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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回 何熙打破梅花阵 朱成力斩杨腾蛟(第1页)

诗曰:

罡煞起淮阳,威名四海扬。

一朝诛雷将,事迹注文章。

话说当时西山四个大怒,杨腾蛟正踌躇间,纪安邦劝道:“都是为讨贼而来,不消如此。待破了贼人,以宣威伯这等身份,自会与朝廷通融。”吴天鹗亦喝道:“四位兄弟不得无礼!杨先锋乃是我的上司,如何肯教你们以下犯上!”只一眼,四个不得已,纳下性子来。杨腾蛟深感吴天鹗义气深重,肚里寻思道:“这吴天鹗倒也不似智勇侯说的那般,想必内中有甚误会。”不由肃然起敬,早收了刁难之心。

纪安邦不识吴天鹗、熊铎两个,相问时,西山众人便互道了名姓。杨腾蛟、纪安邦方知西山十杰的名号,今在此处的分别是:鹗三将军吴天鹗、食骨猳年豨、长耳公海騄、吞天蟾袁宪,又有辽州都监剥皮熊熊衮的胞弟熊铎。杨腾蛟赞道:“此皆人中英雄耳!往日俺也曾闻说熊都监弃暗投明,却不知尔等兄弟缘何不在?”只见那行五的长耳公海騄,手抚残耳,咬牙骂道:“只恨那天杀的梁山草寇……”此话这里不表,先说前时马陵泊钟吾寨内的事,前回不清,盖为今回讲明。

却说马陵泊大寨内,众头领因娄小雨的计策,杀的杨腾蛟大军人仰马翻,八个都监死了七个,惟张自强处失利,前来请罪。陈明远闻说,惊道:“那里又钻出这般官军猛将?”徐韬、蔡子豪两个也道撞上好手。路新宇思道:“前番打长清时,我部正遇着此三人,吃他们伤了王楠。我观他等并非官军模样,且当时未言有甚么仇恨。”尹柔雨道:“原来是这三个,怪不得只觉眼熟。”于娇忆道:“那白脸贼问起娇儿园的事,想来是此的干系。”曹笑猛然记起,就道:“那熊衮死前曾言,有甚西山兄弟定来报仇,莫不就是这班人?”陈明远复问众头领,都道未曾听闻过西山的名号。惟有烈火雷闫言道:“众头领不知,这事儿只小妹知晓,纵是路兄弟亦不清楚。前番戴畅四姐妹来投时,见说熊衮的名姓,只道事小,不曾托出,却是昔日宋公明尚在时的恩怨。”说罢,与众人细细道来。

原来梁山自大聚义后,好生兴旺,除恶灭凶,替天行道。忽一日,有河北百姓逃难至山上,报说近日西山来了一伙强徒,为的唤做熊衮,专爱杀生害命,残酷非常,有结义兄弟九人,共号曰西山十杰。此时梁山虽为陈希真、云天彪所扰,宋公明因念百姓,当时下令,命双枪将董平、没羽箭张清、青面兽杨志、急先锋索领兵前去清剿,轰天雷凌振随行。霹雳火秦明为出昔日被邓宗弼砍马头的恶气,也要同行,宋江答应了。

时熊衮正教吞天蟾袁宪洗劫村坊,妇女掠走,男的生揭头皮,做成长幡。听闻梁山率兵而来,冷笑道:“且杀宋江几个弟兄,教梁山亦不敢小觑我等!”副贼洪老獾忙劝阻,熊衮不听。两边大战数场,西山副将跨海羊杨捷、西华狼赵狼栋,吃杨志、索斩了。海騄见折了副将,大怒,舞鞭来战,董平挺双枪邀住。两个交手六十余合,海騄当不得董一撞神勇,被一枪削去半个左耳,败走回去。熊衮见又伤了兄弟,愈加怒不可遏,举锤前来报仇,梁山阵上秦明舞狼牙棍又敌上。两员猛将大战二百合,不分胜败。吴天鹗几个虽未出战,也暗赞梁山兵威将猛。

当日天色已晚,各自收兵罢战。秦明、董平商议道:“临行时,吴军师有言道,若这厮们勇猛,不须与他们鏖战,可教凌统领制敌,好早日回山以图云陈。”当夜,凌振就山边放起炮来,登时山上大乱。秦明、董平统率军马杀上山去,袁宪舍命来战,吃张清一石子击伤脖项,翻身落马。正危急间,熊衮率众高呼投降。众头领思索道:“公明哥哥虽是令我等除贼,他若硬到底,杀了也就杀了。如今既要投降,当与山寨定夺。”熊衮道:“我自与你们去梁山,莫坏我兄弟们的性命!”几个见熊衮倒有些义气,也是一念之仁,全他手足。待见了宋江,熊衮哭求悔过,山寨众人道:“此人虽是作恶,奈何我等昔日也多有造恶的兄弟,既是诚心悔过,可看其日后行径。”吴用素来识人,当下便教熊衮去招贤堂上坐了把交椅,权且观察时日,亦为质当。方才作罢。

是时天下惟四大寇闻名,西山十杰虽逞一时凶暴,却早早为梁山所制,恶名未彰。后来梁山覆亡,熊衮已投了官军,西山残部不在剿杀之列,故江湖上没甚人知晓。此便是梁山与西山的因果。闫言说明了,于娇、戴畅几个想起往日屈辱,骂道:“那贼秃既死,手下人又来犯我山寨,亦饶他不得!”有诗为证:

兵戈丛下逃凶逆,伪作忠心背仁人。

天道余波今犹在,绿林再起旧征尘。

且说回官军处,那里海騄亦与杨腾蛟两个讲了同梁山往日恩怨,熊铎大叫道:“梁山虽灭,马陵未除!可怜我哥哥死于非命,李兄弟今个亦为贼人所害,岂能不报此仇!”袁宪亦叫道:“可怜马铨、孙獬两个兄弟,彼虽不是我等十人结义之数,但情分亦在。”周信在旁听了,也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那八都监虽是童贯一党,毕竟多年厮杀过的,纵非手足,难免同僚情深,又一同遭贬,一同起复,如今为杨腾蛟驱使,只余自家一个,教他如何不悲?把酒敬道:“诸位将军义气深厚,皇天必佑!”

是夜,宾主尽欢,纪安邦与杨腾蛟自去商议破敌之策。吴天鹗见二人走了,就道:“众兄弟,我们且回王楼村大营。”周信欲言,又觉不好开口。吴天鹗瞅见了,笑道:“周都监有何见教?”周信尴尬道:“只怕说出去惹人笑话。”吴天鹗摆手道:“无妨,这都是我西山的兄弟,誓不相叛。”周信深吸一口,便道:“敢问将军,我军能胜否?”吴天鹗暗笑,回道:“朝廷天兵,岂能不胜?听闻纪将军神武非凡,我等当见其立功。”周信急道:“贼人已成气候,我等八个都监,几番厮杀,止我一个苟活。纵然纪将军好本事,怕是猛虎架不得群狼。”吴天鹗反问道:“周都监的意思,莫不是已有了退意?”熊铎听了,大喝道:“你这没本事的小厮,要走便走,老爷杀贼也用不得你!”袁宪忙劝住道:“熊弟休急躁,知强而退,人之常情也。周都监不知纪大人的本事,他武艺了得,不在我三哥之下,又颇识得阵法。马陵草寇将死在目前,怕得甚么!”

周信跺足道:“错矣!你们不知,昔日青石山匪宋达,亦夸口摆下阵法,尚吃败绩。纪将军眼下兵力更不如青石山那番,如何可胜?”年豨龇牙笑道:“你好歹也是个官军,怎反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自古以少胜多有的是,若依着你时,便不剿贼了?”吴天鹗看出周信有几分私心,重声道:“我们西山豪杰,最看重自家兄弟……”斟了一杯酒,将与周信,笑道:“小将不才,略略数言,看可是周都监的心意?”环顾众人道:“周都监非是铁石心肠的人,我也见曾哭那几位阵亡都监的神位。常言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奈何如今马陵泊气势如虹,当暂避锋芒。”周信急点道:“是了是了!杨腾蛟一勇之夫,纵有纪安邦相助,又能成何大器?不如专待张郡王一伙到来,齐心合力攻打为上。杨腾蛟目今只要立功,掩其败军之过,依我愚意,眼下当保全朝廷兵马,以为来日之须。”吴天鹗忍住笑,叹气道:“我自知周兄的苦,战场厮杀,本是九死一生,血海里觅个富贵,上报父母,下养妻儿,无愧天地祖宗,方是个人。若非如此,谁愿投那童贯,为其爪牙?”周信被他说中心里事,不由一酸,唇舌木。

吴天鹗又道:“可惜天不遂人愿,童贯失势,如何连累周兄一伙?周兄又上下打点,寻奸党的门路,方才出征建功。如今手足罹难,将心比心,我等也是一般儿心境。”周信乃泣道:“吴兄说的极是!不怕你众人耻笑,早知如此,当日也不必大费周折了,反教我生畏死之心。”扑薮薮串珠儿落下泪来。袁宪几个暗暗冷笑,只有海騄叹气不止。周信又道:“吴兄倒有兄弟照料,我周信又当何往?既知我心,还望指条明路!”言讫拜倒。吴天鹗见勾得周信,扶起身道:“你我相识一场,也是缘分。既如此,任杨腾蛟、纪安邦两个生死,我等当为朝廷保全士卒性命。”露出舍了二人的意思来,海騄急道:“三哥,那杨侍郎的生死随意,然纪将军却是我三个的上司,又有提携之恩,岂可不顾?”年豨、袁宪两个笑道:“这个长耳公,还是这般仁厚性子。你忘了三哥方才所言?我们西山兄弟,须看重自家的人。”吴天鹗点道:“周兄若有意,且满饮此杯!”周信接过,一饮而尽,正是:

安邦何比安私业,作壁尤得费心魂。

真伟将军真秉性,圆圆不见亦劳神。

次日,杨腾蛟与纪安邦领队,直到泊前旷野处,与马陵泊对阵。陈明远见杨腾蛟身旁那将,与娄小雨道:“听闻朝廷派个甚么纪安邦的来助那厮,不知此人武艺如何。”娄小雨道:“兄长且看二人身边那两个,一个提斧,一个拿鞭,当是徐总管他们见的。却不知余下三个何在。”只见纪安邦抡刀拍马出阵,高叫道:“反国草寇,天兵到此,尚敢抗拒,只学梁山泊那般强盗样,却不见宋江等人下场么!”马陵泊阵中猛先锋王宇琪道:“那里来的无名之辈,先吃俺一戟!”飞马而出,纪安邦上前迎住。二马相交,不想纪安邦只一刀,便把王宇琪打下马去。

陈明远大惊,那年豨、海騄正待来捉人,马陵泊阵上早奔出酆都阎罗王凯、阴曹无常石粮诚两个,上前敌住纪安邦,救得王宇琪上马奔回阵去。王凯、石粮诚两个,两条枪斗纪安邦,渐到十五合之上,已觉不敌,忙抽身退走。凌飞雪尹柔雨、女伯乐于娇见了,相互使个眼色,二女本为报前仇而来,今见纪安邦猖獗,一左一右,出阵来斗。未及多时,飞将焦明武见二人已气力不加,大叫道:“姐姐们且回阵,待我战他!”言罢,挺戟飞马而出,换回二女便斗纪安邦。

纪安邦连胜五将,正是得意时,丝毫未有半点手软。杨腾蛟在阵上见了,大喜,喝彩不已。纪安邦与焦明武直斗到三四十合,焦明武亦觉不能胜他,把马头拨转,回阵去了。纪安邦大笑道:“马陵泊再有好汉,来与俺厮杀!”只见马陵泊阵中涌出一人,身骑乌龙驹,在马上横着一条亮银枪,大喝道:“纪安邦休得逞强,泰山庄浩来与你相斗!”纪安邦听得庄浩姓名,暗道:“栾兄曾书信俺言,马陵泊的副贼庄浩十分了得,且会他一会。”抡刀迎上。二将相交,正是对手,怎见得:

两阵上大纛齐摇,三军中壮士吼叫。长枪大刀并相交,天星猛将施英豪。银枪如龙刀似虎,各逞威风闪耀。一个真武威降魔怪,一个天蓬含怒冲牛斗。人对人,马对马,左边抱月乌龙驹喷鼻,右边踏海虎斑兽扬蹄。厮杀关头冰心冷,分际时节彻骨寒。正是棋逢敌手难藏兴,将遇良材好奏功。

庄浩使转神威,纪安邦亦展平生所学。纪安邦把手中大刀往庄浩脖项砍去,庄浩只待闪躲时,那把刀忽地调了个头,转向腰胯而去。庄浩不慌不忙,将手中银枪一隔,当住了。浩转而将枪一提,使个“霸王拔山”,攻向纪安邦。安邦见其攻势甚猛,忙招架起来,不敢疏忽。二将杀气飞腾,两马盘旋,直大战八九十合,不见胜负,看的两边军士喝彩不迭。二将又斗了一二十合,难分输赢,各自止住,罢战归阵。杨腾蛟与纪安邦贺道:“纪将军端的好本事!此番不输他半点便宜,又连胜他五将,致使我军威大振!”转看将台上,一个肥头将军手执旗幡,不是袁宪又是那个?

陈明远见庄浩如此本事,亦未占得便宜,叹道:“本以这杨腾蛟不日便可擒拿,那知来了这个甚么纪安邦,竟如此了得,连庄贤弟都不曾得手。”吕坤键怪道:“我自与众头领上马陵泊来,大小战阵未尝挫了锐气,哥哥今番如何灭自己威风。”庄浩道:“许久不曾遇着这般对手,今日一战十分痛快!”陈明远又道:“军师这番观战如何?”娄小雨道:“此人武功了得,若是只与他斗将,恐一时不能胜他。只今惟有智取方是上计。”

正商议间,纪安邦又喊话道:“俺久闻你马陵泊声名,今日一见果然英雄。然俺奉圣上御旨,兴师伐寇,岂可只顾与你们斗武?俺知你们前些日子曾摆下一个九宫八卦阵,故作高强。偏你会布阵,俺们不能?待俺摆下一阵与你们看,若是识得阵图,便引军来破阵。假使破得,俺即刻罢兵,不再相斗;假使破不得,你等即刻下马受降,敢答应否?”陈明远与娄小雨道:“军师以为如何?”娄小雨道:“便答应他无妨,我山寨有何冲盈,何须怕他。只是他定有准备,可先试探一番,好教冲盈先生得知内中详情,窥其破绽。”陈明远便答话道:“你便布阵,待吾破之!”

纪安邦心喜,便回军中,与杨腾蛟分付道:“左上弦三,右下勾陈。”杨腾蛟教军士传令,那边将台上,袁宪听闻,把号旗展动,不移时布下一座阵来。陈明远同娄小雨看了一遍,娄小雨道:“此阵看去似梅花大阵,却总觉有些蹊跷。”陈明远道:“既是梅花阵,且以梅花阵打法破之。”娄小雨道:“兄长休要轻敌,纪安邦非无能之辈,定有缘故。且由小妹分调人员,先打一阵再看其中玄机。”便传令步军头领,索奥、钱仓政、吴玮璠、毛振宇、曹峻烽、汪文昌、石顺友、陶鑫、张智钧、陈佳伟十员,分做五队,每队引五百喽啰,分五门杀入。再令吕坤键、赵梓晗、李金宇三将,另引一彪军马直入中央,奋力冲杀。又拨沈冉、徐韬各引一支军马,暗去阵外左近埋伏,以防不测。

分拨已定,索奥、钱仓政等十员头领,引军前去,方才杀入阵门,只听两声炮响,鼓角阵阵,阵中号旗展动,阵势陡变,化出二三十个门户,大旗迷目,军器如林,挠钩套索,长枪滚刀四下逼将过来。索奥十人并众喽啰,顿时慌了手脚,进退不能,乱作一团。吕坤键听得炮声响,杀声震天,自知形势不妙,忙引赵梓晗、李金宇二将退出。然官军四面围来,吕坤键急取宝雕弓,将狼牙雕翎射去,赵梓晗亦取五口飞刀标去,李金宇毒箭上弦,三将夺路而走。众人迷了方向,只是在阵中左右冲突,幸得撞着个生门,死命杀出,万幸不曾陷了一个头领。袁宪看的清切,又展动号旗,官军掩杀过来,马陵泊军心散乱,抵当不住。亏得沈冉、徐韬两队伏兵,从两下里奋勇杀出,大战一场,官军方才退去。

陈明远忙令收兵,清点人马,头领不曾折了一个,喽啰损了一二千。娄小雨道:“此阵果非梅花阵一般,幸得派兵接应,不致惨败。”陈明远道:“如此还须冲盈先生决断。”便一齐回山来见何熙道:“不想纪安邦这厮倒会布阵,只道是梅花大阵,用其法破之,反而落败。”吕坤键、索奥等人又将入阵后,那阵势旗色军兵分排、如何变化等等诉说了一遍。姚雨汐听了,摇道:“我识不得此阵。”众头领都看何熙时,听他道:“纪安邦所布阵图,我已认得。此阵名唤分瓣梅花阵,其表伪成梅花大阵,实从其中化出,外有五门,内有二十五个门户,暗按五行生克。阵中央设有将台,台前置大旗一面,为全军耳目,督阵官高居台上,指挥进退。然闻打阵头领所言,将台上的指挥,当不得其法,若是得当,天罗地网,插翅也难逃。想来此法当为纪安邦一人私藏,不愿轻传与他人。”

陈明远大喜,问道:“军师既知此阵,可有破阵之法?”何熙笑道:“然也。只须一员猛将,引兵杀入阵中心,砍倒大旗,乱其全军耳目。再使五队人马,齐杀入五个门户,正是‘花心捣碎,花瓣难存’,其阵自破。只是官军之中,当有那西山贼人,假使守把,定难攻打。如若先除去将台上督阵之人,倒是容易些。”话音刚毕,只见九霄龙力鹏道:“某愿请令,去捣花心!”陈明远道:“兄弟前去,正合我心。”便令力鹏引五百精锐步军,索奥、钱仓政、白伟成、杨文轩为副将。何熙分付教杀入阵门,只见白旗中有红心的,便都是生路,可不迷了方向,直捣花心。又令路新宇引吕坤键、尹柔雨、辛佳伦、朱宣林四将,红旗军一队;焦明武引王珠江、宋凯强、王子康、张奥康四将,青旗军一队;沈冉引蔡子豪、谢顺、王铁树、曹崇坦四将,白旗军一队;徐韬引张洲、于娇、朱珂令、袁梓鹏四将,黄旗军一队;朱成引李金宇、段大猛、王凯、石粮诚四将,皂旗军一队。何熙分付明白,每阵门口都有旗号,路新宇打素旗无缘边一门,焦明武打素旗黄缘边一门,沈冉打素旗青缘边一门,徐韬打素旗皂缘边一门,朱成打素旗朱缘边一门。又教杨乙尧、咸纬广一队,房圳、邢耀一队,王楠、张自强一队,吴玮璠、毛振宇一队,各引五百人马,四面埋伏,待阵图打破,合力捉拿杨腾蛟、纪安邦二人。分拨已定,众将各去准备。

且说纪安邦当日大胜,与杨腾蛟回营,杨腾蛟欢喜不已,道:“只此马陵泊即日当破。”纪安邦道:“待明日再战,非拿住他几员头目,送去京师教圣上龙颜开悦。”二人就帐中痛饮一番。吴天鹗又命熊铎前来请战,杨腾蛟自有了纪安邦帮扶,也不采他,仍令其好生看护粮草。周信亦求出战,杨腾蛟斜眼道:“若是用你,也如那七个一般,岂不是枉送性命?”周信道声惭愧,杨腾蛟亦教他去一同守护粮草。周信心中忿愤,只得陪笑,与熊铎退下了。

次日天晓,两军对阵,纪安邦又摆下分瓣梅花阵,只待马陵泊来攻。马陵泊众头领依何熙之计,各自杀入阵去,又是炮声响处,号旗展动,阵势变化纷纷。力鹏引四将,各仗军器,只拣红心素旗处杀奔去,不移时,早到将台前。力鹏大吼一声,一锤把旗杆打断。却不曾见着袁宪的身影,惟两员监旗官来敌,吃力鹏一锤一个砸死。索奥、钱仓政、白伟成、杨文轩四将,就阵中乱杀起来。大旗已倒,官军已乱,五虎将分门杀入,把个阵图搅的四分五裂,正是:

自诩兵机添盖世,偏偏玄妙马陵存。

冲盈韬略九霄力,捣碎垓心六军沉。

纪安邦见梅花阵已被打破,气急败坏,急舞镔铁大砍刀,杨腾蛟亦舞动蘸金开山斧,催动军马来战。纪安邦正撞着焦明武、徐韬二人,杨腾蛟对上朱珂令,五员将佐敌住厮杀。正狠斗间,只听得后军喊:“贼人袭了后头粮草!”杨腾蛟大惊,回望见王楼村处远远火起,大骂道:“这贼撮鸟们恁地不济事!”那里年豨适逢与宋凯强鏖战,闻得喊声,高叫道:“三哥有难,当救!”竟撇了凯强而走。纪安邦一时被焦、徐逼住,阻拦不得,唤道:“年贤弟莫急,休乱了阵脚!”那长耳公海騄情知是吴天鹗的计策,只是舍不得纪安邦的情分。年豨又纵马回身,招动手中红布。海騄见了,自知兄命难违,起狠来,随着去了。纪安邦、杨腾蛟见走了二将,惊讶不已,只叫众官兵莫乱,又分付传令军道:“传:‘西北指,平水一。’”左右不见袁宪,杨腾蛟骂道:“直娘贼,如何误我!”

此时官军已吃马陵泊杀的叫苦连天,陈明远见破阵成功,传令大小头领领兵一齐杀去。杨、纪二将见手下军马渐渐折没了,心中慌乱,也知双拳难敌四手,急取路向正西北走,那知路上又杀出杨乙尧、咸纬广等人,四面埋伏定,冲不出去。纪安邦道:“待小将与先锋杀出一条血路,先锋当回东京,再提军马来报此仇!”拍马上前,死命拼杀,杨腾蛟忙逃去,尽拣小道奔走。

只说年豨、海騄两个,路上会合了袁宪,三人骤马来到王楼村,只见村中火起,却那有马陵泊的人马?反是村里百姓尽被熊铎率人洗荡了。周信呆在一旁,吴天鹗笑道:“刁民通贼,理当除之,也是计策所须,不容泄密。”复劝道:“因知周兄心善,只让熊弟来做这般勾当。待杨腾蛟、纪安邦都死尽了,朝廷官军还须你统帅,护得周全。”海騄不忍道:“三哥,纪将军当真不救他么?”吴天鹗正色道:“他若得生,岂会饶了你三个?”海騄不再言语。年豨反是不以为意,他是个爱厮杀的,提斧嚷道:“俺今日没杀痛快,且与我留几个牲口!”袁宪大笑道:“四哥须留下些妇人为用,莫杀风了!”西山一行暂表到此。

却说纪安邦一路搏杀,斜刺里又赶出铁枪将张洲、女伯乐于娇。张豪轩叫道:“纪安邦,梅花阵已破,还不下马受缚!”纪安邦大怒,抡刀来战,张洲迎上。两个斗近二十合,张洲力怯回马,纪安邦骤马追去。张洲见安邦赶的紧,猛地回马一枪。纪安邦不曾防备,吃一枪刺中右肩,大叫一声。于娇挺戟来赶,那边又过来王珠江、宋凯强、王楠、张自强四将。纪安邦不敢恋战,夺路而走。方才转出一个林子,只听一声响,绊马索起,把纪安邦从马上摔下,房圳、邢耀抢来接住,反剪双手,麻绳捆了个结实,押往大寨去。

单说杨腾蛟,逃命间,心中止不住的道:“想我堂堂定远将军、兵部侍郎,竟败在贼人手里,回京后又有何面目去见文武百官。”忽听背后霹雳一般声响:“杨腾蛟那里走!”腾蛟心中一震,急忙回身看去,只见一人,身披七星袍,体挂乌油甲,头戴狮盔,面如烟熏太岁、火燎金刚。乃是马陵泊千丈坑朱成,手提三尖两刃青锋刀,跃马上前来战。

杨腾蛟此时已是身心乏力,只得咬牙来斗。这二人,一个是天罡星临凡,一个是雷府将转世,相互斗敌。十余合之上,腾蛟斧法皆被朱成镇住,不得已改为防守。二将逐渐斗到三十合开外,腾蛟手已颤,衣甲遭汗水浸湿。朱成见状,把三尖刀一挥,腾蛟忙用开山斧隔住,成乘势将刀向下劈去,腾蛟躲闪不及,右手四指被割断。杨腾蛟大吼一声,朱成用刀拨过大斧,一刀刺中腾蛟心窝,再一刀拍下马去。杨腾蛟尚待挣扎,朱成往咽喉上复上一刀,结果了性命。可笑这杨腾蛟,自政和五年南旺营兵变,杀了王定六、郁保四两个,破了梁山百八之数,往后随官军东征西讨,至今日又是雷将中个战死的,正是:

雷霆消弭暗颓唐,斧落蓬蒿叹途长。

惊愕青锋争耀眼,依稀南旺烂银光。

当日陈明远下令收兵,都回山上。到了金沙滩,众人见朱成一手抓着杨腾蛟的人头,一手提着那把蘸金开山斧,问他道:“你又不使斧子,拿它做甚?”朱成笑道:“前番为救于姐姐,我伴当吃那麻子伤了,尚未修补。今日斩得杨腾蛟,就把他斧子化了用。”王铁树道:“兵刃既损,央李铁匠与你换个新的便是,何须恁般麻烦。”朱成摇道:“此刀自那年返乡,李郎君赠我除贼,随身多年,如浑家一般,不可舍,不可舍!”众人都笑道:“你若比做性命倒也罢了,非比浑家,教你那浑家听了,老大栗暴凿你哩。”朱成亦笑,只待要锻铁郎君李磊修补。

忠义堂内,众头领庆贺全胜,陈明远先教把纪安邦推过,道:“纪安邦,你空有一身好武艺,却落得今日下场。如今被擒,你可愿归降么?”正是:

饶君纵有温侯勇,难免引颈白门亡。

是日之后有分教:

三路大兵,浩荡征讨;两处山寨,齐心御敌。

不知纪安邦是否愿降,且待下回分解。

此一回内折了一员雷将:杨腾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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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关于末世来临,逼我成狠人(日更新一万六以上)前世,陈然苦苦挣扎两个月,被同伴分食。重生却回到末世来袭的时候,没有堆积如山的生活品没有横扫千军的战斗力没有人人畏惧的热武器没有固若金汤的安全屋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五条腿的张瘸子,一天赚了一套商品房。吃人不吐骨头的莫家五个光棍,挑女人挑到腿软。而主角陈然苟在自己的集装箱里面,制作防身武器。人不狠,活不成!!!...

娇妻太会撩:禁欲老公又又又沦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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