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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妄大概今晚是真无聊了,他收回手靠向她,漆黑的眸直直盯着她,低沉的嗓音带了几分戏谑的恶意,“要是姓王的没那么怂,现在你就更开心了。”
碎片割过这么白皙的一张脸应该更好看、更漂亮。
“哦。”
鹿之绫笑着应了一声,没露出一点害怕,仍然是很高兴的样子。
“……”
薄妄的目光凝了凝,一时没了话。
和他遇上就这么高兴?
拍卖还在进行,鹿之绫想了一下沉香手串的出场顺序,差不多是时候。
她握上自己的手臂,轻轻点了点,示意身后的封振一切照计划进行。
她的衣袖拂过他的衬衫,雾绿与白在暗色中相融,温柔缱绻,薄妄低了低眼。
封振站在她的身后,见到她的动作,举起手中的号码牌,扬声道,“45万。”
正在拍卖的是一幅六百年以前的古画,懂的人都知道它价值5oo万都不止,但封振偏偏叫了个45万,所有人都是一脸匪夷所思。
之前讥讽过鹿之绫的明一立刻笑起来,“虽然这一次拍卖不设底价,但你叫个45万出来,是想寒碜这幅古画吗?还是以为能上这捡漏来了?”
封振默默放下手中的号码牌。
鹿之绫安静地坐着,接下来出场好几个价值连城的珍品她都让封振举牌。
每一次不多不少只举45万,一旦有人压过这个数,封振就将牌子拿下来。
“接下来是冯老先生为我们天使筹募晚宴特地割爱的一件珍品,极品奇楠沉香佛珠手串。”台上龚姿桦的声音传来。
鹿之绫的呼吸一顿,她等的一刻终于来了。
她面向拍卖台的方向。
一束光打在珍品展示区中,手串静静地挂在支架上,颗颗浑圆,大小一致。
明明隔得那么远,鹿之绫却仿佛能闻到上面沉香的味道。
“大家都知道极品的奇楠沉香非常稀少,而要打磨成这样一串成型的手串更是极难,价值难以估计。”
龚姿桦说道,“不过冯老先生说了,在他得到手串的时候就现上面有一点小小的瑕疵,因此,手串的价值有所降低。”
“什么瑕疵?”有人问道。
“有一颗佛珠上有牙印,可能是之前的收藏者没有保管好。”
龚姿桦戴着白色手套,拿出放大镜放大沉香手串上的牙印。
那明显是一个小孩子的牙印,牙印很小,却咬得特别用力,以至于到现在都还分明。
鹿之绫安静地听着。
五岁的时候,六哥骗她爷爷的手串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巧克力。
她冲过去,抓起手串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下去,其实奇楠沉香并不坚硬,但她用错了力道,当即就崩掉了一颗门牙,痛得哇哇大哭。
最后,六哥挨了打,爷爷把全家人叫回来轮番上阵哄了她大半天。
原以为这点记忆早就已经变模糊,可看着挂在那里的手串,记忆却格外清晰起来。
她甚至还记得六哥被打哭时吹出来的鼻涕泡,记得三哥他们故意把牙齿涂黑来陪她的样子……
好东西有了瑕疵价值就大打折扣,不过还好是手串,可以拿掉其中瑕疵的一颗,大家都在暗暗想这手串的价值,2oo万还是随随便便的。
“45万!”
封振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号码牌,将价格喊得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