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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绵绵哑口无言。
像,当然像。
世上居然有人如此之怪才,只靠一片衣襟,一个背影就能画出一个从未谋面的女子之风采。
就是像,才叫她难以忍受。
沈青鸾明明不需要她的脸,却硬生生叫她跳了一个下午!
她跳得两条腿都僵了,最后却什么都没得到。
她怎么甘心!
若依着她的性子,定要将这幅画撕个粉碎,再将沈青鸾狠狠羞辱虐打一番,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可也只是想想。
事实却是,她紧咬牙关,强忍心头彻骨的怨恨,“像,很像。”
沈青鸾欣赏着她脸上的屈辱和愤恨,唯有如此,才能叫她前世憾然死去的痛苦消除些许。
“既然如此,作画一事,就这么了了。”
杜绵绵忍了再忍,终是没忍住:“夫人既然胸有成竹,何必叫我跳舞作画?”
沈青鸾以扇掩唇,轻笑出声:“不是你主动自荐要跳舞来为我寻找灵感?”
杜绵绵满脸不服。
下一刻,沈青鸾倏然冷了脸,“我想看杜姨娘跳舞,不可以吗?”
杜绵绵一张脸顿时如打翻调色板,赤橙红绿,变换不停。
沈青鸾这张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词语?
她想看?可以吗?
呸!她沈青鸾算是什么东西,也敢支使自己跳舞给她看?
不过是这宅子里一尊会说话的泥像,也敢摆当家主母的谱!
杜绵绵恨不能冲上去一把抓花沈青鸾那张华丽高贵的脸,却被仅存的理智死死束缚住手脚。
好,好,好!
怒极之下,杜绵绵居然扯出一个笑,“夫人想看妾身跳舞,妾身自然是愿意的。莫说是为夫人跳舞,只要夫人需要,妾身愿意好生侍奉夫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她嫁入镇远侯府,本意只想找一安居之地,若沈青鸾不挡她的路,她也只将沈青鸾当作一个死人而已。
可如今,沈青鸾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她,那就休怪她心狠手辣了。
喜欢看跳舞是吗?
等沈青鸾死了,自己定在她坟头搭好戏台子,好生唱个三天三夜,让她投胎的路上热热闹闹,绝不孤单!
沈青鸾抬眼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突然皱着眉头:
“杜姨娘莫不是跳舞跳坏了脑子?我要你侍奉做什么?端茶倒水你样样不会,研磨铺纸你更是沾都没沾过。”
她甩袖重坐回椅子上:“你是大爷的妾室,日后只需侍奉大爷,除了请安之外其他时候还是勿要往我眼前凑。
教养两个蠢笨的晚辈我已是殚精竭虑,没有心思再来调教你。”
“你——”
“好了。”君鸿白上前拦住气得胸腔几欲炸裂的杜绵绵,“夫人为人心直口快,人品却是高洁无暇。
她既然这般说了,你日后少来含光院走动便是。”
杜绵绵只觉头顶一盆凉水泼来,憋屈得眼白直翻。
“绵绵,你怎么了?”
君鸿白揽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快去请大夫过来。”……
君鸿白揽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快去请大夫过来。”
“不,不必!”
杜绵绵一个激灵恢复了神智,“我只是天气太热,有些晃神。”
她脸色很快平静下来,却忽觉一道锐利的视线极具压迫感地锁定了她。
扭头,正迎上沈青鸾意味深长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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