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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喘息着,拿手扒拉她的衣领,&1dquo;你戴着同心玉吗?”她的脖颈在昏暗里瞧不真切,只看见一个隐约的,莲瓣一样的线条。顺着那线条往下,终于现他的索子,牵出来,是水一样透亮的坠子。
她说:&1dquo;原先没脸戴它,觉得自己不受你家里人待见,硬要留下很丢人。我想过还给你,几回了,老狠不下心肠来。你说,收回去了会不会转赠别人?”
他嗤地一笑,&1dquo;你的气xing儿呢?我以为你宁可砸了也不便宜别人的,没想到竟还打算还给我。”
她撅起了嘴,&1dquo;那不是你的传家宝嘛,老太太说遇到对的人,把心留给人家的,我把它砸了,老太太不打上门才怪。”
&1dquo;你不跟我,我连心都没了,要那玉做什么!”他照准那撅起的嘴狠狠来了一下子,吻着吻着还嫌不够,她领下的香气更馥郁,他已经觊觎了半天了,终于拿小指挑开了一点儿,&1dquo;我亲亲脖子行吗?”
她仰起纤细的脖颈递给他,丝毫没有做作,嘴里轻声说着,&1dquo;你亲了我那么多地方,我的清白全jiao代给你了,往后可不能赖账。”
他只管答应,那凝脂样的皮肤让他目眩神迷。该不该停下,他顾不上考虑。她就像一盒芙蓉膏,随时可以让人溺死其间。他拢那对玉兔儿,耳中嗡然有声,像无数的风车旋转,把他震得魂飞天外。他抬头看她的眼睛,&1dquo;媳妇儿&he11ip;&he11ip;我快不成了&he11ip;&he11ip;”
颂银被他盘弄得晕眩,猛然听他这么说,不知他出了什么事,愕然问:&1dquo;怎么不成了?哪儿不成?”
他摇摇头,一只手顺着衣襟上去,抚那玲珑的肋骨,&1dquo;容我缓一缓&he11ip;&he11ip;缓一缓就好了。我打了二十三年光棍,总算有了个女人,这滋味儿&he11ip;&he11ip;”
颂银茫然,以她看话本子积攒的所有经验揣测,&1dquo;一定是憋得太久,所以不成了?”她坐起来,往下指了指,&1dquo;让我瞧瞧,怎么不成法?上回不还好好的吗。”
他在黑暗里红了脸,知道她误会了。他所谓的不成是满弓拉断弦儿,并不是指生理。要说生理,简直成得不能再成,成得吓人。
他含羞带怯遮掩,&1dquo;还是别看了吧,模样长得不好,没的唬着你。”
她也不坚持,说不让看就不看了,重躺下,叹了口气,&1dquo;兴许是今天太高兴了,高兴过了头他就坏了&he11ip;&he11ip;睡吧,躺下颐养颐养,我搂着你。”
他露出个yù哭无泪的表qíng来,&1dquo;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成得够够的&he11ip;&he11ip;”他一本正经盘起了腿,决定好好和她探讨探讨,&1dquo;我怕自己把持不住,提前把dong房才能做的事儿做了。这个&he11ip;&he11ip;要是没成亲,对你来说是件坏事,我心里纠结得很,我忍不住。你瞧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虽说我一定会娶你,可目下我还没给你什么保证,我要碰了你,是我对不住你。”
颂银听了半天,大致听明白了,只是他态度模糊,连带着她也糊涂了。一个爷们儿家,怎么那么婆婆妈妈!她皱起了眉头,&1dquo;你能给句准话吗,到底是想还是不想?”
他咽口唾沫,做好了被她扇得满脸花开的准备,挺胸说:&1dquo;想,不想不是男人。”
心痒痒,又不敢下嘴,自己和自己较劲,就这点出息!颂银在他面前从不知道迂回,既然渴望,为什么要压抑?其实自己来前也想过会有这种可能,问自己愿不愿意,她觉得没什么不愿意,横竖认准了他,要不也不会跑那么远的路来见他。并不是自己不守妇道坏规矩,是因为她没有安全感。她为皇帝办差,天天在他的后宫行走,管着他的柴米油盐。以前他是旗主子,先帝给佟佳氏抬籍,让他们不必再受制于他,结果都是无用功。现在又落进他手里,这下子他成了实打实的主子,万一有点什么&he11ip;&he11ip;自己也不至于后悔,给过自己爱的人,便没有遗憾了。
她紧紧抓住了身下被褥,虎1ang似的盯着他,&1dquo;你指望我有什么表示?”
他小心翼翼看着她,两根食指无措地对点着,嗫嚅道:&1dquo;我想听你说&1squo;是男人就办实事儿’。”说完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那么怕挨揍,有贼心没贼胆!她在这场爱qíng里似乎一直占据主导,也不是说容实对付不了她,男人的退让通常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因为爱。她咬了咬牙:&1dquo;脱衣裳!”
他得令,立刻三下五除二把上身的衣裳脱了个jīng光,一挺胸脯,&1dquo;脱完了。”
她看见他坚实有力的臂膀,常年练武的人,绝不是风chuī就倒的身架子。捅捅那豆腐块般整齐排列的腹肌,硬得钢铁一样,一切都很完美。她伸腿把他踹倒,毫不客气地扑了上去。身下的人抽着冷气断断续续地低吟,&1dquo;别急,轻点儿&he11ip;&he11ip;啊&he11ip;&he11ip;”
月正当空,一丛云翳缓慢移过来,遮住了月亮的半边脸。所幸这个院子归内大臣独住,有点什么动静也不必qiang自按捺,只听隐隐约约有哭腔传来,&1dquo;你在下面,你是女的&he11ip;&he11ip;别、断了&he11ip;&he11ip;”然后半天静谧,忽然啊地迸出一声尖叫,是女人的嗓子,&1dquo;疼死爹了!”
不远处一架小型的水车被山泉带动,椿米的木杵高高悬起来,磕托一声砸进石臼里,准确无误。周而复始、周而复始&he11ip;&he11ip;彻夜不休,迸出大珠小珠无数。
爱一个人的时候问自己,究竟能为他做些什么,也许仅仅是付出,令他快乐。听说男人爱上女人只需一瞬,女人爱那个男人却是永恒。容实这样的爷们儿和那些人不同,玩世不恭,又守旧冷qíng,奇异的是居然还带着小鸟依人的婉媚,对待爱与不爱有截然不同的态度。别人瞧得上他,他瞧不上别人,所以姻缘艰难,只有她来和他凑合。与其说对他有信心,倒不如说对自己有信心。颂银自觉不输四九城里任何一个女人,如果他有一天移qíng别恋了,只能说明他瞎了眼。
有人燕尔婚,有人心灰意冷。佟府是高门,家丁长随不少,门户却守得不严。正正经经6地上走的能拦阻,问一问找谁,什么是事儿,墙顶上来去的却看不见管不住。燕六爷以前能飞身夜闯紫禁城,一个区区的佟家不在话下。然而他进来了,入了颂银的院子,她的闺房却空着。外间一个使唤丫头睡得人事不知,里间的秀netg上枕褥摆放中规中矩,可知人走了很久,炕都凉了。
他双腿无力,在月牙桌前坐了下来。他惦记她的伤qíng,微服出宫想来探望她,结果人去楼空,原来她一直在骗他。他觉得恨,帝王威仪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他从来不在她心上。这回的事,他早就起了疑,她这么机灵的人,怎么可能听慎妃的话钻灶膛!果然都是假的,她是诈伤告假,一个人逍遥去了。
他紧紧攥住拳头,上哪里去了,他自欺欺人不敢深思。可是心里想回避,脑子却避不开。承德离京四百六十里,一个官小姐,马背上颠簸也在所不惜,她去找她的心上人了。
一段感qíng牵扯上三个人,到最后终究是伤。从开始的戏谑到现在的不可自拔,越得不到的东西他越要得到。他是皇帝,主宰江山,万民臣服,为什么拴不住一个小小的佟颂银?就因为她是人,不是没有思想的物件?既然有思想,她不斟酌掂量吗?依附他,做他的皇后有什么不好?她不为前程考虑,也不为家人考虑了。
他霍地站起身,怒不可遏。想抄了佟府,想把和这件事有关的所有人都凌迟处死。他们居然联合起来戏弄他,容实、颂银、甚至佟述明!他这个皇帝在他们眼里还有尊严吗?
他回宫,把御桌上的摆设全都扫落在地上,御前的人吓得跪地不起,只有6润敢上前来劝慰,&1dquo;主子息怒,这事不宜声张。”
他抬头看他,红的一双眼,要吃人似的,&1dquo;他们都把朕当傻子了,叫朕求而不得,叫朕难堪、折rǔ朕!”
6润回身,把人都遣了出去,东暖里只余两人,两个人好说话。
关于他们的这段纠葛,他是知qíng的,颂银和容实相爱,局外人,包括皇帝,不管怎么努力都是白费。他还记得第一回见到小佟大人时的qíng景,女作男官,穿一身曳撒,威风凛凛的样子,他从没想过一个女人能这样英气bī人。既然代父统管内务府,必然很有心机,可是后来相处,现她并不复杂,她有能力、真诚、本分,并且善良。那时候他已经是豫亲王的人了,她蒙在鼓里,全心全意地维护他。他永远忘不了她的话,将来他老无所依的时候,愿意接他回家,养活他。他的人生他自己有数,无非两种可能,一则辉煌,一则陨灭,不可能落入那样潦倒的窘境,可是她有那份心,让他感恩戴德。他是个阉人,不敢对她存非分之想,他的仰慕藏在心里,只要他还活着,就会竭尽全力保她平安。
她去会容实,这个消息也在他心里掀起波澜,但不过转眼,又平静下来。他不像皇帝,他没有资格捻酸。他要考虑的是圣躬震怒下,怎么来保全她和容实。
他向上拱手,&1dquo;主子打算怎么处置?”
皇帝咬牙切齿:&1dquo;欺君罔上,朕要治他们的罪。”
&1dquo;主子真打算放弃小佟大人了吗?”他仔细觑着圣颜,&1dquo;这项罪名一下,恐怕再无转圜了。主子是天子,又值初登大宝,这会子一动不如一静,满朝文武都看着呢!受愚弄,主子脸上无光,要是散布出去,愈的颜面扫地,请主子三思。”
所以这就是皇帝的苦闷,有些哑巴亏吃了就吃了,打落牙齿和血吞,还得装作时刻明察秋毫,以彰显帝王气度。他冷静下来也细思量,他能不能狠下心杀光佟容两家,一了百了?答案是不能。皇帝杀人要师出有名,否则会沦为堪比桀纣的bao君,他不能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
他缓缓长出一口气,&1dquo;不宜声张&he11ip;&he11ip;”
6润道是,&1dquo;主子圣明。”
可不声张就完了吗?他寒声一哂,&1dquo;昨儿立net,转眼就jiao夏。历来水患是痼疾,你传朕口谕,命内拟旨,封工部侍郎诸克图、内务府大臣佟述明为河督,务在四月之前加固洪泽湖大堤,修缮归海闸、归江坝,使淮水分流入江入海,不得有误。”
6润迟疑了下,明白皇帝这回是有意刁难了。huang河水位日益抬高,朝廷花费极大的人力物力修建石工,多年来一直未得成效。这回只给三个月时间,就是个神仙只怕也难以完工了。
?
☆、第64章修改
?得罪当权者是什么下场?这就是模范。
6润从乾清宫出来,上内找人拟旨,进门见诸位大人正忙于公务,容蕴藻在上坐着,他还不知道热河生的事,也不知道御前起了多大的变故,挺直的脊梁,看见他进门面上客套,然而眼里不经意流露的轻蔑他都能察觉。他笑了笑,太监这类人,哪怕爬得再高,奴才就是奴才,从来让人瞧不起。尤其这种诗书旧族的学究,压根就不拿他们当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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