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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缄口不语,继续捻他的毛衣。
彭朗在季长善的脸上四处落吻,到处乱蹭。
他的胡子茬硬刺刺的,季长善被彭朗刮得脸疼心痒,便从他的羊绒毛衣里挣脱出来。
彭朗翻身把她搂回来,用拇指捋着季长善的眉毛。
夜里无声无息,他的眼睛穿透昏暗,模糊地数一数她的睫毛,画一画她的鼻梁。季长善抬起眼眸,望住他两秒钟,又垂下视线。彭朗慢慢靠近季长善的脸庞,嘴巴点过她的唇。他向后撤三公分,和她对视着,直到把她看笑了,才含住她的上唇。
亲吻漫长缱绻,在彭朗的一味坚持下,他们又重复一遍最开始的亲昵。
格子床单上斑斑驳驳,印着三四块湿印子,家里没通暖气,皮肤一沾到印子就凉得颤。
季长善挪开双腿,扒掉彭朗的手臂,躲进另一床被子里取暖。她的呼吸杂乱无章,逐渐压平了,心跳也一下一下放缓。
她拉低几寸被子,从里面露出上半张脸。
彭朗倚到床头板上,侧身点亮台灯。
白光照亮房间的一角,墙上散着浅淡的光影,季长善轻轻扇动睫毛,目光似乎在划定光亮和黑夜的界线。
彭朗习惯性地摸床头柜,想找一支烟点燃。
他的手臂遮住一片光,墙面上多出一条剪影。
季长善望着影子,它一点点挪动,彭朗没有摸到烟,烟瘾磨心,他转身亲一亲季长善的额头,同她说:“我回去拿盒烟,等会儿就回来。”
“你少抽烟吧。”
多年烟瘾难戒,彭朗嘴上答应着太太以后少抽,身体仍旧翻下了床。
季长善坐起来系扣子,背对着彭朗系。他套好睡裤,故意往床的那一头走,季长善当即拎起被子裹到脖颈,把自己的先生当贼防。
她偏头瞥一眼彭朗,他不禁笑,“我们不是结婚了么?”
“那又怎么样。”季长善只露一颗脑袋在被子外面,整个身子仿佛是白雪堆起来的。
彭朗见小雪人可爱,走过去捏一捏她的鼻尖,捧起她的脸亲来亲去没够。
季长善被他的胡子茬蹭得脸颊生疼,便从被子里探出一只手,推开彭朗说:“你回去顺便刮一刮胡子。”
“你帮我刮吧。明天早上帮我刮,行么?”
季长善不置可否,只说:“房卡搁在门口的鞋柜上,等会儿你自己刷卡开门,我要去洗澡了。”
“用不用我抱你去洗澡?”
“不用谢谢,您快走吧。”
彭朗失笑,在太太的嘴巴上落下最后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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