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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错,”宋泽兰微抿唇角,神色略有些羞赧,“今日清闲,我想着得有几日不过来,顺手把这里洒扫一下,一不留神到了这个时辰。”
外面的太阳几乎落山,屋里光线也在不知不觉间变暗,而宋泽兰这时才意识到,她不露痕迹瞄了眼身边人,正对上祁幼安谴责的眼神,“……”
片刻的沉默,宋大夫眼睫轻颤,恍若无事般又撇开了眼,“安安,马上就好了,你在马车上等我一会儿可好?”
她转头的刹那,祁幼安趁机在她脸颊落下一吻,然后才一本正经回道:“不好!明天让月儿过来接着打扫,咱俩回去,这都什么时候了。”
说罢,不等宋泽兰开口,她当即将人打横抱起,大步跨出了门。
猝不及防的,双脚就离了地,宋大夫又惊又羞,“你又这般!”
她双手抓着祁幼安的胳膊不肯放松,语气却放得更软好言商量:“安安,放我下来我自己走,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虽说伤口长好了,但身子还没补回来……”
可惜祁幼安充耳不闻,她白净的脸上尽是得逞的坏笑,一口气把宋泽兰抱上马车,才放开手,“好媳妇儿,不许下来,我去后院跟咱娘打声招呼就走。”
宋泽兰碍于六子在场,不愿再跟她拉扯,“你也别去了,让六子去。”
“好勒少夫人,我这就去。”
六子把马鞭往腰间一别,干脆利索跳下马车,却又被宋泽兰叫住,“你告诉我娘,就说大小姐童心未泯玩水湿了鞋袜,不方便亲自过去道别。”
祁幼安闻言笑容不由一僵,“媳妇儿,这不好吧?”
宋泽兰没有理会她,带着淡淡笑容朝六子挥了挥手,“快去吧六子,你家大小姐等不及了。”
谁是大小王六子还是分得清的,又是一声好嘞,便头也不回的跑了。
祁幼安在后面叫他,他也权当没听见,“……”
马车里,祁幼安依靠着软枕,生无可恋地捂着脸,“媳妇儿,你绝对在报复我。”
“怎会?”
()宋泽兰倒是心情极好,轻勾唇角抬起她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上,不紧不慢替她脱了湿漉漉的鞋袜,“我瞧着将军府下人不少,待会儿下了马车,小将军可怎么入府呢?”
“不用你管。”
祁幼安想要把脚缩回来,却被按着脚踝不能动,拿开挡脸的手,就见自己那滴着水的鞋在小窗外晃悠,似乎随时都会脱手落下去。
“媳妇儿你……”
她傻眼了,不敢相信这是她媳妇儿会做的事,反应过来就要伸手去抢,宋泽兰却是避也不避,浅笑嫣然松了一指,“安安,你且猜猜你抢的快还是我丢的快。”
堂堂小将军,哪怕穿着湿鞋,也绝不可能打赤脚的,为了脸面,祁幼安心不甘情不愿低头,“媳妇儿,你赢了,把鞋还我,身体养好之前我不抱你就是了。”
宋泽兰也不喜她在人前抱自己,但又贪恋她的怀抱,对于这个结果,犹豫片刻倒也接受了。
她把鞋子放在一边,祁幼安立马拿起来不管不顾抱在怀里,气得她想笑,将祁幼安的袜子也扯了下来丢给她。
祁幼安也没嫌弃,都揽进怀里,那提防的眼神,让宋泽兰心累,拿起备用的毯子搭在她脚上便开始闭目养神了。
马车摇摇晃晃出,她也没睁开眼,一直到途中祁幼安吩咐停车,她才放弃佯睡,看着穿鞋的人儿,“安安?”
祁幼安一惊,抬头迎上她探究的眼神不由心虚,“媳妇儿你没睡着啊,我下去有点儿事,马上就回来。”
宋泽兰掀开车帘,看到了王老大夫的家,忽然想起祁幼安说她的补药是毒药,眼神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媳妇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是避子药……”
祁幼安忍着莫大的羞耻说出口,宋泽兰听到这话儿也没好到哪里去,脸颊烫,咬着唇瓣强撑镇定摆摆手,示意她赶快下去。
王老大夫年纪大,惯爱早睡早起,早早就关门了。
祁幼安站在门口敲了好一阵子门,他的小孙儿才打开房门,他跟在身后,看到祁幼安诧异的厉害,“小将军?你……你都能下床了?”
祁幼安点点头,侧身挤了进去,“王爷爷,你给我把把脉。”
“让老朽给你把脉?”
王老大夫以为自己耳背了,他打量着祁幼安,眼里掩不住的惊叹,“小将军莫开玩笑,宋大夫医术可比老朽高明,你身体不适找她不就行了?上次老朽都以为你活不成了,她竟也能把你救回来。”
“我找您,自然是觉得您最合适。”
祁幼安借着昏暗的灯火,来到桌边坐下,然后又自顾自撩开衣袖,露出光洁的手臂搭在脉枕上。
王大夫慢吞吞来到对面坐下,满眼狐疑,忽而神色又变得难以言喻起来,“小将军,您莫不是有了身子不敢让宋大夫知晓?”
祁幼安差点儿一口老血吐出来,桌子一拍,“胡说八道,老头儿你一大把年纪了还为老不尊,让你把脉你就把脉,脑子里想的什么东西,龌龊!
”
“咳咳,那容老夫为小将军瞧瞧。”
王老大夫老脸一红,也没那么多事儿了,慢腾腾伸出手,并拢三指搭上祁幼安的手腕,“小将军是觉哪处不适?我瞧着小将军脉象和缓流利,不徐不疾……”
他话未说完,便难掩震惊地看着祁幼安,祁幼安猜他号出来了,压着上扬的唇角故作平淡道:“我想让您给我抓一副避子药,目前刚成亲还不是很想要孩子。”
“恭喜恭喜,将军府可算是后继有人了,”王老大夫收回手,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笑意,他打心底里赞叹:“宋大夫可真是个福星。”
他说罢,起身从身旁站着的孙儿手里取过油灯,便要去给祁幼安抓药,却是走了两步,就意识到祁幼安找他不是为了抓药这么简单,“小将军别卖关子了,宋大夫那里又不是没有避子药,您有事直说便是。”
王老大夫经历的事儿多,不用祁幼安示意,他就让自己孙儿出去了。
只剩下他们,祁幼安才直言道:“王爷爷,我希望您能作证我早在十五岁之时就分化成了上品乾元君,是某些心怀不轨之人为了抹黑将军府故意传出我是没有分化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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