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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里,陈强使用了各种方法去奔跑,但是任务完成度依旧是o。
陈强百分百能够确定,自己跑动的距离绝对远远的过了一万米,可那o的任务完成度却告诉他,白跑了
陈强有些气馁,既然任务完成度没有半点增长,他也没有继续跑下去,而是在这片区域瞎转悠起来。
一个个的体育场馆走下了,陈强基本熟悉了这片区域,但是没有积分,他一个场馆都进不去。
所有的体育场馆都是大门紧闭,每次推门,那冰冷的声音总是会提醒他积分不足,无法使用。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陈强有些郁闷,他无奈的回到了中间那个指示牌处,然后看到了其中一个方向是出口的指示标识。
“出口,是离开这里么”陈强顺着那个方向走下去,然后看到了一个路标,上面写着“出口”,指向一条空旷的路,
陈强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突然间,陈强猛的一睁眼,赫然现自己还在那草棚当中,这里依旧是旧上海。
“做梦了,原来那些体育场馆都一场梦好奇怪的梦,感觉好真实,就像是身临其境”
陈强长叹一口气,他多么的希望,眼前的这个草棚也是一场梦,他不想待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他想回到未来,回到自己的时代。
又过了许久,外面传来了鸡鸣声,拂晓来临,陈强知道,自己该出了,去迎接第一天的报童生涯。
他拿出了钱,走出了草棚,走上了大路,路过馒头铺是还顺便吃了碗水煮面。
这年头天下虽然不太平,但最近几年也算是没有大的天灾,只要是没有遭兵灾的地方,粮食基本上都算是丰收的。贫苦老百姓依旧是吃不饱肚子,上海这种大城市,粮食还是优先供应。再加上欧美商品大规模流入,互相之间形成了竞争,为了抢夺市场打起了价格战,所以二十年代末期上海的物价并不算贵。
1929年的旧上海,普通大米14元一石,面粉则是3块3一包,一包面粉大概是45斤,面粉制成切面后,卖7分钱一斤,路边摊一碗水煮面也就是用三两的切面,陈强还吃的起。
吃完面条后,陈强便一路小跑,赶往来安里的陈如记,去购进今天的报纸。
旧上海的报纸全都是中间商赚差价,这个中间商就是派报社。
报社或者印刷厂将报纸印好后送到各个派报社去,然后再由派报社进行销售。
派报社除了代送报纸之外,还会将报纸卖给零售商。说简单点,派报社就是大的报贩子,而报摊或者报童就是小报贩子,小报贩子不能直接从报社拿货,只能从大报贩子那里购报。这有点像是一二级分销商的关系。
旧上海有多少派报社,当时的上海市政府未必知道,但日本人却知道。根据日本满铁的调查课长佐田弘治郎的调查报告,旧上海主大概有3o多家派报社,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地盘,互不侵犯。
其中比较重要的有来安里的陈如记,西门附近的仲根记,公余里的郑三记等,这些都是旧上海老字号的派报社,已经存在了几十年,甚至有的已经父承子业传了两三代人。
陈强所去的这家派报社就是来安里的陈如记。
陈如记应该算是当时旧上海最大的派报社了,他们有两间大的分拣仓库,这里不仅能找到上海本埠所有的报纸,还能找到天津的大公报、北平的世界日报、广州的民国日报等外埠的报纸。
之前的陈强当了许久的报童,和陈如记的伙计都熟悉,来到陈如记的分拣仓库后,很快的便挑了七八种的报纸。
背着沉甸甸的报纸走出报社,陈强突然觉得有些心虚,他偷偷摸了摸兜里,那仅有的一块大洋已经变成了身上的报纸,如今兜里只剩下一些饭钱,大概够吃三顿饭的,若是这些报纸卖不掉的话,他第二天就要饿肚子了。
一块多的大洋,其实也没有买到多少份的报纸。
以最著名的申报为例,同治十一年申报刚刚开办的时候,每份零售价八文钱,光绪四年涨到了每份十文,光绪二十五年又涨到了每份十二文,光绪三十二年的零售价是一分四厘,宣统元年是两分钱,宣统三年变成了三分钱,到了1926年,已经涨到了四分钱一份。
当然,这四分钱是申报的零售价,派报社一般都是零售价的五折或者六折拿货,卖给报摊或者报童,则是七五折或者八折。按着八折计算的话,陈强购进一份申报需要花费三分二厘,卖四分钱一份,能赚八厘。
一枚大洋是一块钱,全部用来购进申报的话,只能买到31份申报。
不过申报是当时全国最贵的报纸,张数也是最多的。旧上海另一大报新闻报,当时的售价是三分六厘,其他的像是时报、时报新报要便宜的多,诸如晶报这种好几天才出版一期的小报,售价更是便宜。
陈强心中大致计算了一下,如果这些报纸全都能卖出去的话,除去成本他能赚到三毛钱。
三毛钱作为一天的饭钱,是绰绰有余的,甚至还能有一毛剩余,当然这点钱是不可能吃到荤腥。按照当时上海的物价,一个鲜鸡蛋都要卖两分六厘,街边摊卖的茶叶蛋要五分钱一个,陈强可舍不得花掉一天收入的六分之一去吃一个茶叶蛋。
“真是穷的连茶叶蛋都吃不起了。”陈强心中吐槽着那个“茶叶蛋”的梗。
随后他离开了陈如记,快步朝着火车站的方向跑去,遇到人多的地方还会吆喝两声“卖报”碰碰运气。
当报童也是一门学问,正常情况下,想把东西卖出去,自然要找人多的地方,越是人多繁华的地方,越容易把东西卖东西。
但是报纸这东西,得认识字才能看得懂,旧中国文盲占大多数,大字都不识的人肯定不会去买报纸看。有些地方人虽然聚集的很多,可没有几个识字的,卖豆浆卖烧饼卖烤地瓜都没问题,报纸肯定没人买。
“该去哪儿卖报呢”陈强看了看天色,决定去火车站附近碰碰运气。
二十年代火车票对于普通百姓也是挺贵的,能坐得起火车的人,肯定不是穷苦人家,十有八九也都是读书识字的“文化人”。
比如文学家吴虞从北京去上海看望女儿,火车票一共花费了5o块大洋,相当于一个普通工薪两三个月的工资。若是按照现在的标准,普通工薪两三个月的工资足够参加一个欧洲或者美国的旅行团了,而在当时只这够从北京去上海的火车票。
旧上海的火车站也不只一座,其中历史最悠久的自然是老北站。现如今的上海铁路博物馆的那栋建筑,就是老北站的车站。乘坐沪宁线前往南京是要在这里坐车的,北站也是旧上海最繁华的火车站。
沪杭铁路的则是上海南站,去杭州要在这里坐车,南站的繁华程度仅次于北站,后来淞沪会战当中,南站被日被人炸毁了。
旧上海的西站则有两座,一座位于普陀区,另一个就是现在的地铁中山公园站,在当时这两座都是小站,人流不多。
陈强的目的地是老北站,那片区域属于旧上海租界外最繁华的地方。
不过陈强是进不了车站里面的,甚至连车站前的广场都不能去,只能在火车站周边晃悠着卖报。
因为这火车站里面有卖报的,火车站门前也有报摊,而且他们都是给火车站交了“管理费”的,说白了这是人家的地盘,陈强要是敢去卖报的话,会被赶出来不说,说不定还会挨顿揍。
就如同是现在乘坐火车,在火车站内也有小卖部,在火车上也有推着小车卖餐饮的,高铁上还有专供的盒饭,这些外面的商贩是进不去的。你去高铁霸个座,人家未必敢拿你怎么样,可你要是敢私自在高铁上叫卖盒饭,乘警肯定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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