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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奇奇凭空出现那一刻撕裂了空间。流星街的空气有一瞬是扭曲的,注意到这点的人寥寥无几,但正巧在附近的居民们都听到了她断断续续的惨叫声也看到了她忽隐忽现的身影。他们揉揉眼睛,发现那姑娘正在满地打滚,那大概是他们之前眼花,看错了吧。
乌奇奇紧紧捂住痛到炸裂的脑袋,以防自己真的炸开花。
晕倒前,朦胧中她看到一双锐利的金色眼眸锁定住了自己。她暗自向阿尔宙斯祈祷:‘拜托,我不是直接被传送到了什么食肉小精灵的嘴边吧?还有,为啥这次穿越比上次还疼啊?!’
躺在地上的少女意识逐渐恢复,先是两股扑鼻的气味冲撞她嗅觉——恶臭和试图遮掩恶臭的消毒水味,然后是感到有东西在身上摸索,甚至掀起了她衣服。
她软绵绵的手无力地试图推开趴在她身上的东西,无果,乌奇奇努力睁开眼,将模糊的视线聚焦在一个邋遢的男人脸上。
‘是人类!’她激动想道。
四目相对时,男人瞬间畏缩,然而看到她迷糊的状态,他又壮起胆子继续他的猥琐行径。
“哎——”乌奇奇咳嗽了两下,嗓音沙哑着唠叨:“[大叔,你这是想和我交配吗?在我们那,你这叫做强奸啊。等一下,还是说这是你们这正常的问候方式?]”
男人费解的表情代表了他听不懂她的话。
她也费解,再次推推身上的男人,发现手上力气已恢复了些许。她耐心教育道:“[大叔,我不喜欢你这行为,如果你不停下来,那我只能也用强的了。]”
乌奇奇几番握拳,试图适应自己刚穿越时空而来的身体。第五次握紧拳头,她向他猛击,可惜速度比她预计得要慢很多,那男人轻松躲过,反倒是揍了她一拳。
“嘶。”下巴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好嘛,什么鬼运气,好像除了疼痛依旧敏感以外,目前身体的其他反应力都很迟钝。以后要是让她抓到是哪只精灵让她穿越的,她一定得狠狠冲对方抱怨一通,提出几条改良穿越能力的建议。
真是怪不爽的,她趴在地上默默吐槽。她逐渐放空头脑,不去关注周边的事情,而是专注去感知身边的种种元素。沙粒无处不在,地上、天上、她发丝里——这里能量最强的是土元素,大地与风沙的力量温暖又坚固的包围着她,仿佛在说,不论在哪个世界都是如此,它们将永远陪伴着她。
她笑着呼唤它们,借它们之力。它们安静听从她的指挥。
对那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来说,瘫在地上的女人像是凭空戴上了一个大大的棕色拳套。
对使用着【凝】的旁观者飞坦来说,他立即认出这是念能力,不过有点奇怪。他分明看到这女的晕倒时缠绕在身上的气是未经雕琢、普通人的。一个念能力者在睡着时气应该是自动激活【缠】状态的。那么为什么这会儿一粒粒棕色的气却飘向了她身边?他边思考边拉下面罩,往嘴里丢了把爆米花。
大约十分钟前,飞坦感到一股强大的念气波动于是前来查看。他目睹了这女的凭空出现并立马晕倒的过程,真是垃圾的念能力啊,瞬移后晕倒是什么破技能设计?他在周边的垃圾堆里翻找,捡到了一包早已过了最佳使用日期的爆米花,这时刚好有个邋遢的男人爬到了她身上。飞坦心想:‘完美,来一出强奸戏码消磨点时间也行。’不过她及时醒来了。
飞坦是个挺随性的人,不在乎计划被打乱,现在她展现的念能力开始有点意思了,所以他继续吃爆米花看戏。
戴上了土元素拳套的乌奇奇再次挥拳。咔嚓。男人的下巴听起来像裂了似的,他痛叫着被一拳揍飞。
她吐吐舌头,自言自语:“[请多包涵啊,我初来乍到,还在适应中,力度掌握不好。]”
她缓缓坐起来打量四周。垃圾如山。
飞坦看着飞过来的男人,抬脚一蹬,把男人踹回了原处,然后嫌弃地用脚下的垃圾擦了擦鞋面。
环顾四周的乌奇奇听到男人又嚎叫着朝自己飞回来,连滚带爬躲开。
她视线扫过一座座垃圾山丘,然后抬头看到一个穿着蓝裙子的孩子站在山顶上俯瞰着她,裙摆在风中猎猎飞舞。狭长的金眸很是耀眼,配上遮住半张脸的骷髅面罩让乌奇奇有点分辨不出对方是男是女,唔,不论是什么都挺酷的。这双漂亮的眼睛好像就是她晕倒前看到的吧?
她继续仰头,不断抬高视线。天依旧是蓝色的,太阳依旧耀眼。大体来看,这里和她以前住的地方差不多,人类也长得差不多,一个脑袋、俩胳膊俩腿,既然是一样的人类,她决定试试自己最擅长的沟通方式——她对那孩子灿烂一笑,试图表明自己没有恶意。
对方蹙起细眉。
嗯?莫非皱眉头才是礼貌的问候方式?还是说对方有所戒备?乌奇奇不敢再贸然对视,免得被认为失礼。
她尝试站立,尽管双腿有些发抖,最终还是稳住了。力量正在慢慢恢复,于是乌奇奇自信地跳了两下,差点扭伤了脚腕,不禁龇牙咧嘴:“哎哟哟……”
对方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没事!别担心。]”她举手安慰道,同时慢慢活动着脚腕。
听不懂的飞坦看到她的手势心想:‘什么玩意。这就受伤了?这么简单就投降?’
那被当成皮球踢来踢去的男人躺在地上难受地呻吟着,乌奇奇走过去一看,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男人的嘴角正渗出鲜血。仔细一看,这男子异常瘦弱,呼吸微弱而困难——显然受了重伤,这可不得了啊!
“[喂,救命!我没事但是他有事啊!]”乌奇奇在飞坦所在的山丘下焦急地跳跃,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尽管他一直在注视她。
她手放在自己脖子上,头一歪,舌头一吐,然后猛指地上躺着的男人,高声道:“[怎么办,他好像快死了!]”
飞坦依然皱着眉,冷冷回答:“干嘛?要杀他你自己解决。”随即又往嘴里再塞了把爆米花。
看到对方拉下面罩,乌奇奇确定了这怎么看都是个男孩子,而且声音怪好听的,阴柔,如同他的面孔。可惜对方似乎完全不懂自己在说什么,她叹气:“[难道这里的肢体语言完全不一样吗?而且为什么你不在乎有人要死呢?]”
什么也听不懂的飞坦只是默默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乌奇奇感到时间紧迫,那受伤的男子看起来情况越来越危急。她赶紧跑回到他身边,试图扛起他,但她还是太虚了。没办法,她只好拽住他脚腕,聚集风元素,尽力将他拖动前行。应该找警察还是医院?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不管了,先找医院吧。
飞坦将剩下的爆米花倒进嘴里。他张开手,袋子就被风吹到了另一座垃圾山上了。他双手插兜,静静跟在那个奇奇怪怪的女人身后,这次她周身的气变成绿色的了,跟她头发似的。
绿发像鲜草一样在风中飘来飘去,同色系的绿眼珠咕噜噜转着,细细观察新环境。贫瘠小巷与垃圾中,衣衫褴褛的孩童们追逐着一团锡箔纸球,满脸笑容,让她也默默笑起来。孩子们偶尔好奇地盯着她那一身干净的白裙,但很快就又投入到了他们的球赛中,扬起一片尘土。周边的房子看似是垃圾拼凑出来的,东一块西一块的不同材料,很有趣。有些人在摆摊,一路看下来他们的交易方式是以物换物。有些人在垃圾堆里攀爬,翻找垃圾,偶尔会像刚刚那个男孩一样,淘到东西就当场吃了。
总体来看是个有些破烂简陋、生活困难的贫民窟,但至少住在这里的人也会用笑容满面表示开心,也会一起踢球玩耍。这样推断,这里应该也有医疗系统的,对不对?
乌奇奇累得松开了手中的男子,这一看,她心想:‘糟了,他呼吸变得又浅又慢了。’
急忙投入到拾荒者的行列,她在垃圾中翻找起来。当她发现某件物品后,她也不知是冲谁兴奋大喊:“[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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