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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十步开外,树上。”
细柳听风,低声辨位。
陆雨梧立即寻准方向
(),细柳灌注内力的一掌抵上他的手肘,刹那内劲推着他的手飞出银叶,“呲”的一声,重物落地。()
细柳没有力气,如此也是在空耗自己的内力,但她只能咬着牙忍下心肺的痛,辨准对方的位置,借由陆雨梧的手飞出一枚又一枚的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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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梢之间,数人坠下。
地上侥幸留存的几人这时才终于辨清细柳与陆雨梧的位置,犹豫了片刻,他们也不再悄悄的了,各自放开手脚,举着兵器杀来。
细柳想握刀却没力气,听见几人大喝着奔来的声音,她正要开口,却气血上涌吐了口血,这时,身旁的浓影向她笼罩而来。
顷刻间,
细柳感受到他的鼻息。
一如在尧县的青石滩那样,他双臂紧紧将她拢在怀中,护在他的身下,发丝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带起轻微痒意,细柳怔怔的。
雪亮的刀刃高高举起,映在她的眼眸。
“傻……”
她满口是血,失去内力支撑的刹那,她闭起眼睛。
刀刃将要落下的瞬间,尖锐的口哨声短促一响,几个杀手猛然间身形一僵,他们惊觉自己手上竟不知何时爬上来不知名的虫子。
陆雨梧立即直起身,回头只见虫子密密麻麻地蔓延在杀手的颈子,脸颊,又是一声哨响,它们几乎同时用口器蜇咬着他们的皮肉。
“啊啊啊!”
尖锐的刺疼仿佛会顺着他们的经络而绵延,虫子们卯足了力气仿佛要往他们的皮肉里钻。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
他们尖叫着,听见虫子蛰伏在他们刀口发出轻微的声响,他们不约而同扔了刀,一个个蹦来跳去地叶没能将虫子甩下来一只。
透过枝叶缝隙,有人借着散碎的月光看清地上仍在朝他们而来的毒虫,他吓得嗷嗷乱叫,像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地跑走。
细碎的铃铛声响,清脆悦耳。
陆雨梧发觉地上不知名的虫子都无一例外避开细柳与他的衣角,它们朝着那几个杀手的放下密密麻麻地前行,而不远处,有一道灯影闪烁。
那灯影照着两个人。
一个高大魁梧,一个纤小灵巧。
被虫子爬满的几个杀手嚎叫着与他们擦身而过,那满头银饰的少女在喊:“阿叔,阿叔等等我……”
灯笼照见他脸上神秘的银色图腾。
正是那苗地来的舒敖。
陆雨梧立即想起此人初入燕京便与细柳相斗,他立时将细柳紧抱在怀中,侧过身,抬眸冷冷地盯着他:“你们想做什么?”
舒敖只见他一身血色斑驳的单薄衣袍,肩骨还有濡湿的血迹,而被他紧紧护在怀中的女子只露出来一张苍白的脸。
她闭着眼,不省人事。
“细柳!”
舒敖不禁喊了声。
那雪花连忙道:“陆公子,我们没有恶意,我和阿叔是来救你们的!”
那舒敖满头大汗,才要靠近,却见陆雨梧袖中匕首锐光乍现,他立即顿住,这少年哪怕处在狼狈之境,素衫染血,亦有一身的清妙文气,他握笔的手此时握着一柄刀,比刀更锐利的,则是他那一双眼睛。
哪怕是文弱之身,他也在竭力相护怀中之人。
舒敖看着他这样,忽然就没有了自己平日里的暴脾气,他学着汉人的礼节朝他作揖:“陆公子,请信我,她是我大哥的徒儿,我大哥喜爱她就像女儿一样,我就是她的阿叔。”
“这里不能久留,雪花的虫子不够,快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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