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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原本是派了医师过来为二人疗伤的,被玉如烟婉言拒绝了。她告诉完孟玉堂应当如何处理伤口后,转过身去。孟玉堂毫无经验,下手没轻重,伤口尚未清理好,冯阿牛已经痛的啊啊大叫起来。玉如烟无奈,只好决定亲自为他处理伤口。当她回过头,看到裸露着上半身的冯阿牛后,立刻垂下眼睑,走到他身前,目不斜视,只盯着伤口处。她的手刚碰到冯阿牛,他立刻坐直了身体。
玉如烟紧张道:“可是我弄痛你了?。”
“是,是有一点疼。”
“冯兄平日里叫嚣的厉害,不想竟如小女儿般怕疼。”
冯阿牛拿起身后的枕头,加了十层十的法力砸向孟玉堂。孟玉堂躲过枕头,那枕头破窗而出,一声巨响,立刻引来了无数女兵。这一下牵扯到了伤口,冯阿牛又疼的龇牙咧嘴起来。孟玉堂大笑着走了出去,拦住了那几个想要破门而入的女将。
“玉儿,玉儿,你轻着些。”
玉如烟不解的看着他道:“我尚未碰到你的伤口,你就叫了起来,怎的如此怕疼了?”
冯阿牛有点小委屈,头偏向一侧。伤口在胸部偏中间的位置,三个血洞犹在渗血。玉如烟替他清理好伤口后,涂上了药,开始包扎。她温软的小手时不时的碰到他身体,当布绕到身后,再从身后拉出来时,两人离得极近。冯阿牛偏着头,玉如烟的呼吸刚好吹到他脖颈上,一股清香也飘进鼻子。他的心开始狂跳,欲盖弥彰的咽了口唾沫,喉咙为之一动。玉如烟动作迟滞,皱了皱眉,不再理会他叫疼,狠狠的系上了绷带,留下一句冰冷冷的话,转身离开。
“接下来我要忙着给岩枫殿下治病,以后换药就烦劳玉堂了。”
望着她纤纤背影,冯阿牛伸长脖子又嘱咐道:“玉儿,要小心,莫逞强。”
玉如烟被侍女带着去了章台,因她身上有伤,圣父命她直接回房歇息,祛毒之事可暂缓几日。章台整体粗矿简陋,而玉如烟的卧房确布置的十分雅致。穿过珠帘,便看到一张巨大的,闪着幽幽光泽的白色贝壳摆在卧室中央,上面铺着厚厚的一床被褥。屋子里照明是几个头大的夜明珠,轻纱帷幔都是白色,偶见浅紫色,到处可见作为点缀的南珠,进门的帘子就是碎小的南珠串成。屋子里唯一明艳的颜色就是角落里的几丛五颜六色的珊瑚,无水竟然也活的好好的,肆意游动着,好似在欢迎玉如烟的到来。玉如烟偏爱白色,受了父亲的影响,极为喜欢玉饰,如今觉得这南珠竟也是好看的。她躺在柔软的床上,好似身处海底一般。吞了几粒药后,沉沉睡去。
醒来后,她取来一张纸,写了张单子,让门口的侍女将单子送去给岩枫殿下。
第二日,玉如烟去到岩枫殿下的寝殿。岩枫没有急着询问自己的毒,而是略带歉意的道:“听闻昨日打斗之事,玉儿姑娘的伤无碍吧?”
“只是旧伤复,并无大碍。”
“单子我已看过,所需之物已命人准备齐全了。只是你伤未愈,何不再等几日?”
“我的伤并无大碍,我担心拖得时日久了,会生意外。”
“玉儿姑娘比丝兰还小,行事确如此周全,让我等汗颜。”
“若能承欢父母膝下,永远过着孩童般的生活,我也情愿懵懂无知。”
岩枫欲言又止道:“父亲本意并非真心要逼迫冯公子,我等……也看不惯姐姐们的行事,只是生了一些事,四姐姐同父亲生了嫌隙,为了弥补,父亲才会一味迁就她,出手相逼。”
“为人父母自然是见不得儿女心伤,圣父拳拳父爱让人动容。”
“多谢姑娘体谅,我这病即便治不好,父亲定也不会为难姑娘和孟公子。只是冯公子同姐姐的亲事,父亲怕也是不好再插手了。”
“我为殿下治病,并不是为我等逃生换筹码,殿下莫要多虑。”
岩枫笑道:“好。”
“殿下病后,饮食上可做了变动?”
“自从上次寿宴出事后,如今我们的饭食皆由兰香姐姐负责。”
“兰香公主诸事繁多,想不能亲力为之,中间经手人多,想要下毒,依旧是机会颇多。”
“姑娘是怀疑皇宫那边有人对我等下毒?”
“并非我有意要挑拨,只是若找不出下毒之人,我再如何努力,也清不掉殿下体内的毒。”
“父亲已派人多方查探过,能瞒过父亲和姐姐们对我们兄弟多人下毒,此人手段了得。”
“殿下若信任我,从今日起,殿下所有入口之物,皆经我验过后再用,先断了毒,才能更好的医治。至于找出下毒之人,怕是还要靠你们自己,我一个外人所能做的并不多。”
“一切都听姑娘安排。”
玉如烟将侍女带来的东西一一检查过后,花了半日才调制好解药。听得要即刻解毒,圣父等人也都聚了过来。
“我先替殿下拔除那一味剧毒,过程会有些痛,殿下忍着些。”
圣父道:“玉儿姑娘,你可有把握?”
“圣父放心,即便这次不成,殿下也不会再填损伤。左不过,我再试试其他的药草。”
圣父这才安心。玉如烟喂岩枫服下解药。一刻钟后,岩枫忍着剧痛,浑身抖如筛糠,一滴滴墨绿色的液体从指尖流出,刚刚好一个酒盏的量。玉如烟看着那毒液道:“殿下还真要谢谢体内那慢性子的毒药,是它救了殿下一命。”
岩枫感觉浑身轻飘飘的,整个人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扬。
忽然间,岩枫全身的血管再度暴起,眼见着黑色物质暴走全身,剧痛让他面部扭曲恐怖,再顾不得失态,吼叫着满床打滚。圣父一把抱住岩枫,惊怒道:“为何会如此?”
玉如烟立刻道:“这毒同剧毒相互纠缠,殿下才没有立刻毙命。如今剧毒已清,旧毒已被激,怕是一时难以控制。圣父,麻烦你输一些精气入殿下体内,再行压制住毒性。”
玉如烟如是三番解说,圣父总算压制住了岩枫殿下的毒。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无比虚弱的靠在圣父身上,道:“父亲,就算我死了,也莫要迁怒于玉儿姑娘。”
“为父一时情急,玉儿姑娘,老夫失礼了。”
“圣父不必如此。玉儿好生羡慕殿下……”玉如烟顿了顿又道:“殿下剧毒刚除,身子虚弱,且先将养几日。我会日日来看你,待你稳定后,我再为殿下行针,看看是否能先除了体表之毒。”
圣父道:“有劳玉儿姑娘了,来人,送玉姑娘回去,好生照顾,一切饮食起居皆同几位公主一般。”
立刻有人领命,送玉如烟离开。
玉如烟躺在床上歇息片刻,还是不放心,又去了皇宫。冯阿牛见她前来,喜笑颜开的就要下地,伤口处撕扯的痛,让他又呲牙列嘴了一番。
玉如烟嗔怪道:“我又不是女王,无需你跪拜。”
冯阿牛眨巴着眼睛道:“玉儿为何阴阳怪气的?”
“我有吗?”
“有,不过,玉儿生气了也是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