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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文越裹紧外套跟着走出去,两只手都缩进长袖子里,捂得严严实实。
今晚月色清亮,弯弯一轮悬在天边。
天台上面有好些设备和电线以及矮围墙,在月光中影影绰绰。
两人绕来绕去,才走到临海的一边,风愈盛大,顾文越的耳朵都被吹冷了。
顾文隽见他锁着肩,无端笑起来:“二哥,喝酒吧。喝了酒就不冷了。”
他将酒瓶和酒杯放在栏杆上,一跃而上坐上去。
这道栏杆外还有平台,倒不怕掉下去。
顾文越跟着上去,望向黑魆魆的海面,整个人像是要被夜风吹走一般。
他觉得自己已经感冒了。
不过也值得,海天墨蓝一色,浪声入耳,壮阔波澜。
此时,一杯酒递到面前。
顾文越没动,顾文隽举高:“喝吧,这个度数很低,我喝都没事。分给你这么点,喝了就暖和了。”
顾文越接过,摇摇头,轻声叹息:“你小子都是挺会享受。”
夜色,大海。
月华,美酒。
十足十可以勾得文人雅士们诗兴大,吟唱一番了。
顾文越嗅了嗅酒杯中的液体,酒香淡淡,的确度数不高。
他试着抿一口,入口丝滑,清甜回甘:“嗯,不错。这什么酒?”
“果酒。”顾文隽对着瓶子喝两口,面朝大海晃着脚,虚无缥缈地问,“二哥,你说,做海上的渔夫好不好?”
“日出赶海,日落回家。”
顾文越摇头:“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不做,吃不好睡不好。太累。”
“呵呵。”顾文隽笑了,继续喝酒。
顾文越见小堂弟心里存着事情,思前想后,还是开口问:“你这是怎么了?少年老成的样子。是期末考试成绩不及格还是要追的女孩子被人抢走?怎么都跑天台来喝酒?”
顾文隽摇头:“都不是。”
月下,他一双明晃晃的眸子看向二哥,“二哥,要是大伯再结婚,你会不会有点难过?”
顾文越当即反应过来:“杨小姐要结婚了?”
顾文隽翻白眼:“问你呢,你问我?”
不高兴地喝酒。
顾文越拿着酒杯和他的酒瓶子碰了一碰,“叮”的一声,十分清脆。
他喝点酒才淡淡说:“问我没什么意思,你要去问你大哥。我又不是你大伯亲生的。”
顾文隽闻声瞥他,看他面朝大海、意兴阑珊,便有些过意不去,低声解释:“就随便问问,你别忘心里去。二哥,其实大伯很在乎你,把你当亲生的。”
“我前两天跟我说几次,要把你当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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