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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棍之下,钟玉楼血肉之躯,又仅仅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没能支撑多久,呼声便愈微弱。起初还能为自己辩解几句“没有背叛”“不要内讧”“不能出去”,到后来,痛得难以忍受,神志不清,只喃喃自语“好痛。”
头也疼,手也疼,背也疼,腰也疼。
棍棒无情,哪里都疼。
钟玉楼意识模糊,恍惚间,似乎看见明长宴缓缓走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做好”
“大师兄救我救我”
血从校场中心蔓延开,一人打得正畅快,突然被拦住“等等,他怎么不动了”
又一人疑惑道“难道是晕过去了弄一桶水来浇醒他”
“不对,不对他没气了钟、钟玉楼没气了”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其中一人扔了棍子“不是我、我、我就打了两棍”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烫手似的,将棍子一扔“不是我”
“也不是我”
咽了咽口水,校场上,鸦雀无声。唯有少年浑身是血,身体微微蜷缩,脸色惨白,泪痕明显,生气断绝。
冷不丁,一声闷雷,酝酿了许久的阴沉天气,即将迎来一场暴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校场之外,一名女冠坐在树上,抚掌畅笑。
树下,明月面无血色,神情空洞。
女冠摆着双腿,莞尔一笑“我带你看的这一出好戏,如何,如你意了吗”
外门弟子又惊又诧,问道“你是谁”
女冠突然脸色一变,道“多嘴。”
忽然,开口的那名弟子愣了片刻,突然,喉咙出嗬嗬两声,便被锋利细长的刀片切的七零八落。猩红的血猛地飞溅在他身边的弟子上,那弟子嘴唇动了动,紧接着,吓得嘶声力竭的尖叫起来。
女冠道“你也很吵。”
此话一落,尖叫的那名弟子下场就如同上一位多嘴的一样,身异处,死无全尸。
明月见状,终于回过神,断断续续道“我、我没有”
女冠在树上换了一个姿势,抛着刀片把玩,喝了一口酒,说道“没有没有什么这出戏没有看爽,还是没有看够”
明月腿了几步,靠在树上,浑身抖“我没有、没有想要杀了他”
听罢,女冠哈哈大笑“你不是恨死他了吗,怎么,他被平日最瞧不起你的外门弟子乱棍打死,你倒后悔了”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不是我”
女冠道“不是你不是你煽动他们说钟玉楼是叛徒,还是不是你把你家大师兄的妹妹带到龟峰山”
明月呼吸一顿,陡然看向她,脸色惊疑交加,怨恨非常“你说过不会有事的你说过只是给他一个教训你没有、你没有告诉我他会死”
他几乎崩溃“是你、是你拿我家人威胁我的”
女冠微微一笑“那就是我骗你的咯,哈哈,抱歉,可你还是害死他了呀,这可怎么办,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吃。明长宴也死了,你怕什么,难道你怕他们找你麻烦”
说罢,她面带笑容,眼神阴狠的扫了一圈校场上的外门弟子。
“没关系,我会帮你摆平的。死人,就不会找别人麻烦。”
明月浑身一震,一滴雨,落在他的眉心。
两滴,三滴,雨夹杂着血,惨叫声和呼救声,一同灌入他的耳朵。
明月突然惨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往校场中间跑去。踩过外门弟子的尸体,在一片血泊中,钟玉楼悄无声息的躺着。
他怔怔的站着,抿着唇,捡起了被摔碎的玉佩。
明月蹲在他身边,双手哆嗦,似乎想将玉佩拼成一块,还给钟玉楼。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是故意的”
千辛万苦拼出来的玉佩,一放到钟玉楼的身上,便碎了一地。请牢记收藏,&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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