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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语声清淡,透着些客气的疏离,再不似记忆中那般温和可亲的细语柔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声“五师弟”给唤得晃了晃神,又或是脑海中一闪而过幼时记忆,何清寒的情绪沉了下去。
“全依师姐所言。”
他回声,一锤定音。
起身拱手作揖,白暖暖察觉到他的动作,特意侧开身去,避开了他这一举动。
一瞬间,何清寒如鲠在喉。
直到身后传来重新落锁的声音,白暖暖这才松了口气,甫一转过身,便瞧见那傅羡之稳坐于高之上。
对着何清寒特意送来的物什一阵挑拣,满脸的不耐。
指尖窜出一道神火,他想给烧了。
白暖暖赶忙伸手给他拦了下来,不出所料地换来傅羡之的神情不悦。
“如今的五师弟可是想把所有的事端都往你身上揽,你现在这么冲动鲁莽,可不就是给他递把柄吗?”
她动作急,身子大半的力量都落在了傅羡之的身上。
后者不晃不偏,目光却是极为隐晦地在她与自己交叠的手上扫视而过。
心底深处不自觉地升起几分欢喜的滋味。
好半晌,傅羡之脸色稍霁,像是不堪妥协:“神火与我来源本宗,雪狐会将其收拾妥帖。”
言外之意,何清寒当初栽赃给他的全都是污蔑。
向来做事不计后果,也不屑于解释的傅羡之,这一次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错。
方才隐了气息在暗处时,傅羡之便像是上回在无量崖那般,不愿她将自己误会了。
说罢,傅羡之抬了眼瞧着她。
可白暖暖并没想着他那么多的心眼,应声儿似的附和着:“对对对,都是那五师弟的错,咱们大师兄才是顶顶儿好之人。”
傅羡之长眉微折,言语中透出几分浓烈的不满:“何清寒言行不端,不足为耻。”
真是稀奇,魔尊开始嫌弃人耻了?
白暖暖心中惊奇,口中却是熟稔地换了个称呼:“都是何清寒的错,咱大师兄才是……”
话还未来得及说完,说话说得有些干涩的唇上便触碰上了一指节冰凉。
他气息离得极近,若有似无的清香始终萦绕在她的鼻尖,距离暧昧。
“你我之间不必客气。”
傅羡之或许是知道自己容色不俗,不停地诱哄着她改口:“乖,别惹我生气。”
眸色微深,隐隐透着些平静的危险。
“……傅羡之。”
“我带你离开。”
*
翌日一早,天光大亮。
负责来将安庆郡主押送往正午门的官吏,正迷蒙着眼。
与他同行的伴儿还不忘提醒他一句:“等会儿洗把脸,可别让大人瞧见你着腌臜模样。”
绕过一弯,整个牢狱都安静了下来。
“安庆郡主……”
官吏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满脸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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