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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鸣雷摧破水浒寨,业报于今血海深。
回长天罡煞在,钟吾洒遍众星辰。
话表庄浩领兵攻打曹州,赚得徐和出山,又生擒得他叔侄二人。陈念义知晓此事,叹息不已,本不欲救,见徐娘子苦苦哀求,又忍不得,就教徐娘子火写书,徐长生向邻人家借了匹快马,携了书信,急急往郓城县去请汪恭人,以备不测。陈通一又道:“只此老拙先往曹州城去也。”转瞬间不见了身形,化清风而去。
且说庄浩活捉了徐和、徐青娘二人,正商议陈念义的事。何熙道:“眼下虽捉了徐和,那陈念义到底还是他的老师,若知弟子被捉,岂有不救之理?只是传言此人法术精妙,他若不来,彼此无事;若是来时,当仔细对敌。”只见小校来报:“有曹州来使求见。”庄浩唤领其进帐,那来使道:“徐真人的师父陈真人传话,教送还徐真人叔侄二人,此后必严加看管,不再干预贵寨之事。”庄浩斥道:“可笑,我山寨如此兴师动众,正是为了他那徒弟而来。如今既捉得徐溶夫两个,岂能放去!且回去告知陈念义那厮,教他在城中好生等候,我这便提兵城下,邀他打话。”令左右将使者送出营寨,分付众将,各统军马又至曹州城下。只看城上站着一老者,身后则是蔡知州。那老者手拄藜杖,身穿旧葛道袍,鹤童颜,正是陈念义,见马陵军至,心中暗道:“这伙倒有心机,以牲口血瞒过了眼目,难免徐溶夫失在他们手里。”
陈念义在城上,往马陵军中望去,看着庄浩,叫道:“天罡星,你好不晓事,老老实实把小徒还与我罢了,为何又来犯这曹州城?”庄浩与何熙惊道:“这老道竟知吾身份。”何熙道:“都说他是个地仙,今日一见,果然非凡。”庄浩便在马上与陈念义欠身道:“通一子,念你岁数大了,也是个前辈,修行不易。吾有片句言语说与你听,不是俺们要与你这伙散仙做对头,只因徐和等助那徐槐一伙为虐,残害忠良,天地不容。且日后张叔夜等必来犯我大寨,难保他们不去出力,故先来拿之受正法。我知你本吴越名医,有救死扶伤的功德,既修得地仙名号,内中因果,岂会不知?望你退去了,从此互不侵扰。”
陈念义笑道:“汝虽沦为贼寇,倒还懂礼。然汝只知其表,却不知其里,待老拙亦说与你。想我今年一百四十岁有余,半生行医,仁宗皇帝庆历年内,厌世与友修道,因得圆满,自号为通一真人。那年雷部内相真君下界,约我们同讨龙虎山罡煞,本欲拒之,奈何道友游戏真人应邀去了,只得亦应了,却不曾投胎,是为吾友。寻得他投胎在徐家,收为弟子。虽是如此,却未尝与那龙虎山罡煞为难,亦多番教导徐溶夫休被人欲所缚,不想到底遭了罪。若不是为了徐溶夫,我如何肯出山来?你只消把他叔侄还我,余下自便。”有诗为证:
拘锁玄禽悲难越,黄羊歧路亦堪哀。
烟霞若解真意在,不见当初亦蓬莱。
庄浩听罢,摆手道:“不妥不妥,当知放虎容易缚虎难。徐和已为我囊中之物,岂有还你的道理。”陈念义皱眉道:“你当看他还有老小的面上,也须个善心。”庄浩一听,略略恼道:“陈通一,你莫要纠缠,他有老小,那梁山众义士便无老小?你教我看他老小的面,当日他一伙如何不看别人家老小的面?此事打住,决无商量!我等自回山寨去了,你若有本事便来抢。”就要传令退军。陈念义变色道:“如此执拗,当老拙奈何不得你这一伙天罡地煞星?”
说罢,当时便往怀里一摸,再望城下一撒,变出百千军汉。马陵泊众头领大惊,何熙道:“不过是撒豆成兵的本事,只是灵清先生不在。”庄浩道:“老道卖弄妖法,众兄弟且与我杀敌!”随即庄浩领着沈冉、徐韬、力鹏、张洲、谢顺、于娇等人冲杀出去,纵是你撒豆化成的士卒,也敌不得这些武勇之人,遇着就伤亡。陈念义见了,微微一笑,将藜杖一指,射出一道红光,那倒下的士卒又爬将起来,怪叫一声,倒比此前强了三分。众头领惊讶,又厮杀一阵,陈念义只是施展法术,那些军兵便疮口痊愈,仍去交战。马陵泊上下直杀了有数个时辰,不能取胜。庄浩惟恐众头领气力不加,忙传令退回营寨去。那些变化的兵卒也不来追赶,众人庆幸道:“定是法术有限,范围之内,方可化作兵卒”。
待回到营寨,庄浩与众头领议道:“不想这陈老道却不易对付。”沈冉道:“依我看,还须回山寨去将董灵清请来。”何熙笑道:“灵清先生此时已在来的路上。”原来当日娄小雨设计,行暗度陈仓之策,本恐陈念义道行高深,吃他算得要去赚徐和,先来马陵泊搅扰,故教董浩师徒不必随行。复令疾风步沈涛接应庄浩这支人马,待拿住了徐和,即刻回山调取董浩前来。
众人正计较间,又见王凯、石粮诚来报,庄浩传进帐,二人将消息说了。何熙思忖一番,分付二人离帐去了。不移时,只听得营内大乱,徐宝、李杰慌忙来报:“不好了,官军不知从何杀至。”众人大惊,急出帐看时,竟是白日里撒豆变化的兵卒,前来劫营。庄浩方才醒悟道:“阵上不来追赶,故使我们以其技有缺,从而未防。”遂领众将死命杀将去。营寨黄雾弥漫,朔风作嚎,又是陈念义的法术。庄浩不敢担阁,下令撤军。是夜,马陵军大败,众头领多有中伤者,喜在无一人折损。庄浩败退二十里,徐和见了,知是恩师相救,望曹州方向叩拜。何熙教取来污血,泼在徐溶夫叔侄身上,道:“陈通一必然为你前来,先盖了你二人的气,教他如海内寻针,只是找不得。”徐和吃这一泼,半晌没个言语,只把心全托在陈念义处。庄浩又令全军上下仔细把守营寨,专等董浩到来。
两日后,那陈念义在城中不见马陵军来攻城,又不见把徐和、徐青娘送还,只听小校来报,有一汪恭人来见,陈念义教请来。那汪恭人见了陈念义,施礼道:“受徐夫人相邀,听闻青娘小姐被贼人捉去,特来相救。”陈念义道:“贼寇前日在城下放恣,被老拙用法术击退,一连两日不见动静。”汪恭人道:“自长生公子到郓城县来寻我,知徐小姐叔侄二人被擒,我即刻修书一封,教人快马加鞭送往济南府前镇抚将军夫人贾表姐处,央求她领兵来曹州相救,我则先往曹州城来。老师父既有仙术,何不直取贼人营寨,救出青娘小姐叔侄?”众看官可能不知,贾夫人丈夫张继病故,风会又新任山东镇抚将军,贾氏为何仍旧有权调动军马?只因她是那十八散仙之一,官家仍留张继镇抚将军之名,风会却是实职,然兵权却归贾氏与风会同管,故此汪恭人去求她兵。陈念义道:“恭人不知,这伙人乃是天星下界,受天机而临凡,老拙如何肯逆天行事?若非为我弟子,岂能轻易沾惹俗世。老拙前日里以言语相劝,奈何他们直恁地固执。又投鼠忌器,顾不得放开,只教他们尝些利害,早些送还徐溶夫叔侄罢了。”汪恭人道:“老师父既不愿伤了贼人性命,可擒他一要紧头领,逼其来换便是。”陈念义自觉有理。
翌日晚,陈念义驾起一片黄云,直到马陵泊营寨顶上,四下里却寻不到徐和叔侄的气,心中生疑,算来是教何熙掩了,便将豆一撒,变幻出兵将来。庄浩大惊,忙提枪上马厮杀,众头领亦各自奋战。陈念义又用起那疗伤的法术,累的马陵军上下气喘吁吁。陈念义点暗道:“只须拿住了天罡星与天间星便可。”忽然间,只看一道金光射来,豆兵全都不见了踪影。陈念义吃了一惊,复看一人身穿道服,骑匹白马,手持长枪而来,喝道:“通一子,休得逞强!”马陵泊军中谁人不认得?这人正是轰雷枪董浩。陈念义见法术被破,心下暗道:“后生可畏。”便道:“天震星,汝如何要来坏老拙的事?”董浩驳道:“我山寨有心饶你性命,如今回头尚且时候不晚。”陈念义摇叹气道:“罢了罢了。”遂从怀中摸出一粒青珠,念动真诀,祭在空中,照的黑夜如白昼,晃得众人睁眼不能。
董浩运起天罡五雷正法,口中念念有词,喝一声:“疾!”祭起鎏虹七星枪,那枪犹如一道霹雳,直刺向陈念义的青珠。两物在空中纠缠多时,只听一声响,青珠四分五裂。董浩收回七星枪,朝着陈念义一指,再喝一声:“疾!”就看一道红光,直打向陈念义。陈念义措手不及,从半空中跌落在地。庄浩见得手,急呼众人上前,就要捉拿陈念义。董浩却因前时与无虚一战,多了几分心眼,心怀戒备,忙道:“莫要近他!”就看陈念义浑身散出一团青气,袭向众将。众头领毕竟是个凡胎,如何防备,就吃青气迷了,昏厥在地。
陈念义见迷倒了众将,无心他人,却待上前捉了庄浩回城。董浩救人心切,飞马而至,正是事急无君子,托起七星枪来,把出罗真人教授的本事,念动密咒秘诀,觑着陈念义后背只一掷,喝声:“疾!”那七星枪如迅雷一般,陈通一闻得背后声响,正待防备时,忽见面前一个孩子,约四五岁大小,直扑将来。陈通一大惊,将手去拦时,那孩子却不见了。不想七星枪已飞至,直直扎在背上,把身躯一震,震坏了五脏六腑,吐血不止。幸得陈通一也是个地仙之体,不同无虚早入魔道,一时全得性命,再驾起云来,逃回城去。董浩略定下心神,自觉失了手,望着曹州去处打个稽道:“罪过罪过。”救得众将转醒,都咋舌道:“若非董先生,只怕我军尽都丧命。那陈老道如何了?”董浩叹道:“你众人受惊了。通一子虽是逃脱,却也命不久矣。他如今地仙之体已破,三魂七魄吃打散了二魂六魄,只余半载寿命。不是贫道心忧众头领时,必不下狠手。可怜这半生道行一朝毁之,是贫道的罪业。”众人嗟叹不已。
且言陈念义驾云回城,慌得汪恭人与太守来接。陈念义跌在地上,汪恭人忙搀扶着。只听陈念义叹道:“我虽会医人,却不得自医。知天易,逆天难,天命不可违也!参仙参仙,是吾愚钝,伤害于你,才有此报应。吾道友,为你反倒搭上我数十年的道行,只得与你阴曹再会了!”言罢起身,辞了汪恭人与太守,拼着一口气回天台山去,后半载而亡。有诗为证:
通一却阻凡尘事,命蹇难违世上人。
天道缘兴天道灭,杏林谁与建孤坟。
蔡太守见又走了陈念义,大哭道:“守城将佐,尽都阵亡,徐先生叔侄已被擒去,陈真人今也命危,曹州城破只在旦夕!”汪恭人道:“太守莫哭,为国尽忠,死又何妨?且我已请表姐领兵前来相助,她是个女中丈夫,才智群,那济南府的兵马都吃她训练有方,待她来了,好显手段。”又听来报,马陵泊连夜围住曹州城,汪恭人只教坚守城门。
两日后,汪恭人在城楼上巡视,只见北门外喊声不断,尘土飞扬。远远看见一队人马,中间簇拥着一个妇人,认军旗上书着山东镇抚将军的字样。汪恭人大喜,道:“是我表姐来了!”就令北门守军开城门接应。那队军马,冲散了马陵泊队仗,进了城,汪恭人急忙下城来迎。才与之见面,只听那个妇人叫道:“全都拿下!”左右奔出两个将官,一上前,先拿住了汪恭人与太守,余下官兵皆不敢妄动。那个妇人又道:“我乃马陵泊凌飞雪尹艺潼,你那济南府的兵马已吃我军截杀,张继夫人贾氏已死于乱军之中,你等尚欲抗衡大军否?”曹州军兵听了,不敢顽抗,只得投降。
众看官,你道贾夫人那队人马如何被截杀?原来何熙早早探知汪恭人与徐青娘、贾夫人互有关系,料得徐青娘在此,汪恭人必来曹州,并请贾氏领兵相救。且王凯、石粮诚那日来报,是陈明远从猿臂寨而来之事。何熙便教去请陈明远军于济南府往曹州必经路上,择一僻处埋伏起来,专待截杀。计成后,娄小雨再教尹柔雨扮作贾氏,领一支军马,换上官兵衣甲,打上镇抚将军旗号,前来赚取城门。那捉拿汪恭人与太守的乃是玉蜻蜓李明、拦路虎毛振宇。
陈明远当下与庄浩相见了,各自诉说战事,既已擒得徐和、徐青娘、汪恭人,就曹州城内处斩。太守平日清廉,饶过不杀。再逼得徐和伴当带路,教刘涛、陈星往高平山而去,寻得徐娘子一家,尽都杀了,斩草除根。歇息数日,马陵泊大军合作一处,回山而去。到了忠义堂上,陈明远令谢德伟记众人之功,予以嘉赏。山寨置办庆贺宴席,众头领把酒当欢,不在话下,正是:
竭心博弈失戎策,消磨红颜落戟丛。
长叹香魂无觅处,鬼头刀下付秋风。
且撇开马陵泊不提,却言陈希真那一伙,于十二月上旬收到猿臂寨、曹州被攻克的消息,祝万年、祝永清、真祥麟、范成龙又听闻祝凤鸣、魏辅梁、真大义、徐和、陈念义等人被杀,俱都大怒,要为其等报仇。祝永清忙问道:“青云、新柳二营如何?”沂州来人只说连同猿臂寨在内,三营俱毁,磁窑被烧,马陵泊掳掠得金银无数。祝永清情知藏存的钱粮都失了,作声不得。陈希真见折了魏辅梁,一阵心痛,回位坐道:“那年三打兖州,不是吾兄为内应,如何破了李应?这伙祸国殃民的草寇,竟敢如此嚣张,不将其正法,难解我心头之恨!”便领祝永清、陈丽卿夫妇二人先去越国府见云天彪,商议要上奏天子,兵攻打马陵泊的事。
三个正要动足,却见下人来报:“门外有三个大汉,说是秦学正举荐前来。”祝永清想起贾忠贾义之事,冷笑道:“甚么鸟汉学正,老爷们正有要事,那个有闲工夫采他们,分付与我乱棍打出。”陈希真不知祝永清心思,忙阻道:“贤婿,你赶他做甚?既是那秦学正所荐之人,不可薄了面子。且看看他们的本事,再做定夺。”祝永清不敢违背,含糊答应了。唤领来三人,询问了姓名,彼此说了些客气话,一同去见云天彪。
不想众人才到了越国府,进得厅堂,早见一人气鼓鼓的立在那里,原来是天津镇总管哈兰生。陈希真三个不知何事,一问方知:哈兰生虽是那雷部内犯了天条的三十六雷将之一,这一世里倒也是个爱民的人,因听闻些云公田害民之事,故此前来劝说云天彪上奏朝廷,免除此法。云天彪本觉惭愧,却禁不得哈兰生言语耿直,驳了面子,遮掩道:“哈总管道听途说,兴许是小民无知,自家慵懒,故没收成。”哈兰生急急道:“那洪灾又是何故?”一旁傅玉道:“天数无常,非定是云枢密改业的干系。总管不见史书上也多是有旱涝之事?莫要轻信。”哈兰生又不曾亲眼所见,以此争论不得,也觉傅玉说的在理,不好再言。然始终心挂山东百姓,并不欢喜。云天彪打圆场道:“百姓受灾,吾亦为京东路上人氏,于心何忍?吾已令云龙将天子所赐钱粮锦段装车,运往赈济灾民。”哈兰生方才回心转意,正是:
天彪失远虑,总管将责来。
怜叹山东众,无辜枉受灾。
那壁厢陈希真见二人无间,方才开口,将魏辅梁等人的事说与云天彪知道。天彪亦怒,就道:“这般功臣,如何教草寇坏了性命!仁兄与我去面见张太尉诉说此事,来日奏闻天子兵征剿。”复见祝永清身后远远立着三人,却不认得,问是何人,永清言乃是秦学正举荐投奔。云天彪问道:“那秦学正又是何人?”云龙道:“父亲忘了,这人乃是定国公手下艾大金的心腹,姓秦名桧,如今官至学正,数月前天子命他到淮西宣达圣谕。”云天彪笑道:“你看我怎地忘了,定国公慧眼识珠,为朝廷保举贤才,如今贤才的贤才又荐三个贤才。”便唤三人上前来细看,头一个是个尖牙汉子,凶相毕露。众人见其面相不善,不禁侧目。那第二个,乃是一个大汉,形容狰狞,满面痘痕,更是恶心,反显的前者俊朗些。大汉见云龙身旁刘慧娘,呵呵一笑道:“这倒是个清秀佳人。”刘慧娘吃他这一说,红了脸,云龙面色难看。又见余下那人,身着白锦蓝花玉络衫,腰上一条蛮兽吞金带,足踏鸦青布履,间蛇钮银环。陈丽卿见了,忍不住道:“好俊俏的汉子!”这三个正是凶牙麟李若麟、麻熊熊铎,与那西山十杰行三的鹗三将军吴天鹗。
云天彪初见前面二人,本有五分不悦,次后看吴天鹗模样,心中也是欢喜。吴天鹗通了名姓,递上文书,说了来意。云天彪叹道:“熊都监为国舍身,胞弟来投军复仇,汝亦为全金兰情义,乃人之常情。”祝永清只觉吴天鹗容貌胜过自己,艳羡不已,便道:“不知你三人本事如何。”熊铎正欲夸口,早被李若麟拉扯住。李若麟先道:“我等愿为帐下持刀人耳。”祝永清有心欺他三个,料想必无甚本事,乃回道:“好汉休要过谦,若有本事只管使来,且先请问军策。”说罢取过一图,却是青石山地形,去那图上手指处,问怎生安营,何样布阵。不想吴天鹗对答如流,祝永清有心刁难,却难他不得。转看云龙,云龙知永清的秉性,也请浑家慧娘来试。刘慧娘不好违背丈夫意思,故问的难了。吴天鹗思索片刻,即道:“小人口笨,愿求纸笔,书画一二。”祝永清大喜,这书法是他绝技,吴天鹗无论书好书坏,字迹定然不如自家。那知吴天鹗也有心卖弄,以瘦金体书写两三策。刘慧娘自知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纵有军策,也难十分完全的道理,但看吴天鹗进退有度,字迹如插花美人,也是点暗赞不已。早惹恼了祝永清,要再试武艺。
云天彪心中喜爱吴天鹗,有心抬举,就问武艺如何。吴天鹗恭敬道:“小人曾梦武安王指点刀法,故也使一把关王刀。”云天彪疑忌,正色道:“关王刀势沉,不是寻常军器,壮士莫要把寻常长刀当做关刀。”吴天鹗笑道:“小人自有几分蛮力,那兵器见在堂外,愿呈上,请越国公观阅。”云天彪颔,命左右二人抬吴天鹗的关刀来。那刀描画金龙,青锋如水,红缨如血,长一丈有余。云天彪看了,不觉失口道:“好刀!”起身来拿,单手也觉势沉,直立起来,赞叹不已。吴天鹗又拜道:“此刀是小人花重金打造,听闻越国公平生最敬服武安王,若不嫌弃,小人愿献上此刀。”云天彪大笑道:“老夫岂能夺人所爱,吴壮士天才英雄,他日当建不世之功。”扶起吴天鹗,上下端详,更是爱他,连带熊铎、李若麟,也可喜起来。
祝永清本是要与吴天鹗为难,不想反送了人情,心下老大不自在。云龙有心要帮表兄,亦说要与三人比试。云天彪见云龙、永清也都是年少俊才,内心欢喜,唤过傅玉,叫三人一道比试。众人都去演武厅上,傅玉领了命,持枪与李若麟先斗。李若麟手提一把五尺好汉剑,故意逼在傅玉身旁。傅玉的长枪,施展不开,本欲摸锤掩袭,又恐力道重了,伤了性命不是好耍,纵然赢了,面上亦无光,空得罪人。二人斗了无数合,傅玉叫声惭愧,跳出圈来道:“李壮士好本事,是我输了。”李若麟也唱个大喏。云天彪大喜,又与吴天鹗道:“壮勇侯随我征战多年,立功无数,不想汝兄弟直如此利害,便请观汝之武艺。”吴天鹗因见方才祝永清面有不喜,又捉摸他的话语,知其不怀好意,不等永清开口,抢话道:“小人愿与云总管比试。”云龙不好推辞,只得抡了家传大刀,上马到阵前。刘慧娘暗道声不好,悄悄对陈丽卿道:“夫君莽撞!他莫不是没见那大刀,两个人尚勉强抬来,就是公公也觉有分量。此人以定有神力,怕是失了便宜。”陈丽卿笑道:“妹妹错了,我曾与玉郎说道,兵器不在斤两上分高低。且云兄弟战场上也走了许多回,如何输他。”慧娘只是放心不下。
说来也怪,那云龙与吴天鹗搅做一团,赌上平生本事,来往厮斗,翻眼间已上五十合,却没个胜败。看那吴天鹗时,多是招架,攻的倒少。祝永清迷了心,以为吴天鹗本事倒也一般,只望云龙威。却是云天彪、陈希真看在眼里,知吴天鹗有意留守,是欲全云龙颜面,也都暗赞此人晓事。又斗十余合,吴天鹗诈作力怯,故意卖个破绽与云龙,教云龙挑了手中军器,忙跳下马拜道:“小人技艺不精,不敌云总管的本事。”云龙本与吴天鹗无甚仇怨,也慌忙下马道:“休如此说。”去拾起那把关刀来,亦觉十分的重,不禁钦佩。陈丽卿笑道:“妹妹多心,你家云郎不是赢了?可惜吴天鹗本事差些,改日我须求爹爹也教他些本事,不让空费了好皮囊。”祝永清听到此,无明火直升有数丈高,暗暗骂道:“此人是我对头,必然被舅父收下,且待来日再寻机会好生折辱他!”
吴天鹗因诈败与云龙,自去云天彪面前请罪。天彪大笑道:“无妨无妨,汝与犬子都是英杰。”祝永清不好插嘴,却听吴天鹗道:“熊弟,只余你一个了,敢与祝将军一战否?”祝永清见点起自己,思道:“我等武将比试,何虑伤残,这蠢才自来寻死。”熊铎取过熊衮的锤,脱了衣裳,露出一身赤红般怪肉,上下都是痘痕,使人愈的恶心。祝永清见熊铎也不去骑马,立在阵中,只道他没有骑乘的本事,欺道:“不要担阁,去骑马来斗。”熊铎大笑道:“休叫,你只顾骑马来与我战。”祝永清心喜道:“好个夯货,教你去寻哥子。”把马一拍,来战熊铎。熊铎本是粗卤无耻之徒,最爱杀生害命,自思如今两边一胜一败,须赢了祝永清才有光彩。一身本事,使出十二分来,声喊,恰似托举泰山,与祝永清一下一上交战。斗无数合,祝永清寻思道:“到底是个莽汉,没甚个路数,只是劲大。且撩一撩他,待到这厮气力不加时,一结果了性命。”便有心回撤,不想熊铎伸出手来,一把捉住马尾,猛地一拽。永清那坐骑吃痛,前蹄猛抬悬空,熊铎只一锤去那马肚上一砸,登时喷出屎尿。熊铎将手一松,祝永清连人带马摔在地上。铎大锤复至,永清遭马镫钩住,脱身不得。天幸熊铎狠,力没收好,偏在坐骑上,当场砸成肉泥,溅得二人一身血尿粪。
厅上众人看的惊了,汗流不止。熊铎这番性起,见玉山郎得脱起身,就要杀人。众人只待来阻拦时,陈丽卿救夫心切,早就一旁夺了把军器,飞奔而来,与熊铎的锤只一碰,打了个缺。夫妻二人那知他如此莽撞无礼,若有防备,倒也不致于此。只见熊铎嘶吼一声,复举锤而下,正是:
大闹演武厅,声传开封府。
直教:
小人腹中肝肠惧,奸雄背里心胆欢。
不知祝永清夫妇性命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此一回内折了五员散仙:陈念义、贾夫人、徐和、徐青娘、汪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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