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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吧,家父厨艺精湛,母亲应当是喜欢的······”孙一平沉声说道,但是话音之中无疑透露着犹豫。
这让林沫秀眉微蹙,喜不喜欢,其实看平时饭桌上的一颦一笑就能知道,孙一平也不是那等粗心大意之人,都知道甜腻腻的糕点还要配上清爽可口的梨汤,怎么能察觉不到母亲喜欢与否?
孙一平似乎感受到了隔着幕篱投过来的疑惑目光,轻声说道:
“母亲诞下我之时,受重伤闭了死关,迄今未曾破关而出、生死未卜。”
“这······”林沫一惊,差点儿梨汤都洒出来,当即欠身行礼,“非是故意提及,还请见谅。”
“无妨。”孙一平笑着摆了摆手,“从小到大也不是一个人问过,所以早就习惯了。”
但林沫直起腰之后,却只是默默前行,未曾言语,甚至那温热的梨汤都渐渐在风里冰凉。
孙一平走了一段路,察觉到她的沉默,不由得停下来说道:
“余真的未曾放在心上。”
林沫却突然拐入了旁边的黢黑小巷。
孙一平愣了愣,只好跟上,看她靠在墙边,垂头不说话,顿时诧异,不由分说就掀开幕篱。
林沫吸了吸鼻子,声音轻柔:
“没,没事的。”
我没怪罪你,也没欺负你啊······孙一平心中虽然觉得奇怪,但或许是人家私事,不好多问,但看她似乎已经落泪,心中大概也能猜到:
梦妖族遭此厄难,只怕族中妇孺老弱十不存一,她的家人也不知道还活着几个,她自己落难在外,想来也不知道消息,但基本可以做最坏的打算了。
此时骤然提及孙一平的父母,联想到自己的父母,生死未卜下,怎能不潸然泪下?
想了想,转身离去。
林沫错愕的抬头看着他的背影,眼眶红红的,显然方才已悄然哽咽。
不过孙一平也非一走了之,小可还留在原地,乖巧的蹭着林沫的裙裾,见林沫低头看她,当即一个箭步跳入她的臂弯中,“喵呜喵呜”的叫起来,似乎想要安慰她。
“布隆隆”,拐角突然响起清脆的响声,孙一平重新走回,一手拿着一个拨浪鼓,另一手则捏着一个小袋子:
“送给你的。想要哪个?”
“另一个是什么?”林沫此时已经平复心情,稍稍调动灵力就抹平了眼角的红润,藏起来泪光,好奇的问道。
打开袋子,银光一闪,原来是一个银镯子。
“路边买的,也不知真假。”孙一平笑道。
林沫拿起来银镯子,直接放到唇边,微张贝齿咬了咬:
“真的呢。”
“脏不脏呀?”孙一平无奈。
而林沫却把镯子好生收起来,重新递给他,接过来拨浪鼓,摇摇晃晃,响声清澈:
“妾身有这个就足够了。”
“都已经被你咬过了,也是你的了。”孙一平却嫌弃的将银镯子往她手上一推。
林沫无奈接过,指尖触碰,两人都像是触电一样立马分开。
她若无其事的问道:
“妾身无碍,劳烦夫君惦念了。多少钱,妾身可偿还。”
“你身上妖族的货币在这里可不通行。”孙一平摇头,“就当送你的了。”
两族通商,胥郡就是南方最大的榷场所在,有的是兑换货币的银庄,孙一平不可能不知道,而他这么说自然是不让林沫再为之破费,想让她开心些。
林沫知他意思,也未在推拒,江湖儿女,收两个礼物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她在心中如是想着,复又紧紧追着孙一平走出巷子,落下幕篱。
周围有人投来揶揄的笑容,毕竟孤男寡女钻小巷子还能有什么好事?
不过孙一平目不斜视,林沫正心思起伏之中,两人都未放在心上,缓步而行,倒是惹得那嬉笑之人一时无趣。
小可依旧被林沫抱在怀里,贴着柔软。
随着幕篱起伏,而猫儿犹在幕篱之内,所以她抬头上望,能够看到少女的唇角微微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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