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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落脚的地方正是东望海。玉如烟入水取了几个贝壳出来,浑身湿哒哒的,衣服紧贴着身体,婀娜的身姿显露出来,脸上的水珠在月光下着光,让人心荡神怡。冯阿牛不敢直视她,施了法术,让她身上的衣服瞬间干了。
天上繁星闪烁,东望海温柔的像母亲的怀抱,鱼儿似乎知道自己的主人回来了,开心的纷纷跃出水面。一支彩凤带着百鸟朝这边飞来,在玉如烟头顶盘旋不散,愉快的鸣叫着。
冯阿牛温柔问道:“你拿的可是那贝髓?”
“是,之前的都给敏青吃光了。”
“你这好善乐施的样子倒像个菩萨,漂亮的菩萨。”
“阿牛哥,我还要再入一次樽阁。”
“好。”
“你不好奇里边有什么?”
冯阿牛笑道:“可有破机关、阵法、封印的法宝或是秘笈之类的?”
“似乎有。”
“那还不快一点进去,我都等不及了。”
二人悄悄来到玉氏住宅后的樽阁前,玉如烟没入玉门之后,拿走了里边最后几本经卷,这些都是族中的禁术,玉无忧似是担心族中人会有人偷偷修炼,命玉如烟放入了樽阁。玉如烟看着老祖的画像和那封信许久,还是将其放回了原处。
出了樽阁,二人在花樽里穿行,试图看看是否还有族人存活。
何玉卿慵懒的声音在天际响起。
“你果然没死,真是再好不过了。”
百鸟飞翔,终究是引起了新主人的警惕。何玉卿和花无泪同时现身,身后跟着一群蛇兵及臣服于她的花樽族人,其中大部分是这二十年间才进了花樽的人,他们对花樽并没有根深蒂固的归属感和情感。而那些父母双亡,年纪尚幼的族人,陡然见到玉如烟后既惊且喜且愧,一个个的缩在蛇兵之后。
玉如烟已经无法抑制要挥剑冲上去,冯阿牛轻声道:“莫要冲动,他们还需要你。”
见何玉卿带着樽主的花冠,玉如烟咬碎银牙道:“心术不正之人,没有资格做我花樽之主。”
“如今这花樽已为我所有,我说谁是樽主,谁便是樽主。无泪,动手。”
花无泪目光有一丝闪躲,恳求道:“玉卿,她只是个孩子,放了她吧。”
“孩子?她砍掉我夫君头颅之时,可是眼睛都没眨一下。”
“我们也杀了无忧……”
“如今才知道心软,难道你还指望她会原谅你吗?”
玉如烟直视花无泪道:“花师叔,我一直想不通。我父亲宽厚待人,同各位叔伯亦是亲如兄弟,你为何要联合外人杀我父亲,杀那些同你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
自从助何玉卿夺下花樽后,亲人朋友一个个死在面前,当自己的哥哥最后也死在自己棒下之时,花无泪心灵最后一丝防御终于崩塌了。但他不能在自己爱了一辈子的女人面前说自己后悔了。他更不愿承受心灵的拷问和折磨,他极力想证明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你可知这樽里有多少子民早已对你玉氏心生了怨恨?我们世世代代辅佐玉氏,为奴为俾。那所谓的百花大会,花樽大选也不过是个幌子,千百年来可有外姓人做了樽主之位?功法、心法也是你玉氏占了最好的,剩下的糟粕让我等去捡。好让我们连武力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世世代代奉你们玉氏为主,为神明。凭什么?就凭你们先到了这里吗?”
“你便是为了这些,而屠戮了全族吗?”
“成王败寇,何须多言。”
“那便动手吧,花师叔。”
玉如烟抽剑在手,目寒如冰,使出的正是劈空剑,招招刺向花无泪的要害。起初花无泪只一味的闪躲,并不还击。
当日琴桐在何玉卿剑下捡回一条命,被关了起来。花无双带着几个族人假意投诚后,设计放了琴桐。何玉卿命花无泪去追杀琴桐。花无双拼死拖住了他,换了琴桐逃走的机会。花无双本可以躲过弟弟那一棒,却含笑迎了上去。花无泪不解的一遍遍问:“为什么,为什么。”
花无双道:“花家需要赎罪。”
花无双倒下后,花夫人立刻自刎在他面前。
何玉卿恼怒,杀光了随着花无双放走琴桐的所有族人。看着亲人死的死,逃的逃,花无泪第一次问自己,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何尝不知道何玉卿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自己。他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剑伤,不禁想,若死在玉如烟剑下,是否能还清花家的罪孽?
何玉卿从旁道:“无泪,这丫头一剑削了佘蟠的头,也不会对你手软,你莫要犹豫。你难道不要我们的孩子了吗?”
这一句话,让花无泪瞬间说服了自己,现在不是手软的时刻,错事已做下,悔恨于事无补。为了孩子,他别无选择,有了孩子,卿卿必然会渐渐的爱上自己,就如同她对佘蟠那般。他猛然抬头,脸上满是狠戾之色,不再退避。玉如烟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此刻又因愤恨而心浮气躁,身体里熟悉的那股就要破土而出的压迫感再次袭来,眉心开始有黑气涌动,整个人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出手狠辣异常,那些小兵小将瞬间被打到在地。花无泪看着反常的玉如烟,尤其她眉心的黑蝶印,心下大惊。他清楚的记得当时她砍掉蛇皇脑袋之时,眉尖出现过这印记。就在他惊惧的瞬间,玉如烟竟一剑刺入了他的胸膛。
何玉卿眼中显出鄙夷之色,五指微张,脸上显出藤曼图案,紫色藤曼千丝万缕自指尖飞出,含苞带露花团锦簇的缠向玉如烟。冯阿牛出剑,顷刻砍断所有藤曼,同何玉卿缠在到一起。何玉卿可没想着一对一打,她一声令下,兵将们一拥而上。只是没想到那几个归顺的族人临时倒戈,反帮着玉如烟打花无泪。花无泪章法大乱,这些人多半是当年效力在花府的族人,他看着那熟悉的一张张脸,这个不能杀,那一个也不能杀,脸上的表情痛苦纠结。玉如烟看着这些弟弟妹妹们亦是神色有变,眼中戾气少了不少。担心他们被蛇兵所伤,护着这个,又要护着那个,手下亦是方寸大乱,不住的喊道:“快躲到安全地方去,不要过来。”
这些族人似乎铁了心要效法花无双,誓死保护玉如烟,。一片混乱之中,玉如烟又刺了花无泪一剑,同时蛛网撒开,将他捆绑起来。
何玉卿自负法力高强,并未把冯阿牛放在眼里。紫花藤曼自身后万箭齐般缠住冯阿牛,手中一截藤曼直射冯阿牛咽喉。冯阿牛手中出现一枚破烂古旧的铃铛,同他送给玉如烟的竟是一模一样。那铃儿无风自响,铃声清岳,所有藤蔓如同失去了控制般,兀自在空中飞舞,没有一根袭向冯阿牛。何玉卿指甲变长抓向冯阿牛。那铃铛能控制藤曼,确控制不了何玉卿的五爪。躲了藤曼就要挨那魔爪袭击,他伤未愈,应对的有些吃力。何玉卿亦是心惊,藤蔓是自身妖力所化,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那古怪的铃铛竟能控制它们,甚至对她也有了一丝禁锢之力。何玉卿怒喝道:“黄纹,白花,你们在等什么?”
黄纹和白花同时舞动着蛇骨鞭砸向那枚铃铛,意料之外的,那看似破烂的铃铛没有被击碎,一阵碎裂之声后,蛇骨鞭化为无数骨渣,随风飘落。铃铛犹自快旋转,越来越大,突如其来的撞向二人,犹如和尚撞钟一般,出嗡嗡之声。黄纹和白花惧是大惊,跟随蛇皇鞍前马后,征战无数,确从未遇到如此厉害的法器。二人立刻显出原型,白花蛇和黄纹蛇交相游向冯阿牛。
这一边,何玉卿脱身后,便舞动藤蔓袭向玉如烟,她要亲手杀了她。玉如烟料想自己的那枚铃铛应也可以克制妖物,遂也祭出铃铛飞向美丽确危险的藤蔓。半魄铃丁当作响,似是感受到了危机,华光大放,确也只是挡下了第一波藤蔓,便叮铃落地。玉如烟无奈,她同这铃铛实在缺乏感应。她收回铃铛,挥剑斩向藤蔓。力量太过悬殊,她很快被花藤缠裹住。何玉卿笑道:“岂能让你如此简单就死去。”
她身体左右两侧飞出藤蔓射向两个族人,玉如烟来不及呼喊,眼睁睁看着那两个孩子被紫藤贯穿身体,应声倒地。玉如烟痛呼一声,挣脱藤蔓奔向那两个孩子。那些藤蔓掉转方向又去袭击其他的族人。玉如烟渐渐的又开始控制不住心神,冯阿牛见状,挥挥手,那硕大有如钟鼎的铃铛飞向何玉卿。猛然几剑击退黄纹和白花后,来到玉如烟身旁。两个人背对背,面对着蜂拥而上的敌人。玉如烟万般后悔,无论她多么想知道花樽到底生了什么,无论她多么想杀了花无泪和何玉卿,都不该莽撞之下带冯阿牛来涉险。若她不来,这些弟弟妹妹至少不会死。冯阿牛似知晓她心意一般,轻声道:“玉儿,我以半魄铃击出一个缺口,你带着族人杀出去先走。我随后就来,他们困不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