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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柳先是对线儿他们三人道。
线儿他们几个都有点失落,但也没想着在这儿淋雨,应了声,耷拉着脑袋一块儿往城门里去了。
“乔四他们已经走了,”
细柳对陆青山道,“先回去,我去与你们公子说。”
话已至此,陆青山自然不好再说什么,点了点头。
姜變说不逗留,这便要冒雨缀夜而去,他由扈从服侍着穿好避雨的琥珀衫,“等这里的事结了,咱们就一块儿回京去,秋融,我出来时,陆阁老似乎患了咳疾,如今朝中事多,他已经好多日没出内阁的小楼了。”
陆雨梧一怔,“祖父他……”
姜變拍了拍他的肩,又看一眼他丝绦上挂的玉璜:“当初先帝赐给你陆家这玉璜,是盼着你们家好的,这些年你那些叔伯兄弟家里倒是越来越热闹,可自从几年前你父亲去世,你们家只有你与陆阁老了,他这些年不容易。”
“至于周盈时,我也会帮你留意她的消息,这趟你就先跟我回去,之后你再出来,我绝不拦你行吗?”
“我回京就是。”
陆雨梧笑了笑。
姜變见他答应下来,总算松了口气,又走到书案前提笔,不消片刻,便写下一封信,他取出自己的印信在末尾按了一下,而后招来一名扈从道:“你赶去定水县,将此信交给那安隆府知府。”
那扈从低首应声,飞快出去了。
姜變看向陆雨梧,道:“如今就看那侯之敬如何抉择了。”
随后他戴上雨帽,“我这就走了。如今罗宁山上有两千贼寇,一旦风向有变,光有定水县的驻军只怕还不够,我还要再去借一些兵来才好稳住这尧县的局面,秋融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若有任何事,千万记得传信于我。”
姜變一行人从陆雨梧房中出来,雨势减小,那绵密如丝的雨幕被廊内灯火照得还算透彻,花若丹披衣在窗边望,她身边是抱着猫的阿秀。
雨落竹枝轻响,姜變忽然听见猫叫,他循声望来,一面窗中,那年轻女子发髻乌黑,鬓边只有一朵白绢。
一时间四目相视。
花若丹微微福身。
姜變转了方向,稍稍近了几步,“姑娘可是姓花?”
“公子又姓什么?”
花若丹却问。
姜變一笑,“花大人公忠体国,是一个好官。”
他稍稍颔首,“还请花小姐节哀。”
说罢,他转身,被一众扈从簇拥着往月洞门去,花若丹在窗边立了片刻,伸手摘下鬓边素白的绢花,垂眼静看。
“人人都道您是好官,可
()好官未必善终啊爹。”()
她轻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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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阿秀好似听见她说话了,却没听清说什么。
花若丹摇了摇头,将窗合上,对阿秀柔声道,“我们睡觉去。”
细柳与陆青山等人一同回来,正逢姜變一行人从衙门里走出,细柳看着陆青山上前作揖,她站定,将目光移向那年轻公子。
此时,她方才看清他的样貌。
姜變先是与陆青山说了一两句话,再对上细柳那双波澜不惊的眼,他道:“不知这位姑娘可曾见过我?”
“并未。”
细柳道。
姜變笑了一下,“是吗?可我却觉得姑娘认得我似的。”
“告辞。”
他仿佛也只是随口这么一提,也不多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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