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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秦守安和怀瑜异口同声地惊道。
两人又对望了一眼。
秦守安刚刚回府的时候,就听怀瑜、晗心和月卿八卦过有人被又骟又缝的传闻。
这是和房之山有关的事儿,三坊七巷都在传房之山在别院养了相如公子,归铃篙气愤不过,带着人把那相如公子又骟又缝。
事情传的人尽皆知,但是那个相如公子则无人关心……大家都只是对宰相府的糗事倍感关怀,至于相如公子这种东西,哪里会多去打探他姓甚名谁,最后死没死之类的?
这……
好像不可能只是巧合,怀瑜家的书生,这位农公子难道就是归铃篙带人处理的那位相如公子?
“人呢?救上来了吧?”秦守安伸手扶住了怀瑜的肩膀,连忙问大婶。
怀瑜倒是没有秦守安想的那样支撑不住,只是觉得匪夷所思,心中五味陈杂,当初和大家一起八卦,结果……
“救上来了,就在出门往东,许大夫家的医馆,一直在那里躺着修养。”大婶指了指门外,看怀瑜不像经受不起打击的样子,顿时有些恍然大悟:
这小年轻的看上去成婚不久,对方又是个卖片的,说不定根本就没什么恩爱,正好一拍两散,投入旁边这公子怀中,夜夜癫狂,岂不美哉?
大婶流露出羡慕的笑容,想想都美滋滋,自己年轻时也是风流人物啊。
可惜现在家里的那位已经对她畏之如虎,每日只想着如何找借口逃避公差粮役。
“大婶,你这人真是奇怪。你管理下你的面部表情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说别人家里考了状元,你合适吗?”
秦守安一边说道,一边从怀瑜那里拿了块银子递给大婶,“谢了啊。”
大婶大喜过望,一手挽着篮子,连上边盖着的蓝染花布掉了都顾不得捡,迈着小碎步跟在后面还想看看热闹,嘴里则连声说吉利话和好话,甚至连祝百年好合花好月圆的话都出来了。
怀瑜正心情复杂着呢,被大婶说的难堪,好在小王爷在身旁,有主心骨在,遇着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至于太过于慌乱无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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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风筝飞到树上啊,鸟窝也在树上啊,果子也在树上。就是不知道小王爷冬天为什么也喜欢爬树。”
“我也不记得了。”秦守安知道怀瑜说的,专指他小时候爱干的事儿,现在当然不随便爬树了。
他扭头张望,远处雾气朦胧,龙吟城中最高的建筑物“明堂”却刺穿了烟雨云雾。
站在王府外的街道上可以看到明堂最上一层像天宫建筑似的,即便以秦守安的眼界,都觉得十分震撼。
明堂的中央立柱是一根高达一百多米,直径过四十尺的巨木……这种乎想象的植物在鲲崙山脉中依然能够找到不少。
据说在一千多年前的某个王朝,像明堂巨木这种尺寸,只不过是殿堂四周的边角柱罢了。
只是这等巨木属于一次性消耗品,随着朝代的更迭,历代都要大兴土木,逐渐把那些直逼山岳之巅的大树砍伐殆尽。
以前那些只能当边角立柱的三四百尺高的巨木,变成了皇宫建筑的主角。
就像遥远的时代,有九州风雷剑门这样一统江湖的庞然大物,而现在的主角则变成了九州府。
九州府大概是远远不及九州风雷剑门的,它就像龙吟城中的明堂巨木,在它能够俯瞰的地方,至高无上,但是可惜它不够高,真正能够俯瞰的范围也非常有限。
一路想着对九州府的展和前景计划,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怀瑜聊着天,很快就走到了那书生家中。
这里就在三坊七巷一街之隔的下马桥。
起“下马桥”这种地名,一般意味着这里曾经出过位极人臣的大人物,或者历史地位极高的先贤至圣,周围的地价肯定不低。
那书生家在此地,哪怕是租住的房子,兜里应该是不怎么缺银子的。
“喏,就是这里。”怀瑜走到一处院子前,掏出钥匙开门,有些紧张地回望了一眼秦守安,然后走了进去。
秦守安打量着翘脚出宅的马鞍墙,跟在怀瑜身后可以看到民居中门窗扇雕饰讲究,镶嵌的木雕华美。
倒没有显得特别富贵,因为这时候普通人家的民居就是不流行雕梁画柱,而是简洁朴实,只在门窗扇这些地方花大功夫。
怀瑜先去了一趟厨房,打开米缸翻找了一下,现了她上次回来时放的银子。
犹豫了一下,怀瑜把银子擦了擦,轻轻地咬了一口,又放进了自己怀里准备带走。
“他好像没有回来过。米缸里的米也没少一点。”怀瑜对随后跟进来的秦守安说道。
秦守安伸出手指在厨台上揩了一下,有灰,没有油污。
怀瑜连忙掏出手帕帮他擦了擦手指头,厨房里连水都没有,于是她又吸允了一下他的手指头,再用手帕干净的地方擦擦。
“没来错地方吧?”秦守安走出厨房又转了一圈,感觉有一段时间没住人了。
那书生大部分时间不都在家中寒窗苦读吗?
“怎么会?”尽管和在王府的时间没法比,但怀瑜也是在这里住过的。
她又去自己住的那个小屋看了看,还有书生的房间看了看。
两人正琢磨着要不要找街坊邻居问问,一个挽着篮子的中年大婶在院门口探头探脑地。
看到秦守安和怀瑜留意到她,中年大婶便露出想要交流一番的表情,眼睛一转,侧头用打量人的姿势,面带几分笑意步伐轻缓从容地走了进来。
“农公子家的?”大婶问着怀瑜,目光却上下不停地打量着秦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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