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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沈队怎么还不走啊?”
少年坐在一个碑前,抬头望着满天繁星密布,月光光辉撒下,落在玫瑰和白菊上,给他们添了些朦胧。
满山的墓碑,给人的感觉其实是瘆到骨子里的,尤其是在这寂静无边的黑夜,在这丛林密布的山林里。
可少年的脸上并没有害怕的表情,很是自在,还有功夫去数天空中璀璨闪耀的星星。
许久都没有等到师傅的回应,少年扭头去瞧。
芬西塔靠在石碑上,周身文质彬彬的气息转而变得颓废,他仰头往嘴里灌着酒,酒瓶里的液体‘咕咚咕咚’地冒着泡,进而减少。
空气中渐渐蔓延出酒的粮食香味。
浓郁,绵长。
芬西塔看着远处,眼神是浅浅的迷离,好似沉浸在什么事情里面,久久不想脱离出去。
少年看着那地上已经空了好几个的酒瓶子,着急地扑过去夺过人手里的,“师傅别喝了!Isa禁止私下喝酒的,沈队还在外面,要是被现了……”
不说师傅,自己的一身皮就不保了。
“那有什么,我现在也不出任务,也不参加训练了,小希儿不会说什么的。”
芬西塔的落寞如同周遭的静,无声的在身边徘徊,被风刮、被雨淋也消散不了一分一毫。
其实他是可以出任务的,身上不过是一些烧伤遗留的疤痕,去一趟一队,用不了一周都不见了。
可他的问题不只是这些丑陋骇人的疤痕,而是心理受到的创伤。
这些创伤足可以让一个人颓废不前,噩梦不断,所以,他自请退出一线,只做个自在的看园大叔。
何乐不为呢。
看着师傅将手里的酒倒在碑前,表情郑重严肃,手里的酒瓶倾泻而下,液体像是从天而降的河流浇在土地里消失不见。
少年也噤了声,等和师傅一起把剩下的酒倒完,才出声询问:“师傅,你为什么叫沈队叫‘小希儿’啊,我偶尔听到有其他人也是这样叫的,可沈队不是叫‘沈望’吗?”
不仅仅是他,每个入队的战友,进队的第一件事就是在c区办公楼前的石墙上选一个人做自己的‘指导员’,也就是师傅。
可沈队的名字,可以看出是三个字的,但后面的那个字却被匕划痕给覆盖住了,很是奇怪。
但也没人敢问。
芬西塔坐在地上,看着李洪的石碑,浅色的唇稍稍弯起。脑海中显现出,一个女孩每天皱着眉和所有人斗智斗勇的样子。
他指了指李洪的碑,“跟着李洪叫的,我们当时都是小希,小希儿这样叫的,挺顺口。但也只是我们这些人才能叫,你不许这般没有规矩。”
少年摸摸鼻子“哦”了一声。他敢吗?
连周戚都不敢这样叫,他一个小队员敢这样叫嘛!
说了这么多,还不是没有说为什么沈队的名字为什么从三个字变成两个字了?还要批评他?
哼,下次不给偷酒了。
想喝也没有了,自己拿去吧!
…………………………
沈望希躺在车上座椅上假寐,突然,手腕上的细小震动带动手臂,她缓缓睁开双眼,眼底一片清明。
抬起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显示,漆黑的眸子像是闪过一刻星星,按下通讯贴,道:“什么事?”
另一边,颜妧坐在艾林娜面前,看见她点头示意后,才缓缓开口:“沈姐姐,你现在在哪儿呢?”
试探的口气让沈望希深呼一口气,气息通过通讯贴传到白色的空间内,颜妧和艾林娜下意识地对视,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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