,堂兄倒是得了不少修习之物?”
重心确然不在这上面的敬亭侯冲她点了点头,言行中满是对此举的不满。
“也不知那国师向陛下进言了何,竟引得陛下痴迷此道于此!当真是荒唐!”
后知后觉自家宝贝闺女也是修习之人,敬亭侯丝滑变脸:“也是万万不能与天道宫这等大门派能够比拟的!”
“好了,”将最后一针取下,白暖暖笑了声,双眸弯了弯,丝毫不在意刚才的话,“爹爹感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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