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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有那么一个可他心的人,虽身非完壁,但心智于此事上还是白纸一张,他颇感欣慰与愉悦。
不止,她还将由他来亲手打上耳洞,由他亲手调,。教性情,由他亲手教诲琴棋书画。他会把她从小缺失的教化补上,亲自上手一点点地教,让她不止外在让他赏心悦目,内里也完全按照他的标准来成长。
她才只有十七岁,一切都来得及。
这个过程,想一想就让人愉悦与兴奋,足以弥补她非完壁的遗憾。
沈宝用是真的有些呆了,她拿着那几册书,听了薄且的话后转身就走。
可还未走到屋门,她忽然停下了脚步,她怎么能把那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可见薄且感受得没错,她真的是一张白纸,只不过不是他以为的只心智如此,她因心里的那股狠劲躲过了年幼时的那场劫难,她的身体同样是。
到如今都没弄清自己对陈松是什么样的感情,迟钝白目至此的沈宝用,薄且还没怎么着她呢,她就已魂飞魄散魂不守舍,以致差点忘了正事。
她回过身来,走到书案前。此时薄且正在整理因她弄乱的案面,沈宝用见这一幕,刚才发生的一切开始回现,她该是感到难堪的,但她顾不上这些,她有更心焦的事。
薄且见她又回来了,抬头看向她,沈宝用道:“殿下,什么时候可以放了陈大人?”
不过是刚屈服了一点儿,马上就来提要求了。但,虽他没有明说,可意思确实是只要她低头认命,就可以救得了陈松。
薄且心里的那份舒坦劲儿消散了不少,不过他不是不遵承诺之人,他也没打算要陈松的命,但他还是会不爽。
他道:“你想让我什么时候放人?”
沈宝用满脸急切:“那当然是越快越好。”
他真是多余问,明明知道听不到能让他满意的结果,他还是想试探她。
“你要知道,我能放了他,也能随时再把人抓回来,他擅闯别院是所有园子里人都看着的。要保他长久的平安,”薄且停在这里不再说下去。
沈宝用:“我知道该怎么做,还请殿下尽快放人。”
薄且摇头:“不,你不知道。去,回你院中让杨嬷嬷帮你收拾一下,然后随我去一趟水牢。”
沈宝用瞪着惊恐的大眼睛:“为什么还要去水牢,我哪里做得不对了吗?”
薄且:“你要一直这么急迫吗。动动你的脑子。”
薄且的声音严厉了起来,沈宝用也冷静了下来。
见她安静了下来,薄且道:“你总要把话与他说清楚。否则他下次再犯,我不会再给他活命的机会。”
沈宝用这下全明白了,她道:“我知道了,一切听从殿下令。”
沈宝用一出屋,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并没有偏移多少,但她觉得时间已过去了很久。
玺儿等在门外,在沈宝用出来时,只看了一眼她就马上低下头来。护着她回西院这一路,玺儿几乎没怎么抬过头,更是一眼都没再往沈宝用身上看。
沈宝用回到西院,春然与夏清迎了上来,她们同样是在看了她一眼后,就低了头。
在杨嬷嬷还没来的当口,春然实在是看不下去,她轻轻道:“姑娘,要不要梳头,发髻,乱了。”
沈宝用听此言忽然意识到她有可能仪容不整了。
她随春然来到梳妆台前,春然把她头上快要掉下来的玉簪拿下来,沈宝用接过握在了手里,这是陈松买给她的,她怕它丢了。
坐下后,沈宝用往镜子里那么一照,她情绪激烈起伏,握紧了双手,手中的玉簪“咔”的一声裂成了两半。她展开拳头看着已坏掉的簪子,像极了她的处境,似一切皆有定数。
她苦笑着抬头,再次面对着镜中的自己,她发是乱的,脸上有泪痕,唇是肿的,脖子上最惨。
原来那些痛是会留下痕迹的。
她就这样一路走了回来,难怪玺儿与两个小丫环不敢看她。
“不用梳了。”她挡住了春然的手。
她问:“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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