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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队玩旋转木马时,前面的小朋友偷偷转身,看了他们好几眼,最后,还是紧张又直白地问:“哥哥姐姐那么大了,怎么还在玩啊?”
虞晚僵住,她总不可能说,是这位哥哥强迫姐姐玩的。
她勉强:“姐姐,童心未泯。”
林屿弯腰,笑了笑说:“姐姐看着不像大点的小朋友?”
大点的小朋友?
下了旋转木马,虞晚唇紧翘:“亏你说出口。”
“难道不是吗?”他笑着反问。
“大一点的小朋友?”虞晚抿唇,“也就你叫得出口,我现在出个门,你看谁还叫我小朋友了。”
“小朋友。”头顶落下三个字。
“哈?”虞晚彻底吃惊。
“我不就叫了。”他笑得温柔,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虞晚的脑门,“小朋友。”
远处,一位头半白的老爷爷,穿着老头衫,黑裤子,手里拎着五花八门的气球,飘在空中。
他路过每个小孩都会停下问:“小朋友要吗?”
等走到虞晚那时,步子都没停一下便走开了,虞晚忍不住嘻嘻哈哈:“看吧,我都说了,没人把我当小朋友了,你还不信。”
林屿攥着她的胳膊,叫住前面的老人:“爷爷,麻烦给我家小朋友来一个气球。”
我家!
我!!!
虞晚心跳顿了几秒,而又飞快加快,她脸慢腾腾地红了,一直红到脖颈处。
“十块一个。”
虞晚没听见价格,她现在满脑子还是,我家小朋友。
好奇怪,她什么时候成他家的了。
但莫名,一点气也没有。
林屿付好钱,垂眸看见她通红的脸,哼笑一声:“买个气球那么不好意思。”
他误会了。
幸好。
虞晚缓了口气,轻声说:“因为不是小朋友了。”
“……”
“所以会觉得不好意思。”她垂头,不太敢看他。
怕被他敏锐地现是谎话,害怕藏着的小心思被现。
害怕他再也不会理自己。
虞晚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也给他找了个理由。
她想,要是自己也能骗过自己才算好。
这样,肯定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林屿漫不经心地挑眉:“抬头,看看气球喜不喜欢。”
虞晚很快淡定,她抬眼——是张牙舞爪的小猫。
小小的,飘在空中。
“小虞儿生气的时候,就很像这只猫。”林屿弯腰,趁她不注意,把气球绑在虞晚的手腕上。
虞晚低头,看见手腕上平白无故多了一根绳,她舔唇,动了下手腕。
林屿笑:“别摘。”
虞晚偷偷翘唇,她想说,她一点也不张牙舞爪。
林屿顿了秒说,笑着说:“真的很像——小奶猫。”
虞晚偷偷翘唇,往前走,林屿跟在边上。
路上吹来的风温柔,她悄悄瞄了眼林屿,心脏扑通扑通乱跳,紧张心动慌乱夹杂在一起,她现在就连呼吸都是缓缓的。
心里的想法争相涌出。
香樟树的挺拔,沿着一路蔓延,太阳快要落下,只余橘色的光晕印在天空。
最浓的心愿是——路在长一点,在一起的时间久一点。
绑在手腕上的气球时不时地招惹小孩子的瞩目。
“妈妈,我也想要那个姐姐手上的气球。”
这样的声音,已经是虞晚第三次听到了。
她悄悄看他,林屿背挺直,淡蓝色的衬衫看着少年气很盛,像是夏天的绝配,干净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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