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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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页（第2页）

  珍珠？

  她将手插入其中，像是淘气的孩子在市里玩弄米堆一般。珍珠的个头大小并不统一，但都是颗颗饱满，触感更是细腻柔润。她掬了满满一手心，绿眸中泛起涟漪。

  窗外的清风吹起米色纱帘，日光折射在珍珠表面，泛起雪白光泽，映亮她怔怔面容。

  她在珍珠倒映中看见有些懵懵然的自己。

  大海的气息与过往的记忆扑面而来。

  虽然珍珠上没有任何记号，但明玉姬毫无疑问地可以肯定，这就是她的珍珠。人鱼落泪化珠，她偶尔激动了，矫情了，抑或是当快乐到极致——常常会落下泪珠。

  但她从不关心它们去了哪里。

  也就竟然从不知道，谢无淮悄无声息地把它们都收集了起来，完好无损地封存在此处。

  明玉姬心中悸然一动。

  她单手捧起珍珠之后，被抽走部分珍珠的匣子里的珍珠堆微微倾斜，高处的珍珠向空处滑落填补而去。但那一瞬之间，还是有什么被压在珍珠山之下的东西，被视觉敏锐的人鱼看清了。

  她将手心的珍珠放回匣内，又一阵扒拉。

  于是就在匣子珍珠堆里的最底部现了一封信。

  此时此刻明玉姬的心情分外忐忑，说不清是什么，她颤抖着手指打开了那封信封。

  却现信封之中，是几页草草信纸，上面是男人清隽的字迹。

  从墨痕看得出时间的推移，更像是写信人时不时就往纸上写了几句，然后将它们都统一封存在此处。信的边缘已经有些磨损，似乎是在匣内已存放许多年。

  “如果你看见这封信，也许会是在我离世之后，也或许你永远不会知道……曾经有过一个人类如此深爱着你。”

  “但我的心意，永远不会改变。”

  “今天看见一尾锦鲤，有点像你。”

  “也有点想你。（似乎被人草草划掉）”

  “今年已经四年没有回淮城了，也四年没有再见过你。”

  “我一直反复问自己，为什么会还在坚持下去，也许你不过是一场夏天的幻影。但说到底，除去心中的不甘心，也许只剩下一个理由——我真的还爱着你，也忘不了你。人和鱼相恋本是天方夜谭的事情，但我却非要执着地求一个结果。所以我现在还在等。

  “也许海枯石烂，直到我命数将尽，都不会看见奇迹。但我不想放弃。”

  （后面一片空白）

  “真好，你终于回来了。”

  那是崭的字迹。

  她的指尖一颤，信纸飘落，目光却落在了信封的最后一角上的三个字。

  “致吾爱。”

  “啪嗒——”

  一颗崭的珍珠重落入匣子里，为里面满满的珍珠堆添砖加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