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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郑副使的品级,此刻武力拿下书院一个无品级的夫子,而且这个夫子目前看来也确有嫌疑,并无可让言官指责之处。
因此他好言相商:“还请郑大人秉公办理,一定要将来龙去脉查个清楚明白,莫要冤枉了无辜之人。”
郑副使:“提刑司查断是非曲直,并不只听一人之言,请山长放心。”
山长没有阻止,其他的学子便同样没有上前,人群中反而有人窃窃私语。
小七妹听到“婚绝”、“肖想再嫁”等字眼。
女子婚绝不同于和离,也不同于休妻,乃是义绝出府,意味着秦夫子当年是情愿不要嫁妆,不要孩子,与夫家娘家同时决裂,闹到如此境地也要离开夫家。
于是便有人说:“难怪秦夫子待梅大小姐向来亲厚,莫不是早有私情?”
“也难怪,梅家儿女各个生得一副好相貌,梅大人年轻时可是被榜下捉婿的探花郎。”
秦夫子与侍女两人面露难堪,被推着往小院外走了两步。
秦夫子回头看了眼自己的房门,又看了看侍女,开口说道:“此间事等,与我侍女无关,我随大人走一趟,莫夫子还未醒来,我这侍女也懂些医理……”
郑副使冷脸打断了她:“莫夫子有太医接手,也有自己的侍女,休要啰嗦,提刑司请人,自然也有请她去的道理。”
眼看就要走出院子,侍女急了起来,转头看了秦夫子好几次,见秦夫子不为所动,几次张嘴又闭了起来。
连观棋都看出她有话要讲,郑副使自然也看出来了:“你有什么话要讲?”
侍女再次抬眼去看秦夫子,秦夫子却避开了她的眼神。
张应山长问:“莫非你有什么话,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讲?”
秦夫子喊她侍女的名字,说:“慎言。”
侍女急了:“夫子,自婚绝后,我们好不容易才能有今天,明明能越过越好,怎么能……”
秦夫子轻叹了口气,依然说了句:“慎言。”
两人都是简衣素服,被一众人不客气的推着往前。
“秦夫子当年婚绝时,也是这样被人扫地出门。”人群中便有这样唏嘘的话语被说起。
张应山长面露不忍,往前赶了两步,再一次喊住了郑副使:“还请郑大人行个方便,提刑司查案,向来不拘场所,有随起尸地的尸所,有随案而置的审房,不如今日就用华林书院当一回提刑司大堂。”
看来,秦夫子当年的婚绝必定是轰动一时的。
连朱季川都出列劝道:“如果学生没记错,秦夫子当日入书院,乃是李昱白李大人举荐,说女子一生多艰辛,秦夫子一身所长可为女生者安,亦可为女死者言,
请郑大人通融则个。”
他这句话一说,不但郑副使的态度有所改变,连秦夫子也有所触动。
侍女又喊:“夫子?”
秦夫子这才松口:“李大人当年知遇之恩,我时刻谨记一日不敢松懈。”
侍女大喜:“山长,大人,奴有话说。书院休沐的第三日,莫夫子曾去过后山,她去的时候穿着双不肯红色的圆头翘脚绣花鞋。”
“还有,休沐结束前两日,阿音姐练完点茶不久,非得说她见着了飘在白云上的观音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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