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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氏哪里还顾得上音量:“我问你,你阿奶和阿爷拿什么去酬谢的?”
见自己闺女没反应,黄氏又追问道,“说啊?”
难怪呢,她一回来就没瞧见婆婆身影,原来又是她那个便宜堂外甥孙子的事。
还偏偏挑她出门的时候,敢情是故意避着她呢。
昨个程应安满身是血被一群人架回来时,罗氏和黄氏都吓倒了。
罗氏是担心程应安有个好歹,黄氏更是,就怕这七拐八拐的亲戚出个事,半死不活的赖在自己家里,彻底不走了。
请大夫,抓药,这些事情自有公公婆婆张罗,黄氏躲在人后连面都不想露,生怕要让她掏钱。
刚刚听自个闺女一说,黄氏就觉得憋了一肚子火。
两老的对自己儿子、孙子、孙女都没这么上心,更不用说她这个媳妇了。
偏偏忙前忙后地照顾一个外人。
昨个看大夫就没少花钱,今天又要花钱,以公公婆婆的性子,怎么可能空手去别人家。
黄氏把衣服往盆子里一摔,水溅了一地,也溅到了姜玉芹的衣服上。
她瘪了瘪嘴,冲着黄氏喊道:“阿娘,你干什么呢,好好的,把我的裤腿都溅湿了,这是之前阿奶给我在县里扯得布做的,我都没穿过几次呢。”
黄氏拍了拍大腿号道:“好啊,你个没良心的。我是你娘,天天给伺候你吃,伺候你穿的,就给你身上溅了点水,你就这般不依不饶。”
“我又没说什么,阿娘,你今个是咋了,冲我哪门子的邪火啊?”
姜玉芹看黄氏火,有点怂了,但好死不死的说了一句:“难怪阿奶说你不可理喻。”
她这句话就跟火上浇油一样,黄氏一听立马不乐意了,吹眉毛瞪眼睛的,完全忘了自己刚才要问的事。
“你,现在就给我回屋里去,今天绣不好一方帕子不准吃饭。”
黄氏用手指点在姜玉芹的脑袋上:“你好好在家把你那针线活练练,姜可意家里找人做绢花呢。到时候你也去!”
一听姜可意家的名字,姜玉芹就想起那天她被姜可意在河边吓哭的事,她心里一万个不乐意,直接就拒了:“我才不要去呢。”
“反了天,我平时太纵着你了。你看看人家姜可意,再看看你。”
黄氏越说越来气:“你好歹是村长的孙女,她以前是一棍子都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现如今做的绢花都被县里的大绣坊给瞧上了。”
她狠狠戳了戳姜玉芹:“你呢,一天除了吃和玩,还会干什么。”
“阿娘,你弄疼我了。你光知道说姜可意好,你怎么不说她娘从来不像你这样凶她呢?”
姜玉芹没有耐心和黄氏掰扯,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跑远了。
黄氏喘着气,越想越委屈,一屁股朝下坐,可她太着急了,人没坐稳,却把凳子带倒了。
吧唧,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哎呀,摔死老娘了,我的腰啊。真是倒霉透顶了。”
黄氏扶着腰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后面的土,结果一手粘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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