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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外面有了动静,听见紫砚起身说:“公子,三姑娘、四公子,茶已经备好了。”
“嗯。”二哥的声音听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乐容,你今天太过分了,乐心怎么说也是你妹妹,你怎么可以在外人面前诋毁她!”
“二哥哥别生气了。”四哥在劝二哥:“三姐姐只是一时口不择言……”
“一时口不择言?!”二哥打断他:“你可知这样的话对一个姑娘会有多大影响!”
三姐一直没说话,但能听见她抽泣的声音,我站在里间,一时不知道我该不该出去。
“乐容你知错了吗?”二哥严厉的问三姐。
“我哪里错了?那些人过来都是打听乐心的,一个个都是登徒子模样,还不是她上次趁你不在时勾引的。”三姐一边抽泣一边恨恨的说。
“她又没有单独待过,不是我在就是荣轩兄在,她上哪里勾引人去!”二哥更生气了。
“她没准连常二公子一起勾引了。”三姐哭着反驳二哥。
“胡说!”二哥压着声音呵斥,气得声音都抖了。
“我又没说错!”三姐几乎是喊着说了,这帐子能有多厚,这声音外面应该能听得一清二楚。
“回家,现在马上回家,这里没法待了!”二哥气急败坏的低吼:“乐心出来,咱们回家。”
我赶紧拉了菱角出去,震惊于刚才听到的内容,又什么都不能说。
菱角气得脸色铁青,跟着我往外走,仪樱扶着还在抽泣的三姐,不时瞪我一眼,四哥大气不敢出的跟在大步流星的二哥后面,紫砚面色青白显然也很生气,静茗低着头紧跟着四哥。我们一行人急匆匆的往外走,好在这时不到散场的时候,场外没什么人,我们也没引起什么注意。
回到马车上,二哥还气得在抖,紫砚抚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我和菱角谁也不敢出声,只是菱角拳头攥得死紧,像是要打人。
那辆马车里是什么样,我是不知道,只知道到了家门口,三姐就跳下车往里奔,像是去告状。
二哥把我送回福寿堂,让我回自己屋,拉了祖母气呼呼的说话,没让我听,我心里反而有点忐忑。青莲拉了菱角到一边问话,菱角说着还哭上了,青莲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反而弄得我像是龙卷风的风眼,四周风起云涌,我这个引者倒是最平静的,从蜀郡回来,我和荣轩哥见都没见过几次,真的是在恪守礼法的。
不一会儿,父亲、夫人、胡姨娘、三姐、四哥都来了福寿堂报到。
一进屋三姐就被推了一把摔跪在地上,父亲叫着:“乐心,乐心呢!”我刚要出去就听祖母厉声说:“我不让她出来的,有什么事跟我这老太婆说清楚了,再找她!”
“母亲,这还有什么可说的,乐心小小年纪就四处勾引男人,败坏门风,乐容口不择言当众斥责,不知维护家门名声,都该打!该打死了事!”
“住嘴!你知道什么?听她胡说就判了心儿的死罪了?”祖母的声音寒得凛冽刺骨。
“不是这样,哪来的那么多登徒子到咱家的看台上找乐心调笑?”父亲也是气急了的声音。
“你亲眼看见的?还是你亲耳听见的?”祖母反问他。
“乐容回来就跟我说了!还能有假?”父亲喊着说。
“你说你的孩子里,你是信乐容的还是信乐松的?”祖母的声音是压着火的。
“那……那当然是乐松的,他最是耿直公正。”父亲有点明白什么了,声音弱了下来。
“那就听乐松说说!”祖母的声音可是一点没弱。
“你说!”父亲虽然还是生气,但声音里有了理智。
“父亲,乐容今天太失仪了!乐心上次和这次,在马球场都并未有任何出格之举,更没有勾引任何人,甚至没有主动和我与常二兄之外的人说话,只有常二兄的同僚在我回帐更衣时,上看台与乐心说了两句话,乐心也并未多言,还拒绝了他送的礼物,常二兄担心那人心有不轨,便称乐心累了,送了乐心回帐寻我。常二兄是乐心义兄,是一力维护乐心与田家声誉的,今天赶来马球会,也是因为看到上次与乐心搭讪的同僚来了,担心他骚扰才赶过来的,那一众登徒子都是那人手下,恐是那人调戏乐心不成故意挑唆过来捣乱的,乐心觉得不妥,便说更衣回帐,我担心路上再有人捣乱丫鬟护不住,万一折损乐心及田家声誉更是不好,就请常二兄护送乐心回帐。乐容在人捣乱时非但不维护自家妹妹,还当众污蔑自家妹妹品行,实属大不妥!我喝斥她,她非但不知错,还变本加厉污蔑常二兄,回到家还跑到您跟前继续污蔑乐心,此罪当重罚!”二哥压着怒火一气说完。
三姐在二哥说话时就曾出声,但似乎被谁捂了嘴,二哥一说完就又开始哭喊:“二哥哥一直就维护五妹妹,而且本就与常二公子交好,为他们打掩护也是正常,上次只有他们三个在,还不是怎么说都行,再有哪家义兄义妹比亲兄妹走得还近的,今天二哥哥不去护送,倒让义兄去护送。”
“今天要不是需在看台照顾第一次看马球的你和四弟,我自然会亲自护送五妹妹回帐,不,今天这情境,我会直接护送五妹妹回家的。上次要不是我信得过常二兄人品,也不会让他在看台照顾五妹妹,他也不负所托,护得五妹妹周全。唯你不顾田家和妹妹声誉,污口浊言,仪态全无,丢尽了人!”
“好了!”父亲应该是都明白了,自家长子是什么品行,这个女儿又是什么品行:“乐容太过失仪,拉去祠堂罚跪,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现在就拉去!”
三姐的哭喊声越来越远,胡姨娘的哭声又起:“是我这个做姨娘的没教好,乐容身子弱,可禁不起这么罚啊,让我这做姨娘的替她跪吧。”
“上次就是你没教好,这次又来,就不该把你从庄子里接回来!”父亲又盛怒起来。
“父亲,父亲,别生气,我这就拉姨娘回去思过。”四哥的声音着颤,看样子生怕父亲再把他姨娘送去庄子,拉着她就走了。
“母亲,这事虽是乐容大大不妥,可乐心若不是贪玩要去那马球会,也不会生出这么多事,她还小,不能总仗着您疼她,就一味纵容,也是要罚的。”父亲这是要各打五十大板了?
“你要怎样?”祖母怒气未消。
“也去祠堂罚跪……一日。”父亲犹豫了一下,说出罚期。
祖母沉默不语,我从屋里出来,跪在祖母跟前:“父亲罚我,也是为了我好,祖母别生气了,我认罚。”说完跪着转向父亲:“让父亲操心生气就是女儿不对,女儿认罚,自去祠堂,父亲别生气了。”说完起身自己往祠堂走去,我这么做不是认输,是为了让这件事能平息下下,刚才二哥没全说实话,里面为我做了遮掩,就说明其实他明白,我和荣轩哥之间是有出义兄义妹关系的,所以这事只有我也受了罚才能平息三姐那边的怒气,至于我和荣轩哥有没有那回事,对她而言不重要,就算没有,她也会当有的,只有她怒气平了,之后才能太平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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